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过往

    高三那一年乔楠很平静，平静得让乔母很意外。一番观察下来，乔母也没有发现乔楠有什么异样，乔母也就慢慢地放宽了心。

    乔楠这么平静是因为林朗的一条短信，他说对不起，还说再等一年。

    但一年后乔楠并没有等到林朗，林朗高考后去了国外，到头来还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乔母知道后，只是抱住了乔楠，她说：“不是mama逼你，而是你们这个年龄的感情并不能称为爱。那是一种很飘渺的东西，要以后长大了你才知道。”

    乔楠什么话都没有说，她拿着优异的高考成绩，留在了本市的重点大学。

    当初两人说好一起去上海读书，到了兑现诺言的时刻，一个人奔赴国外，一个人驻扎在本市。是年轻的诺言太苍白无力了？还是时间在走，他们的心境也在变？

    大学生涯里，乔楠学习打工两不误，每回乔母总要问她谈恋爱没，乔楠摇摇头，说没有碰到喜欢的。母亲叹了口气，说不急慢慢来，不过还是要找本省的，最好还是本市的。乔楠嘴上应着，过后又把这些话抛到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大二那年，乔楠跟一位大三的师兄在一起了。那时乔楠在跟一位老师做实验，老师平日里忙，就让乔楠跟着这位师兄。一来二去，他们就谈起了恋爱。

    他们一起上下课一起吃饭，周末一起去看电影，激情时刻他们也会坦诚相待，他们跟任何一对情侣没有什么区别。

    分手的原因也很普通，师兄忙着找工作，可能要去别的城市，繁忙的大四生活压垮了他们的恋情，最后师兄只说了一段话：“你看，你就不爱我，说在一起的是我，说分手的还是我。从头到尾你就受着，多余的话也不说。”

    良久的沉默后，乔楠说了声对不起。

    工作的第三年，乔母着急了，周围的姐妹们都抱上了孙子，只有她家的女儿还单着，在那快活地潇洒，过得自由自在。

    乔母暗地里帮乔楠物色了很多对象，她开始隔三差五地安排乔楠相亲，当然一路下来，总是男方在嫌弃乔楠：“性格合不来”“不太合适”。乔母跟乔楠发了几次气，乔楠也没放在身上，除了工作时间，私下时间里还是我行我素。

    最后乔母使出杀手锏，她直接把人带到家里，再把乔楠骗回家里，那回母女两人大闹了一场，最后当然是不欢而散。

    但阴差阳错的，乔楠还是和这位相亲对象谈起了恋爱。

    这个人叫曾凯，和乔楠同龄。

    一次聚餐，乔楠和李晴在那对着形形色色的男子评头论足，曾凯就是在这时候窜出来的。

    李晴说快看那人挺帅的，乔楠顺着她的指尖看了过去，是还挺帅的，还有那人怎么越看越熟悉？

    曾凯感觉到有人看他，往李晴她们这边望了一眼，视线碰撞，乔楠想起这人是谁了。

    后来再次相遇是在一家咖啡厅，乔楠出门忘了带钱包，要付款的时候，手机里余额不足，乔楠恍然想起，昨天去银行取钱时，两张银行卡密码搞混了，输了三次都是错的，导致卡被冻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去银行解冻。

    后面还有人在排队，乔楠脸色通红，她赶紧打电话给李晴，让李晴先转点钱救急一下，电话还没打通，曾凯走上前帮她付了款。

    乔楠道谢，两人又聊了许多。后来又遇了几次，就顺理成章地谈起了恋爱。听到这个消息，乔母可是高兴坏了，说，你们这是有缘，怎么躲都躲不过去的。亏你当初还跟mama闹。

    母亲念叨了一大堆，乔楠在一边连连点头，最后乔母说得也烦了，挥挥手让她回自己家去。

    事实证明，两人是真有缘。乔楠看着面前举止亲密的男女，其中男的还是自己的男朋友，乔楠就在想，就一次出轨还让自己碰到了。

    事后曾凯先是道歉，说对方是自己初恋，两人一碰面就又旧情复燃地碰到一起去了。

    乔楠说，那也行，你得先跟我分手吧。

    曾凯多看了乔楠一眼，说了一句，你果然不爱我。

    这句摸不着头脑的话惹得乔楠哭笑不得，后来李晴听说完原委，先是臭骂了曾凯一顿，然后也说：“其实曾凯说的也对。你就是不爱他。”

    乔楠莫名其妙：“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说。”

    李晴咽下嘴里的蛋糕，说：“你想啊，男友出轨，做女友的第一件事不该是吵一架？询问为什么？你倒好，让人家要先跟你分手。”

    乔楠戳戳蛋糕：“不爱了就不爱了，还找什么借口。”

    李晴额了一声，在那边心疼地说：“蛋糕你不吃，可以留给我，你不必这么糟蹋它。”

    乔楠停住手中的叉子，没好气地把蛋糕推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