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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子越感慨道:“很好听啊,你真厉害。” 宁町嘴角微上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又很快消散,顿了顿他道:“没有很厉害,不敢当。” 甘子越坚持道:“明明就是很厉害,你还这么年轻,以后会更厉害,成为琴之大家也极有可能。” “甘公子过誉了。”虽然这样说,但宁町抱着琴,眼也微亮。 宁町站在房间门口,对甘子越道:“甘公子,回见。” 想了想,他又对甘子越说了一句:“明日早晨我还会去弹琴,你……” 甘子越:“我也去,去听琴。” 宁町嘴角微弯,这才进入房间。 虽说勾引任务在身,但猛一看却不觉得宁町做了什么,他也就是真每日练琴而已。 每日早晨老老实实专心抚琴,然后又与甘子越从园子里一起离开,也没有与甘子越多谈别的什么。 不过只两日也似形成了默契,这一次在宁町回房间之前,甘子越就主动对宁町道:“明日,我要外出一趟,不能去听你谈琴了。” 宁町道:“好。” 到了与林尧云邀好的那一日,甘子越心中还担心着萧元扬那个荣王的狗腿子会不让他出门,反正那就是个不要脸,不守诺的人。 但却没想到意外的顺利,而且这次萧元扬他也不跟着了,虽然依然跟了个萧乙。 甘子越疑惑于萧元扬这次的好说话,萧元扬这样对身旁的萧丁说的:“当我多闲似的,天天盯着他?” “我去盯着他做什么,嫌自己过的太好?给自己找罪受?” 萧丁心想主子您可算反应过来了,您之前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萧元扬敲着手中的折扇,心想,甘子越再见到祁钰,又得丢脸,那没出息的样儿,不想看。 萧元扬忽然道:“把那个宁町叫过来。” 虽然萧元扬是平兰楼的馆主,但其实宁町这还是第二次被萧元扬叫过来谈话,至于第一次,就是给他下达引诱甘子越任务的那一次,他们这些人平常都是被陈管事给管着的。 宁町一进来就垂下了眉眼,没敢多看萧元扬,姿势恭敬。 萧元扬视线落在抵着头的宁町身上,脸上没什么情绪,声音也凉:“进度如何?” 这两日两人一个抚琴,一个听琴,总共的对话怕只有十来句。所以进度不如何。 感觉到主子的视线压迫,宁町道:“对甘公子急不得,他不像是轻易能爱上一个人的。” “我会加快进度。” 宁町不足半刻钟就又出来了,心中暗暗琢磨着自己的行动方案。 他不太明白为何会有这么个任务,去欺骗那个心思简单的少年郎的感情。 想起那位少年郎托着下巴听他谈琴,澄澈眼眸宁静平和的样子,宁町叹了口气,平兰楼里终究容不得脱离在外的存在。 那位少年郎也终究将会被拉入这个大泥淖,虽然他不知让他勾引那位少年郎目的何在,但是馆主亲自吩咐的,取人情,骗人心,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萧元扬在宁町离开之后,心情依然没得爽快,一会儿嫌弃那个宁町动作太慢,一会又心想着甘子越见了祁钰不知又会怎么样。 但其实甘子越并没有见到祁钰,荣王祁钰记得今日甘子越和林尧云的聚会,但是两次都被林尧云冷淡对峙的事,让他也不想再跟过去了。 不想见到甘子越,连林尧云都一时也不想去见了。 但没有这两人在,甘子越和林尧云及他的那些友人的见面聚会别提多顺利舒畅愉快了。 第22章 林尧云所认识的人,都是饱读学识之人,甘子越听他们说话,对此处之事还有时人观点多有了解,而林尧云的朋友,也觉得甘子越谈吐不俗,有时候说的话还让人耳目一新。 坐于甘子越旁边的那位,就道:“以后聚会,子越还要多来才是,与子越交谈很愉快。” 这位说话之人,名周祺言,皮肤略黑,体格也粗犷,看起来不像是读书人,倒像是衙门里的捕快,但其实人家和林尧云是同期进士来着。 另一人也道:“是极。”这位也同样是位极有名的才子。 林尧云他们提前几个月就进京赶考,在考试之前就有各种文人聚会辩论,以此打出名气,而在此期间,便也交了不少合得来的朋友。 不仅是同期科考学子,今日还有两位京中本地才子,能被林尧云认可相交的,本身也皆很有才华。 作为京城本地人,那两位对甘子越略有耳闻,这里说的是甘子越之前的荒唐事,但耳闻比不上亲眼所见。 见了真人之后,他们心中想着的是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就算那些事有两分真,但少年风流肆意,即使有那么一两件出格之事,人不轻狂枉少年,一笑而过即可,又有什么。 当说到科考之事,一位还对甘子越建议道:“子越也可以考一下试试。” 这位知道甘子越家的情况,虽有世家之名,但在没落的世家其实用处不是那么大,他叔父虽有官职在身,但毕竟是叔父,据说对甘子越也并不算亲厚,貌似子越现在都不是住在家里的。 甘子越再次听到科举之事,他想了想道:“我也没有背诵过四书五经,字也写的不算好看,就不知道能不能行。” 刚才建议甘子越科考试试的沉燃道:“这不是还有时间?子越又不用从读书写字从头开始,也不愚笨,不论结果怎么样,总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