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如同火焰与雷电一般
夏奇等人抓到的强盗,和之前杀人越货的是同一批。夏奇在将三人分开审讯过之后,人道地处理掉了他们——按照法律来判决,这些人原本应该是被痛苦地绞死的,但今后的克沃郡,肯定也不会继续施行原来的法律了。 从这三名强盗的口中,众人得到了很多有价值的情报,虽然其中有一部分比较耸人听闻的情报没法证实,但光是利用能相互印证的这部分,夏奇等人就能做很多事了。夏奇先将众人聚集到了一起,召开作战会议,详细讲解了一遍自己的作战计划,随后行动就展开了。 因为整队的强盗都死了,所以短时间内反而不会有属于其他势力的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因此在下一次的冲突中,夏奇等人依然占据先手,而这一动手,就是雷霆之击。 夏奇的第一个目标,是一个有上百名超凡者的大型据点,作为战斗主力的,是夏奇他们三十一人,另外还有上百名施法者协助战斗,这群人主要的作用有两个,一是包围据点和周围的密道,防止强盗逃跑,二来是准备着救一下火什么的。 真正战斗起来的时候,动手的依然还是夏奇等人。火球术大范围的杀伤着对方的低阶施法者,雷电依然点杀着实力相对强大的敌人。任何敢于反抗的敌人,都会在顷刻之间被大火烧成焦炭。 在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战斗的持续时间依然短暂,人数两百两百多的一大群强盗,最后被杀伤超过四分之三,剩下一小部分,或是失魂的,或是失禁的,被铁链锁在一起,缓缓地拖回了城里。 这场战斗中,平均每个人都释放了三次左右的魔法,一阶法师的魔力在这个时候有些捉襟见肘,大部分人不得不在战斗途中喝下了药剂。不过,尽管魔力消耗严重,但众人并没有停下,三十一人骑上了战马,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开始了前进。 数百人的大战,造成的动静不可能掩盖得住,好在这个世界的消息传递速度并不算快,夏奇等人依然还有顺藤摸瓜斩落更多恶徒的机会,只要他们能跑得比消息传递的速度更快,那么他们接下来要进行的战斗,就一直都是先手! 马蹄踩进路上的水坑,溅起一片积水,紧催的马蹄,如同是死亡的鼓点。这片领地上,能行车跑马的道路,都在已经被夏奇控制住了,强盗们的耳目探子只能选择从其他的路走,而就算走山间的小路,这些人也未必比全队拥有风系加速魔法的士兵们快。很多时候,在探子发现异动,跑回去报告的时候,等待他的只有被屠戮一空的营地和迎面飞来的魔法。 在这些战斗中,众人没有遇到更多的困难,成百的强盗,毕竟是极为少见的情况,大部分的团伙,其实都是十几人甚至几人一起“干活儿”,在面对二阶魔法的攻击的时候,几乎一波都撑不住,在这样的战斗中。众人总魔力较低的缺点反倒变得无足轻重了,连喝药都省了,当然也就不用担心因过量用药引起的各种副作用了。 一天的时间,三十一名魔法师,如同是从天空落下的雷霆,草原上燃起的烈火,将整个领地席卷了一遍。第二天的时候,才有人能在闲谈的时候,大致说清这件事的始末,人们才知道,死在这一天的强盗,超过了三百,而除非是灾荒年代,否则一片领地上活动的强盗,一般也就有三四百之数。这件事造成的一个额外效果,那就是很多自称杀人不眨眼,仗着武力横行乡里的人,从此再也不敢张扬,甚至家门前有大批的马蹄声响起甚至只是听到某个名字,都会吓得尿裤子。当然,这是以后的事情了。 在最后一批敌人的据点当中,三十一人顺利完成了会师,有人受伤,但是在药剂和治疗魔法的帮助下,已经稳住了伤势,没有什么大碍。 歼灭了数量十倍于自身的凶狠盗匪,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还纠结自己算不上二阶法师这个问题了。但是在这个情况下,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高兴得起来。 杀人,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更不要说是在短短的一天进行五六次的杀戮,除非是绝对的心理变态,否则没有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感到轻松欢乐。尽管众人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杀死这批人是为了避免有更多的人遇害,但心理上的压力却并没有减轻多少。 “都结束了,是吗?”霍恩在这个时候开口,因为很长时间没喝水,声音有点沙哑。 “结束了。”夏奇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扭曲而狰狞的微笑,众人一开始吓了一跳,随后才反应过来,夏奇的这个笑容,并不是一个嗜杀者的扭曲微笑。夏奇的笑容,本来应该是想要安抚众人的,会变成这样,只是因为他咬牙咬了太久,肌rou僵住了而已…… “呵呵,呵呵……”有人开始跟着夏奇笑,但最后挤出来的笑容和夏奇一样,比哭都难看。 “走吧,我们回去。”夏奇说道。 “好,回去。”一帮人一边走一边发出渗人而滑稽的笑声,夕阳如血,惨烈又灿烂。少年人的心中,总是充满了壮志与豪情。但现实给他们的一切,又总是不那么美好。 不过这又何妨,现实冰冷而可憎,可是这并不能改变人们心中的理想。在踏上战场之后,战士发现自己手中的剑并不是真的那么坚定而不可动摇,但心中的正义,却并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开始摇晃。亲自创造传奇的人,真正的感受大部分并不像后人想象得那么美好,但又有谁不是在迷茫的荆棘中斩开一条路前行的呢?至少现在,他们还有一个可以追随的背影,有一个比谁都清楚前路艰辛,但依然走在前面的一个人带领他们。还有一群坚定不移站在自己身边的同伴,陪在自己喜悦、难过,或者只是毫无意义、发泄式地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