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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 女性的目光落在白兰脸上,片刻后又越过他,看向快步跟过来的泽田纲吉。 “好久不见。”并没有站起来打招呼的意思,她敷衍般颔首示意,语气不急不缓,“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回去了。” “原本是准备回去的。”抢先白兰一步开口,泽田纲吉缓了口气,才低声回答道,“只是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自家老师准备常驻这边的情况说出来。说起来真是不可思议。原本就算是泽田纲吉也觉得,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彭格列的现任门外顾问首领,都是绝对不可——也绝不会动摇的。 当然。那也不算动摇。那只是蓄势待发的,准备将逃出掌控的他所宠爱的孩子,重新牢牢庇护在金色的牢笼中。 泽田纲吉又垂着眼帘,担忧的看了糖业一眼。 女性的脸色看起来仍有些苍白的病弱感,但是比在医疗部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好上许多。 她望过来的眼神是泽田纲吉所不熟悉的傲慢冷漠。但这种属于上位者的目光,彭格列十代目也绝对不会觉得陌生。 ……是的。 之所以陌生,是因为对方从来没有用这种目光注视过自己。 之所以熟悉,则是因为这一路走来,有很多很多人、这么注视着年轻的彭格列十代。 直到再也没人敢用这种视线注视着他的时候,泽田纲吉已然站上了里世界的巅峰,成为了令人甘愿臣服的新任的教父。 ——他再也不需要体会少年时自己那种懦弱无力、无法反抗敌人的感觉了。 但现在,那种什么都留不住的无力感又铺天盖地的涌上来。 他听见白兰嗤嗤的笑。 “我听说了哦,之前在彭格列那边发生的事。”笑完这个可悲的、仍沉浸在帝王青涩的时光中的彭格列十代目,白兰走到糖业身边坐下来,定定的看着她,“真令人意外啊。” 他喟叹似的,轻声说道。 “阿业竟然也会有这样,心生怜悯的时候吗?” 白兰自觉这话恶意十足,可女性只是淡淡的,毫无情绪起伏的看了他一眼。 那不知是警告还是厌烦的平静的目光,仿佛在对他说:是又如何? 白兰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糖业竟然会让别人知道——她也拥有曾经的记忆,这件事的。 她曾经隐藏的那么好,那些人像是闻见花香却见不到花朵的蜜蜂,围在她身边吵吵嚷嚷。也不光是吵。他们焦虑又畏惧绕着糖业转上几圈,又掩耳盗铃般始终闭口不谈,期望她能记起又害怕她记起,矛盾的可笑。 “我原本以为……”他含着笑去亲吻女性的耳垂,口吻是情人般呢喃细语,又忍不住低低的叹气,“那是我们永远的秘密。” 谁跟你有什么秘密?糖业忍不住扭头,难以言喻的看他一眼,心想这又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新剧情。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又冷淡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按理说这应该是被新欢旧爱包围的可怕场面,可是新欢刚刚才聊上几句话,旧爱也早就是过眼云烟,玩家不仅没在怕,甚至颇为无聊到在心里慢吞吞打了几个哈欠,眼底涌上似真似假的厌倦。 不会吧不会吧,这个特地被贝尔摩德送上来的请柬,不会就是触发这个剧情的吧? 不过仔细想想,按照这游戏里的惯例,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人家也只是个无辜的乙女游戏,所有设定都只是为了让玩家谈恋爱。 玩家心想:这很合理。 只不过没什么兴趣,还不如让她多跟中原中也说几句话。 不过 这好歹也是精心设计的,直接忽略岂不是显得编剧太可怜了。糖业配合着入戏,眼睛微微闭上一瞬,又徐徐的睁开,她迎上身侧目光,唇边泛起极冷的弧度。 “真可惜。”面对白兰营造出来的暧昧氛围,女性给予了截然相反的冷淡,“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和你有秘密可言。” 这回换泽田纲吉笑出了声。 完全没被打击到的白兰,假假的做出那种看起来十分可爱的、又有点委屈的神色。 “真是无情,不管怎么说,面对被你无情杀死的宿敌,也要稍微给予一点慈悲之心吧。” 他抱怨似的说道。 棕色的眼眸微微一动,泽田纲吉迅速反应过来,白兰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可真是 他停顿了一下,心里漫上某种不知道是妒忌还是羡慕的滋味。泽田纲吉在意识到那并不是梦境后,特地去了解过关于不落帝王的历史。 白兰口中的宿敌,那个与她在战场上相遇的敌国皇帝,在其中有浓墨重彩的一笔。那是被史书盖章,能被放在她身边,常常会和她一起被提起的重要角色。 他又去看糖业,女性恹恹的垂下眼睫,神情似乎隐隐的有些不愉,却并没有开口反驳,白兰那状似抱怨实则炫耀的话。 “……” 硬了,彭格列十代目的拳头已经硬了。 而这个时候,糖业忽然从沙发上站起。她抬手示意虽然看的云里雾里但仍然本能的要抬脚的中原中也不用跟上,又看了看白兰和泽田纲吉,径直离开这个角落。 她周围排斥别人跟上的气场太过明显,就算是白兰也不敢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