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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石并不打算追,救治许天/衣要比追击文雪岸重要多了。 他们那边一停手,忘忧也轻松了很多,至少不用手里时刻捏着一道剑气准备救王小石了。 张炭几个早察觉到了剑气,忘忧身边就放着把剑。剑鞘十分普通,但能发出这种凛冽的剑气,怕也是把了不得的宝剑。没想到剑气突然消失,眼尖如方恨少,注意到忘忧空着的一只手稍稍动了一动。赶紧跟身边的唐宝牛分享,两人正为刚才的剑气到底来自于宝剑还是忘忧的手争论,王小石也回来了。 匆匆一眼,只知道许天/衣伤得很重,王小石之前的注意力都在文雪岸身上。现在才看到他竟然伤得这么重。 “忘忧……有什么我能做的?” 忘忧道:“找辆车,把他带到神侯府去。” 苦痛巷位于内城,马车不得疾行,所以等他们赶回神侯府时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 车驾直接入府,忘忧真气输送不敢稍停片刻。直到进了府门才算松了口气。隔着马车跟严魂灵说道:“严jiejie安排一下,除了王小石让别人都离远点。若是先生或者那几位爷谁回来了,让他们去张炭那问经过。” 严魂灵知道必是紧急的事,马上吩咐人清场。 直到满天繁星时分,忘忧才终于撤了功。 许天/衣早已沉沉睡去,被炸开的胸口依然血rou模糊,却一起一伏动的极为规律。 撤功之后,才发觉双腿已经僵硬。努力一动就是又痒又麻的感觉,身体不受控的扑在了马车一边。 一只有力的手挑开了马车的帘子,冷血的眸子在月色下微微发着绿光。 忘忧苦笑:“我一个姿势太久,动不得了。” “笨蛋。”嘴上说着,却解下了从不离身的剑,伸手去抱她。 出得马车,修复别人许久的“生字诀”也治好了自己。 忘忧在冷血手上踢踢腿:“好了好了,可以动了。” 冷血放她下地,手仍虚扶着,见她彻底站稳才收回。 忘忧原地动动:“都这么晚了啊,让人把许天/衣抬去养伤吧,找大夫给他包扎一下,看着都疼。” 冷血应了一声:“你呢?” 忘忧笑眯眯:“我没事啊,就是饿了,你也没吃饭吧,一起吃。先生回来没?” “没,托你的福,世叔最近伴驾频繁了许多,怕是要再晚些。先去吃饭吧。” …… 填饱了肚子,忘忧抱着一杯消食茶坐在客厅满足的慢慢喝着。 追命笑道:“没白疼你,还知道给我选些酒。” 忘忧这才想起来:“我说忘记什么了,原来是忘了买果子。今天吃到挺不错的樱桃,我还准备买些回来做樱桃酒呢。” 追命眼睛一亮:“樱桃酒?用樱桃煮酒还是直接做原料酿制?” “都行,都试试。成品应该是清新爽口的那种滋味,配上口味重些的菜一定很不错。” 无情轻咳一声。追命和忘忧同时低头喝茶,却也向对方飘去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王小石、张炭等人到了,互相礼毕,朱小腰极自觉地站到了忘忧身后。 忘忧笑道:“在这,你是客,哪有让客人站着的道理,快坐下说话。” 朱小腰这才又行了一礼,静静坐下。美目不经意间往某个略显沧桑的人影处停了一停,又飞快的转走了。 温柔首先开口问道:“许天/衣怎么样了?” 忘忧刚要开口,无情拦道:“温姑娘当他已死便是。” 温柔瘫坐回椅子上:“已死?已死……”下一刻就直问向忘忧“你不是‘小医仙’吗?为什么不救他?” 唐宝牛急忙拉住要蹿起来的温柔。方恨少拱手解释道:“温姑娘只是太过担心,不是存心冒犯的。” 无情冷哼一声,白皙修长的手端起了茶杯,却不入口。这个姿势只有一个意思——送客。 厉害啊,果然是打发,还让人挑不得礼。 温柔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让她认错本就比让她杀人都难。想赌气离开,却还想见见许天/衣的遗体,一时不知所措的坐在那。以往她不管惹了谁,总有人帮她圆场善后。但是现在,和她同行的王小石、张炭、唐宝牛、方恨少、朱小腰、何小河全都沉默不语,这让她更怀念起对她百依百顺的许天/衣来,不禁流下两行清泪。 王小石看不得女子垂泪,开口道:“成师兄……” 无情冷笑:“王师弟若有心怜香惜玉,便直接把人送去洛阳。不然这次是许天/衣,下次还不一定是谁。” 王小石给噎的说不出话来,温柔更是大叫:“你是说天/衣哥是被我害死的?” 这话可以从她自己口中说出,却不能被别人指责。 无情冷冷的说道:“难道不是?身处局中又无力自保,靠别人保护却不听令。若不是王小石提前教了许天/衣传讯之法,今日又凑巧离你们不远,你当倒下的会只有他一个?” 温柔哭道:“就是我要出来的又怎么样?反正你们‘四大名捕’可以先斩后奏,来杀了我给他报仇啊!” 论情论理,八个温柔也说不过无情。但是一旦耍起无赖来,无情确实拿她没办法。 “闭嘴!”忘忧喝道,“杀了你有什么意思,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回洛阳,在你老子的地盘想怎么闹都有他收拾;第二,留在京城,他们不是给你找了安全地方吗,风平浪静之前再不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