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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突然听到俞衡说:“……等等,你站住。” 何砚之疑惑回头,只见对方表情古怪地盯着地面——地面上有两条他刚刚压出来的车轮印子。 “……” 轮椅之前在被雨打湿的地面上走过,现在回了家,带回来的泥水在白瓷砖上格外明显。 俞衡叹气:“我昨天才刚拖干净。” 何砚之瞬间不敢动了,正进退两难,对方忽然上前把他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你先待着,我去把轮子冲冲。” “别冲到电路啊,”何砚之叮嘱他,“你快点,我要上厕所。” “憋着。” 何砚之:“?” 这小兔崽子长本事了? 俞衡把轮椅提到卫生间,找了根水管把轱辘上的泥土冲洗干净,这时候何砚之在外面喊:“快点好不,憋不住了!” 俞衡很快出来了,可他人出来,轮椅却没带出来。他再次把何砚之抱起来,对方瞬间大惊:“你干嘛?!” “不是要上厕所吗?”小保镖一本正经,“我带你去啊。” “我自己能行,用不着你。”何砚之试图挣扎,“我警告你别乱来。” “我不乱来,”俞衡口头表述和实际行动相反,他走到马桶前,让何砚之踩在自己脚背上,一手扶他站立,一手则去解他腰带,“来,是男人就站着尿。” “……你他妈的,”何砚之眉毛一拧,没忍住爆了粗口,“放开我,赶紧的!” “不放,”俞衡丝毫不理会他,“快,不是憋不住了吗,我帮你扶着呢。” 何砚之:“……” 这能尿出来才有鬼好吗?! 他咬牙切齿,可关键部位在对方手里攥着,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只感觉耳根发烫,非常想把这小子按在床上狠狠教训一顿。 俞衡又说:“不至于吧,这负距离都负了好多次了,还在乎这点肢体接触吗?大家都是男人,大方点。” 何砚之简直绝望了,恳求道:“放开我好吗大哥,你这样我真的尿不出来。” 坚持了一分钟未果,俞衡终于叹口气:“好吧。” 何砚之如释重负。 砚总艰难地解决了生理问题,俞衡在外面洗手,并问:“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都行,”何砚之暂时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你做什么就吃什么吧。” 俞衡便不再问,随即他想起什么事:“对了,我先喂个猫。” ……没毛病,人吃饭,猫也得吃饭。 自从俞铲屎官开始给大橘准备减肥餐,从猫粮换成罐头,自动喂食器就暂时休假了。这会儿他新开了一个罐头,摆在喂食的地方,左看右看却没找到猫。 大橘这种好吃懒做的馋猫,一般闻到罐头味自己就会找来了,但今天不知怎么,居然迟迟没有出现。 俞衡疑惑地去阳台看了看,猫砂盆也没有,遂问何砚之:“你看到猫了吗?” “猫?”何砚之一愣,“回家以后好像还真没见到……我下午出门的时候,它就在沙发上睡觉啊。” “可能钻到什么犄角旮旯去了,”俞衡也没太放在心上,“我先去做饭。” 这猫来家里这么久,何砚之已经习惯多一个四条腿行走的家庭成员,一时看不到猫,他还怪不适应的。反正他也闲得没事干,便主动替俞衡去找猫。 大橘常在家里活动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客厅、餐厅,俞衡的卧室、阳台,以及何砚之的卧室阳台。 他先在客厅里找了一圈,连沙发底下都看了,并没有猫。 随后又去主次卧分别寻找,还是没猫。 刚开的罐头还在那里摆着,表面平整,明显没被动过。 何砚之不禁疑惑:那么大一坨,居然还能丢了? 这时俞衡从厨房探头出来:“还没找到吗?” “没啊,”何砚之把鞋柜都打开来找了,“你家猫也不是特别喜欢钻到狭窄的地方吧,跑哪去了?” 俞衡稍作犹豫,还是决定先不做饭了,他擦干手:“我去二楼看看。” 虽然这家里除了何砚之以外的生物都能自由去二楼活动,但一般是俞衡去的多。大橘到底是懒,底盘还低,上个楼梯十分费劲,除非是催铲屎官给它铲屎或喂食,否则轻易不上二楼。 只有一回俞衡看到它在最下面两级台阶上趴着睡觉。 他一步三级地跨上楼梯,去二楼找了一圈,别说猫了,连猫毛都没有。 这时候两人终于觉得事情不太对,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俞衡皱眉道:“你确定你出门的时候锁门了吗?” “……我要是没锁门,咱俩至于在外面进不来?” “那你出门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猫跑出去?” “没有啊,”何砚之非常笃定,“我又不瞎,那么大一只猫,要是跑出去我怎么可能不发现。” 俞衡也觉得不太可能,只好继续猜测:“难道……是我们刚刚从车库上来的时候,我开着门接你进来,然后它跑出去了?” “这……有可能,”何砚之想了想说,“刚才门开了挺久的,车库里黑,我也没注意是不是有东西跑出去。” “……我下去找找,”俞衡拿上手电筒,“你在家待着,别乱跑。” 何砚之心说他又不是猫,而且他就算想跑,能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