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上一辈的痛苦

    ＂妈……不是……我怕你接受不了……＂苏仲亭讪讪，他犹豫不决。

    ＂孙女满月，你都能和素心搅和在一起，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罗婆婆语气平淡，仿佛说的不是她女儿和女婿的事情。

    ＂唉！＂苏仲亭叹了口气，嘴角泛起苦笑，＂其实当年，绿珠和我还没结婚时就发现已经怀孕了，我问她是谁的，只要她说出来，我就原谅她，我们结婚，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当成是自己的，她死活不肯说，硬是天天哭着，她也不知道，就是做了一个梦，然后有了。

    她哭着求我，不要告诉你，说你会打死她的，后来经不住她哀求，我就同意了，原本我打算也许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了解，她绝对不会对我撒谎的。

    可是，后来我们的婚后，她却不让我碰她，一碰就哭，牵手都不行……＂

    苏仲亭痛苦的捂住脸，有时候痛苦，光是语言说不出来的，他可以不计较她跟了别的男人生孩子，可是，他那么爱她，她最后连碰都不让他碰，几乎每次在房间两人都是一人一个角落，失声痛苦。

    ＂我不忍心，觉得她一定是受了伤害，所以从那以后，我也没再进过房间，后来，素心说你让她来送些东西，说是安神药，晚上我看着如同陌生人的绿珠，心情不好就去喝酒，后来，就不知道怎么了，就和素心睡在了一起。

    满月回来那天，素心告诉我她有了……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苏仲亭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如果我知道她知道素心有孩子后会跑出去，然后出事，我一定会让素心把孩子打了，然后陪着她过一辈子……＂

    ＂晚了……＂

    ＂你骗人！你骗人！你为了自己的外遇故意这样说的！＂苏苓终于挣脱开轩辕臣的禁锢，跑了出来，一把抓住苏仲亭的衣领，眸子通红，满眼的愤怒，吼道，＂你骗人，我妈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她那样爱你，死了之后都要穿着那条红裙子见你，她怎么可能背叛你，我不相信！苏仲亭！我从头到尾都不相信你说的话！＂

    ＂幺妹！松手！＂罗婆婆眸子一瞪，眼底的失望之色掩盖不了，苏苓一愣，连连后退。

    ＂我骗你？＂苏仲亭满眼的痛心，＂你说的那条红裙子？哈哈，我告诉你，那根本就不是我送的！哪怕是婚后，她都不舍得扔掉，几乎每个月圆之夜都会穿，如果你是我，你认为你可以装作看不到？＂

    ＂骗你？谁愿意拿绿帽子骗自己？我宁可让别人知道我找了小三！＂苏仲亭的腰终于伸直了，他脸色的愠色缓和了些，＂幺妹，没错，这么多年，爸对你的确忽视了，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你就是我人生中的侮辱，在这里，爸爸说声对不起！＂

    ＂幺妹！他说的是事实，当年的事，我就觉得不对劲，问起你妈，她除了失声痛苦，什么都不说，这也是姥姥在你妈出事后，一直没有找罗素心算账的原因！＂罗婆婆原本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原来原因在这里！

    ＂不！你们都在骗人！mama不可能那样做的！＂苏苓拼命的摇头连连后退，一个转身朝外跑去。

    ＂幺妹！＂

    ＂幺妹！＂

    ＂我先过去！＂轩辕臣朝两人点头，快速转身离去……＂我们也跟过去！＂

    ＂苏苓！＂轩辕臣追到她时，她已经跑到了村口的榕树那边，冲着榕树桩拼命吼道，＂罗素心！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

    ＂苏苓！＂轩辕臣心中一疼，用力一扯，把她带入怀中，＂别闹了！乖，不管什么事情，最可怜的还是你！我知道！＂

    其实也不怪她会失控，在知道叫了二十几年的爸妈居然都不是亲生父母，任谁也会接受不了。

    ＂我没闹，真的没闹！＂苏苓趴在他怀里失声痛苦，＂我只是想让她把mama最后一个魂魄还给我，我就是想问mama，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怪她，这二十几年，她已经够苦的了！＂

    ＂我知道！以后不能这样跑出来，我们会担心的！＂轩辕臣叹了口气。

    ＂哼！想要回你mama，进来！＂一声沙哑的声音从榕树洞传来。

    轩辕臣看了眼四周，见没人，看了眼苏苓，苏苓点头，两人的身影凭空消失。

    两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已经是在两米来高的通道，和第一次时候进通道几乎没有什么变化，通道的四壁是猩红色的墙，隐约间有些刺鼻的血腥味，光线昏暗。

