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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知味见到忘忧眼睛亮了一亮:“呦,姑娘原来也在啊,快来尝尝我这‘滋味粥’。” 忘忧行了江湖礼,坐好等吃粥。尤知味拿了个大碗,给忘忧盛了满满的一碗。 沈边儿看得眼都直了:“尤大师,你不能看着人家姑娘生得美就给人家多盛这许多啊。” 尤知味瞪回去:“你懂什么,这位姑娘怕是有小半月没有好好吃过一餐了吧,刚才刚吃过东西?肠胃难受得很吧。” 忘忧讪讪的笑笑,低头喝粥。粥一沾唇,便觉得不对,一口含在嘴里便明白了,粥里下了药,会让人手脚发软,聚不起内气的药。药效并不长,但也足够在场的人死个几十回了。 忘忧吃了一口便放下碗问:“大家都吃过了吗?” 众人以为她不好意思,纷纷笑着表示吃过了。忘忧便端起碗大口的吃着。万物生之下,任何毒药都无效。既然大家都吃了,那就一起看好戏吧,除去药效,一碗热粥下肚到是真舒服了很多。 尤知味又给她填了大半碗:“姑娘家身子本就娇贵,你这年纪若总这样三餐不时,迟早出问题。” 忘忧对他笑笑,低头喝粥。 唐晚词听尤知味说忘忧半个月没好好吃过一餐,联系她之前的所为,便自动把忘忧想成是为救兄长千里奔波,食不下咽,风餐露宿。终于救了兄长又被惹得生一肚子气的可爱又可怜的好姑娘。忍不住瞪了铁手一眼,跟她一样想法的人不少,于是铁手收到了很多道谴责的目光。 第39章 打文张 唐晚词见忘忧吃的嘴角沾了粥汤,掏出帕子递给她。谁知手伸到一半却再抬不起来了。 高鸡血的脸色也变了。他暗自运气,但不聚气还好,一旦运起内息,丹田剧痛如绞,四肢百骸均感虚脱,浑不着力。他自是又怒又急,转首去望了韦鸭毛一眼,韦鸭毛脸上也冒着汗珠,又气又急。 高鸡血强自镇静,道:“尤知味,你在粥里下了什么手脚?” “我发誓:我没有下毒;”尤知味笑着摊手道:“下毒不容易,而且你们又是顶尖儿的高手,一旦吃出来了,对谁都不好。我只下药,稀薄的,缓慢的,让你们吃下去后还悟然不知,让你们的功力,在一个时辰内运聚不起来……” 他的笑容一敛:“一个时辰,我们足可以为所欲为了!” 高鸡血道:“尤大师,我与你一向不和,你要害我,我没二话可说,但你答应过要帮息大娘的忙,武林中人若不立信,日后江湖上没你混的!” 尤知味道:“你说得对,你是靠做生意当了官,我是仗烧菜煮饭进了宫,虽不同行,但也有冲突之处,我要害你,理所当然;”他指了指息大娘,“我在答应帮忙息大娘之前,已经先答应了人,要抓拿她,我答应助她,只是将计就计,算不上背信弃义。” 息大娘道:“你答应了谁?”才一开口,便知道自己真气不继,说话的声音连自己也听不清楚。 尤知味道:“这你怨不得我。我要得到的是你,可是,你的心全在这小子的身上。”他一指息大娘身旁的戚少商:“那我帮你作什么?你的心尽向着别人!” 息大娘不去理他的活,只问:“是谁指使你?” “是我。” 尤知味带来的两个仆从之一,此时从厨房出来,去掉了面部的易容伪装。声音温润,面貌清癯温和,双目神采如炬。在场中人却大多不认识他。反而是最不该知道的两个人同时哼了一声。 忘忧和唐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们,唐肯道:“他是文张。” 这下,就明白了。文张文大人,官位几升几降,几个月之前还是小吏,现在已位至钦差大臣。表面以傅丞相马首是瞻,唯唯诺诺,其实是皇上私下遣出来的心腹密探,来牵制朝中权臣之势力。 文张见唐肯叫破自己身份,只淡淡的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两位故人。尤大师,你要的可是这位姑娘和息大娘?” 尤知味点头:“没错,本以为盯着最好的追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有后起之秀青出于蓝。” 他伸手去摸忘忧的脸,屋内同时响起几声怒喝,到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文张看看一屋子不能动的人,笑道:“这位‘小医仙’可得人心的很呢,尤大师的药力可够?这位说不定也是个深藏不露的。” 尤知味道:“我怕她食下时间尚短,特地加了量,这小美人尚且青涩,在下还想把她带走细细的养上两年,到熟透的时候便是绝色无双了。” 铁手怒道:“你敢动她!” 尤知味笑道:“有什么不敢,我就在这里要了她,你铁二爷英雄好汉,倒是动上一动啊。” 文张道:“尤大师劳苦功高,想要便拿去吧。这位铁二爷,自有人收拾。” 说完挥了挥手,两个人从厨房走了出来。一个手上握着个独脚铜人,一个拿着一柄钩镰刀。 文张继续道:“‘小四大名捕’想要去掉那个‘小’字,可不就得除掉‘四大名捕’么。” 持独脚铜人脸rou横生的人道:“我是郦速迟,他是舒自绣。” “小四大名捕”并不代表这两人有的是像“四大名捕”一般的清誉。 事实上,这两人在六扇门中,无疑是丞相傅宗书系的爪牙,不但没有甚么“清誉”,相反的,还有相当的“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