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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子越不是空着手去的,萧元扬不是要他夸赞他吗?他写好了,加量完成,整整写了有五大页纸,有五千字! 写到后面,什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天上繁星地上夏花,磐石不湮风华不减,等等乱七八糟,能想到的就全都写了出来。 能让萧元扬看到吐,反正甘子越自己写着都快要写到吐了! 唔,没有,即使那么不靠谱的词,萧元扬都看的美滋滋眉宇间哪里还有一丝阴郁样儿,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住,连头发丝上都冒着喜泡泡。 甘子越耐心等他一字一字都看完,发现他还想从头至尾再来一遍回味细品,甘子越咳了一声。 萧元扬这才抬头看向甘子越,一双桃花眼都笑细了,他眼尾一挑,下巴微收,拼命矜持地对甘子越道:“写的还不错。” 甘子越哈哈了两下,“你喜欢就好。” “那个啥,你,我——,我想和你说个事。” 萧元扬心情很不错地道:“什么事,说吧。” 甘子越张了张嘴,临到头竟还难以开口,当萧元扬再投过来疑问的眼神时,甘子越略艰难地道:“那个,宁町,宁町这几日需要经常出个门,我来帮他来跟您说一声。”甘子越妄图模糊重点。 萧元扬脸上的高兴之色降了30%,他道:“是你要和他一起出去?” 甘子越:“也不是,就明天我和他出去一趟,以后就他自己出去就可以。” 萧元扬便顺嘴问道:“他要干什么去?” 甘子越:“……” 萧元扬:“嗯?” 就很不想回答,甘子越硬着头皮道:“去拜访一位老人家。” 萧元扬:“哪位老人家?”萧元扬此时已经觉到了甘子越神色有异,他脸色一正,道:“到底怎么个回事,你说清楚,不要想着糊弄我。” 唉,甘子越心中叹气,如吐丝似地一点一点往外吐道:“宁町不是弹琴挺好的么?我想和他去拜访施逸海大师。” 萧元扬一扫之前乐颠颠,此时如审犯人似的犀利:“那为什么他要出去好几日?” 甘子越:“……因为要去拜访好几次。” 萧元扬不依不饶:“所以,为什么施逸海他会对一个无名之辈另眼相待,即使是我,也知道他家的门槛不好登。” 萧元扬并不笨,他声音沉沉地道:“还有,我上次找的琴谱,你怎么处理做什么用了?” 甘子越坐立不安,甘子越很心虚,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日心虚的时候这么多,明明他也没有要做什么坏事的。 甘子越在萧元扬的目光中,以手盖在脑袋上,“你想敲就敲吧。” 但是萧元扬不想敲了,他气都要给气死了,气的他转身就走,一点都不想再看到甘子越。 “哎哎哎,你先别走。”甘子越着急,不能最后一步毁在萧元扬这里吧。 萧元扬一时不察,警惕性很高的情报头子武功高手萧元扬竟让甘子越给拽住了胳膊,这下连他自己都给愣住了。 “你别生气,若不然,我再给你写篇文章来夸你,再不行,我给你写首赞美诗,我还没写过诗的。” 萧元扬的目光一直落在甘子越拽在他胳膊的手上,眼神几经变幻,神色不明。 “我也没有骗你,我没将琴谱给宁町。” “施逸海大师名气那么大,我们与他交好,对平兰楼也有好处不是?” “你别生气了。” “好,我坦白,以前我经常故意说话气你,以后我不再,我尽量不再气你怼你。” “这次的事,是我不厚道,我跟你道歉。” “以后荣王是荣王,你是你,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我不骂你是荣王狗腿子了,好不好,你别生气了。” 萧元扬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终于将眼神从甘子越的手上,移到了他的脸上,半晌嗯了一声。 萧元扬此时眉眼间神色不显,甘子越也看不出他是不是还在生气,见萧元扬又要走,还是又问了句:“所以,宁町的事?” 不是他故意要惹萧元扬生气,故意在火焰还没灭下去的时候又往上浇油,而是不得不问。 但是萧元扬这次没有露出生气的神色,只是看着甘子越的目光,让甘子越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何止是甘子越觉得不对,萧元扬也觉得非常不对,他眸色凝沉往外走,又听到甘子越在后面道:“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啊?” 萧元扬扫了眼甘子越的隔壁,眉间阴色重现,还染了暴躁,此时的萧元扬像找不到线头的大猫。 萧元扬直到坐在房间坐了都有半个钟头了,俊眉都仍不得舒展。 萧乙这个当属下的,就免不了想替主子分忧解难一下,于是问道:“主子,可是哪里出了纰漏?” “没有。”萧元扬瞥了一眼萧乙,最终也没有将自己的心事向萧乙透漏一点,他又不懂。 “将宁町叫过来。” . 萧元扬闲闲坐于椅中,手中把玩着玉扇,而宁町站于萧元扬五步之外,微垂着头,视线落于眼前的地面。 两人一坐一站,但是坐的那个却给人以居高临下之感,萧元扬打量着宁町,周身气势比之前每次都更加锋芒毕露。 “你挺有本领啊。” 宁町抬起眼:“不知馆主所说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