    四周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以前那个密密麻麻的蜘蛛了，苏苓一把抓住轩辕臣的衣角，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

    两人的速度很快，几分钟后视线豁然开朗，依旧是一个巨大的血池，血池里除了冒泡的鲜血，空无一物。

    ＂你们为了她到真是有心了，居然从京都追到了这里！＂嘲讽的声音从某个角落传来。

    ＂在动车站，你就发现了我们吧？也许，你是故意把我们引过来的！＂轩辕臣面无表情。

    ＂对呀！真聪明！幺妹总算做对了一件事。找了个聪明的男人！＂罗素心从某个角落站起身，慢慢走到血池旁，语气无比的讽刺，＂怎么样？喊了这么多年的妈，是不是挺后悔的？想必你姥姥已经告诉你，你妈就是我亲手扔进这血池的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苏苓轻声问道，跑了一段路，她激动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值得么？当然值得！＂罗素心狂笑，＂凭什么我跟了仲亭她就骂我不守妇道，那她呢？她怀个野种，又不让仲亭碰，难道她就是守妇道？哈哈可笑！＂

    ＂你知道吗？＂罗素心收住笑容，面露狰狞，＂当时我追出来，她就站在榕树那里，那身容，哪怕怀孕了，都是那么美，怪不得仲亭为她独守空房，甚至要我打掉孩子，我偏不！我不仅要生下我们的孩子，我还要毁了她！

    我捂住她的嘴，打晕她，把她带到了这里，她醒来后，问我为什么？哈哈？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要她的命！

    你们不知道这血水有多厉害，一碰就会腐蚀。我就沾着血水在她的脸上，写着贱妇，她最后居然在求我？哈哈＂

    罗素心几乎失控，说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她居然求我放过她，说把仲亭让给我……哈哈！仲亭本来就是我的，我怎么可能会让她让？幺妹！你知不知道？当时就在这里……＂

    罗素心蹲下身子，嘴角勾起阴毒的笑容，＂就是在这里，我拿着小刀，一刀一刀的用力割着她那绝美的面容，直到她在我面前断气……哈哈哈！＂

    ＂变态！＂苏苓心中一疼，撇过头。

    ＂毒妇！＂一声厉喝。

    ＂仲……仲亭……＂失控的罗素心，终于慌乱了，她连忙站起身，紧张的看着他，拼命的摇头，＂我……不是那样的……＂

    苏仲亭从苏苓两人走过，满脸的怒气，他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你当时是怎么告诉我的？你说你找不到绿珠，你说哪怕以后你生了孩子也会待幺妹如亲生！＂

    ＂可是，幺妹不是你的孩子啊！＂罗素心慌乱的看着对面的苏仲亭，＂哪一次我对她无视，你不是默认的？我以为你觉得她就是你的侮辱，我……＂

    苏仲亭脸色难堪的难看，＂别跟我扯后来！我就是问你，绿珠对你哪里不好，你要那么害她？哪怕我们感情再不合，我们也可以离婚……＂

    ＂哪里不好？哪里都不好！＂一提到罗绿珠，罗素心如同疯了般，几乎竭力嘶狂，＂只要她活着，哪怕她不爱你，你看的都是她！从来没有我！哪怕后来她不在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只要是月圆夜，你半夜会去你们曾经的婚房呆坐，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和幺妹吵架，你几乎都在半夜站在她的房门口忏悔！＂

    ＂你有看到我们母子三人么？＂罗素心眼泪滴落了下来，＂没有！你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小瑜小旭，你知道他们上学哭过么？你不知道，你却知道苏苓，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好，骗我说去出差，隔三差五去校门口看她，可她呢？她怎么对你的？回家就和你对着吵，一言不合就跑出去，动不动就让你掐死她，报应啊！哈哈！＂

    苏苓和罗婆婆惊愣的看着苏仲亭，尤其是苏苓，她根本想不到那个恨不得掐死她的父亲，居然会在角落里担心她，她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都不知道，她以为这世上除了姥姥他们，苏家没有几个关心她的人，尤其是他每次都说想掐死自己……苏仲亭脸色铁青，眼里的怒气冲天，大步朝罗素心的方向走了过去，＂罗素心！你疯了！你就是个疯子！＂

    ＂别过来！过来我就把她扔进血池！＂罗素心忽然收住笑容，手里抓着的就是罗绿珠的最后一个魂魄，她不屑的勾起嘴角，＂没错，我是疯了！还傻了！跟你这个没心的男人过了几十年，还死心塌地！我不是疯了，而是彻彻底底的是个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