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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晰生怕他问相亲的事,决定先发制人:“我跟你说,那个蒋云舟……” “啊,他对你的印象相当好呢!”王守宁难得打断别人说话,说明他是高兴极了。 严晰从来没想过王守宁对当媒婆这件事这么热衷,但他更惊讶的是蒋云舟居然对自己印象好。 扯蛋呢。 高中生都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严晰自认后来对蒋云舟说话冷嘲热讽,没理由对方会觉得他好。 “蒋先生说跟你聊得很愉快,他说你风趣幽默。”王守宁说。 严晰不知道怎么回应,他想冲王守宁大喊,你觉得我有风趣幽默的特质吗? “蒋先生认真靠谱,我觉得挺适合你的。你觉得蒋先生怎么样?” 在王守宁看来,蒋云舟觉得跟严晰聊的不错,那严晰也应该觉得蒋云舟不错。 多少年了,王守宁在感情上的想法依旧单纯。 严晰无法对抱着美好愿望的好友吐槽,他沉默了一会,含糊道:“还行吧……” “没事,慢慢来!” 严晰挂了电话,决定亲自回绝蒋云舟,就别直接面对王守宁了。 自从上次谢庆骂了他之后,他就不太敢再刺激自己的朋友。 因为……要是他们真的都觉得他是单身公害怎么办! 转眼又到周五,王锦程去参见国学术际会议了。 “那他的学生不是要弹冠相庆?”严晰看着眼前的玻璃杯,酒吧的光在上面折射,流光溢彩。 “你不要乱用成语。”杨简看了他一眼。 严晰突然认真地说:“你是不是也觉得山中无老虎,我跟你说我会监视你的。” 杨简都懒的理他。 谢庆挤过来说:“今天只有我们三个啊。” “守宁和安臻呢?”杨简问。 “小臻臻说看见严晰就胸闷气短,就不来了,我估计守宁也一样。”谢庆回答。 严晰受不了地喊:“你能不挤兑我吗?工作那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已经帮安臻报过仇了,就让我们尽释前嫌一笑泯恩仇吧。” 谢庆哼了一声,说:“小臻臻是真不想来,守宁是同事聚会去了。” 严晰郁闷:“安臻真的这么不想见到我。” “那倒不是,他有点感冒不想喝酒。” “那你还不赶紧伺候着。”杨简说。 “我不是奉命来打探严晰相亲的事嘛。”谢庆对严晰说,“小臻臻还是关心你的。” “那你那天到底怎么样?”杨简问严晰,“守宁说很成功,但我觉得以你的性格——” “成功是不可能的!”杨简和谢庆异口同声地说。 严晰狠狠瞪了二人一眼,真是风情万种:“有这么了解我的朋友,我真是何其有幸。” “以你的性格,不管遇上什么样的人,肯定第一反应是喷他。”杨简笑道,“其实你压根不适合去这种介绍相亲,所以这么多年我们都不管你的私事。你这个人,非要自己看上眼,否则不管别人怎么好,你都要骂上一骂。” 严晰虚张声势地说:“我哪里有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你还真有。”谢庆在一边吸果冰,一边附议。 严晰厌恶地看着他:“为什么酒吧里还有这种东西。” “这里又不是你开的,你管得着吗。”谢庆继续吸溜,发出滋滋的声音。 严晰又要发作,杨简阻止他,继续说:“而且,你啊,天生反骨,别人越是推荐越是不屑,所以你现在肯定讨厌死那个跟你相亲的人了。” 严晰张张嘴,却无法反驳。 他现在确实很讨厌蒋云舟。 “好了,你说说那人到底怎么样吧。”杨简摘下眼镜,撑着头,做出一幅认真听讲的样子。 “你都替我说完了,我还怎么讲。” “就说你怎么讨厌他。” “……”严晰烦躁地倒酒,然后一饮而尽,“我确实挺讨厌他的,感觉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因为这个你就讨厌人家?”杨简微微惊讶。 “你又没有见过他不要老为他说好话。” “好吧,你继续。” 严晰深吸一口气,说:“那种人古板傲慢,你们知道吗?他穿着意大利或许是别的国家的手工西服,笔挺得飞机可以在上面起飞降落!头发刚刚到耳下两厘米,一毫米不多一毫米不少;手上戴着用原子钟较准的手表;领带结打法及其闷sao,连袖扣都是钻石的!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他喝完咖啡都要用纸巾擦掉杯口的咖啡渍!” “……”谢庆听得都忘记吸他的果冰了,“听起来还不错啊。” 严晰崩溃地抓住他的大头摇了摇,说:“哪里不错?我换个说法,这种人从小没有打过马里奥,也没有看过变形金刚,从来没有逃过课,上厕所之后都要用温水洗屁股,看报纸只看英文的环球时报!” 严晰阴森森地看着谢庆,说:“还有最恐怖的一点,他一定没有吃过路边摊的烧烤!” 谢庆捂住双眼,惨叫一声:“天啊,太惨了!” “……”杨简沉默一下,问,“他真的告诉你他上厕所之后还要用温水洗屁股吗……” “这个不是重点。”严晰摆摆手,“反正他就是那种自以为绅士的有钱人,带着强烈的优越感,跟你说话像英国女王会见贝克汉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