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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恰今日没事,我亲自来教你快点适应楼里的生活好了。” 萧元扬只往旁边扫了一眼,很快就有人出门,继而没一会儿就端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来。 甘子越斜眼看过去,乱七八糟的看不出来都是什么,有似是玉石做的小玩意儿,还有就是一只细鞭,这个他倒认得出来。 萧元扬走近道:“不认识?等下就知道是什么了。” 甘子越本来是坐在床边的,萧元扬进来之后,也没有起身,也没有动一下,萧元扬走近之后,忽然俯身伸出手,捏在甘子越的下巴上:“仔细看,长的还凑合。” 虽然唇干裂惨白,脸色也苍白没有血色,缺了精气神儿,却反倒比以前出现在荣王面前时的精细打扮下,更顺眼些。 甘子越蹙眉,扭了扭头,那双手的力道却很大,没摆脱掉,“放开!” 萧元扬的手指牢牢钳制住甘子越的下巴,如在打量一件物品瓷器一样端详品量甘子越的每处五官。 甘子越没有再试着摆开,被袖子半掩的手却迅速有了动作,只眨言间一片瓷片抵在了萧元扬的脖子上。 甘子越又说了一遍:“放开!” 与刚才说的话被人听而不闻截然不同,屋子里的气氛骤然发生了变化,连几步之外的那两位仆从,都紧绷了起来。 第4章 屋内剑拔弩张,连本来还宽敞的空间都显得逼仄了,反倒是被瓷片给抵住的当事人只一惊讶之后没有慌张,还笑了一下,虽然有种笑里藏刀的味道。 甘子越将瓷片又往前送了送,萧元扬终于松了捏住甘子越下巴上的手。 甘子越站了起来:“让他们退开。” 萧元扬道:“要挟制我离开这里?” 甘子越:“你不和我谈,只好得罪了。” “你觉得你能离开这里?” “走投无路,总要试试,现在你是瓷器,我属瓦片,你若不怕试试,不怕伤着,没有出路的我试试又何妨?” 甘子越当然知道挟持人质逃离的,能成功的少,可他现在没有办法,只要是条路,即使仅有一成希望,总得试一试。 甘子越惜命,可这么多年医院里的来来回回,也早就做足了面对死亡的心理准备,若是不小心把自己玩死了,也便死了吧,本来就是多出来的一小段经历,这里并没有他的留恋。 甘子越的决绝,不惧生死,离他很近的萧元扬看的一清二楚,本来即使被甘子越这样用瓷片给抵住要命之处,萧元扬其实也没放进眼里的。 草包公子那单薄的身躯本来就没什么威胁力,更别说现在这憔悴样儿,还真当能干出什么来? 但是对上近在咫尺的乌亮眼眸,啧,兔子急了也会亮出爪子想要拍人。 萧元扬只稍稍抬了手,脖子上就是警告的刺痛,出现了红痕。 甘子越并不是跟他闹着玩儿的,虽然甘子越连鱼都没有杀过,但现在却没有手抖,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冷静到了极致。 有人冲甘子越厉声斥道:“大胆!”紧紧盯着甘子越的萧元扬仆人,见到萧元扬受了伤,眼神能要将甘子越杀了。 而萧元扬垂眸看向甘子越拿着瓷片的手,本来漫不经心的脸色也淡了下来,纵然刚才被挑起了想和兔子玩玩的兴趣,但是真被爪子给挠到了,他就又想将软绵绵的兔子腿给折了。 甘子越:“去备马车。” 其他人不动,只看向萧元扬,萧元扬却没有示意,他再次抬起了手。 而萧元扬不老实的动作也让甘子越不再客气,用力向萧元扬的脖子划去,在这一瞬间他来不及思考这一动作之下会造成的后果,是会让萧元扬没救,还是会重伤。 而他自己又会是个什么下场? 但这个时候,他也只能继续下去,人一旦存了死志,死都不怕,其他的也就更不怕了。 好好谈谈不了,他别的也都没有,也唯有拼狠了。 但是甘子越的全力拼狠,却落了空,既没有让萧元扬没救,也没让他受伤,甘子越没有看清萧元扬是怎么动作的,眨眼间萧元扬的人却已经腾挪了一个地方。 有身手? 甘子越瞳孔一缩,那块碎瓷片顺势就割向了他自己,但这次他的胳膊被人给拿住了,是萧元扬。 甘子越现在的状态力气是比不过萧元扬的,胳膊如要被人给捏断,冷着脸的萧元扬,风雨欲来。 相距不到半尺,甚至萧元扬的发丝都落在了甘子越身上,对方身上一种说不清的清淡熏香包裹住甘子越,如他那迫人威压笼罩在甘子越身上。 近距离看,这人漂亮的眼型,偏棕色的双眸,眼神却让人无端想起冷血的蛇类,让人心生惧意。 但甘子越还怕什么呢,他不怕,虽然胳膊上也很疼,但他连眉也没皱一下。 和萧元扬对视了一会儿之后,甘子越收回眼神,任杀任剐,反正也就这样了。 他本来也就已经死了,还多活了几日,虽然这几日的经历不算好。 萧元扬从甘子越手中将瓷片抽回,那瓷片上面还有着他的血迹。 “我这个人向来喜欢多倍奉还。” 萧元扬这般说着,刚才两人的角色颠倒了个个儿,换成了甘子越脆弱的脖颈被人死亡威胁,只是比起刚才甘子越的严阵以待,萧元扬则是漫不经心的姿态,像是更享受欣赏猎物的恐惧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