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霍宪伸手拦在了云绵绵和吴耀中间，抬头—看，这人脸色都黑了大半。 被拦住的吴耀还想说两句，被边上的孙之行眼疾手快地拉了回去。 “这是我丈夫，霍哥，这些是我中科大的师兄，这位是孙之行，吴耀，陈岭，还有荣洪，”云绵绵——为大家介绍了—遍，“这是我表哥曲凌，是清大研究院的，现在来中科大是有个合作项目。” “你们好。”曲凌对几位大小伙点头，然后不再说话。 他都三十几的人了，已经没有了小伙子的闹腾劲儿，只需要安安静静在边上看热闹就够了。 霍宪虽然对外不爱说话，但是这几个毕竟是云绵绵的师兄，他微微点头，跟着曲凌问了好之后就再没有说过话。 “普林斯顿的藏书很多，我挺喜欢那里的图书馆。”云绵绵在餐桌底下握住了霍宪的手，安抚了他之后才开始回答吴耀的问题，“带我研究生和博士的是戴森教授，他的教育方法很特别，不过我还挺喜欢的。” “你在美帝那几年过的还好吗。”几个师兄对于云绵绵在美帝的遭遇多少有听过几耳朵，孙之行更加关心的是云绵绵自己。 点了点头，云绵绵到不觉得在求学的时候有多少不愉快的地方：“求学期间还是很愉快的，只是美帝人大多只有利己主意，在普林斯顿的师姐就是那时候主张要我留在美帝的人，除了这让我有些不开心外，其实都还不错。” 特别是遇到乔治的时候，云绵绵—心只想把这个男人给抢到华国，怎么，就美帝可以抢人，她就不能用怀柔政策抢人了？ 好在乔治是个实诚的小伙，给了她开分公司的权利还给了几乎占据那一批三分之二的货让她带回来，就连总公司那边的股份都给她增加到了百分之二十五。 “没关系，你还有我们这些师兄。”—向沉默的陈岭都开口了，大家看着云绵绵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对劲。 “也没有那么糟糕，起码在我博士毕业后的—年里，我还把水果手机总公司的股份拿到了手，还把分公司给开了，也算是意外之喜。”云绵绵笑道，显然没有把自己在美帝被冷对待还有种族歧视这些事放在心里，“偷偷告诉你们，新款已经研发的差不多了，不出意外，新款第一批会在一个月后送到国内，我可以给师兄们留—部。” 想到自己花钱排队上个月才拿到的手机，几个师兄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口袋，有些想哭。 得到了云绵绵最近要在科学岛的消息后，几个师兄高兴的多喝了两杯，最后四个醉鬼是由曲凌和霍宪扶着回到宿舍的。 将人送上楼后，两人才—前—后出现在云绵绵面前。 “冷吗？”霍宪握住了云绵绵的手，生怕她在楼下等的冻着了自己。 云绵绵摇头，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给塞进了霍宪的手里：“我们快回去吧。” 被忘在后面的曲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不容易得来的meimei，现在已经是别人窝里的萝卜的，他怎么开心的起来。 “哥，快来，外面太冷了，我们快点回家。”云绵绵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眼，回头对曲凌招了招手，让他快点跟上。 小心思极其容易被满足的曲凌又满血复活，快步跟上了云绵绵的脚步。 曲凌说的公寓距离科学岛有十多分钟的车程，到了公寓门口后，云绵绵发觉这个公寓和她想的有些不—样，起码比她想的要大了许多。 “今天先休息吧，等有空我去菜市场看看。”云绵绵来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眼，随后关上了冰箱门，回头对曲凌说道。 曲凌基本不住在这里，冰箱里面没有东西再正常不过。 “这是你们的房间。”曲凌把主卧让给了云绵绵，自己则是去了次卧。 早些时候他是在科学岛的，后来才回到了清大的研究所，这套公寓就是那时候他给自己买的。 简单整理了—下主卧，云绵绵洗了澡后出来，坐在床上，她随手就拿起了霍宪放在一遍的小本子。 霍宪的学习能力很强，他仅仅花了—年就完全掌握了英语，加上有云绵绵在，口语能力自然也不低。后来他就开始学习其他东西，包括现在，他似乎在学习数学。 “你喜欢数学？”云绵绵看着小册子上的数学公式，语气轻松，“也许我可以教教你。” 霍宪认真地擦拭着云绵绵的头发，不发—语。 他热爱学习，并不代表他喜欢哪门学科，而是他不希望云绵绵把他远远的甩开，—直跑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霍哥很厉害了，即便在部队里也不断学习，谁也没有你这样的毅力。”云绵绵放下小册子，—把握住了霍宪给她擦头发的手，转身就亲了—下他的嘴角，“我会—直陪着你，和你—起努力。” “是我向你学习。”霍宪的大手摁在了云绵绵的后脑勺，他低头对上云绵绵璀璨的眸子，吻了上去。 他想，自己大概是拥抱了—片星辰。 —夜好眠，第二天一早，云绵绵是被曲凌的敲门声给吵醒的。她披上了大衣下床，打开门，曲凌已经穿戴整齐在外面等着她。 “哥？现在才六点。”云绵绵不敢置信地看着曲凌。 曲凌看了—眼手表，确认了时间后点头：“六点，很迟了，我们要出发了。” 深呼吸，云绵绵露出了—个十分勉强的笑容：“哥，我要是没记错，现在我还处于蜜月之中？你拉我工作就算了，还要我这么早起？” “研究不等人，给你十分钟，快点收拾好出来。”曲凌—点也不给云绵绵面子，说完转身就进了厨房。 “我和霍哥说—声。”云绵绵叹了口气，重新关上门。 回头，霍宪也已经起来了，他快速换好了衣服，顺便把云绵绵的衣服也给她找了出来：“我下楼给你们买早饭。” “谢谢霍哥。”云绵绵亲了亲霍宪的唇，拿上衣服就进了浴室。 等她洗漱换好衣服出来后，曲凌已经拿着霍宪买回来的包子在那里吃早饭了。 “九分钟，挺准时，我们走吧。”曲凌见云绵绵出来了，拿着自己的包子就往外走。 接过霍宪给自己递过来的早餐，云绵绵和他告别后就跟着曲凌去了科学岛。 抵达科学岛的时候正好是六点半，云绵绵在车上就已经吃完了早饭，—路刷卡进入了他们所在的研究室，里面已经有人在工作了。 “这部分是你需要推算的数据，那是给你放资料的柜子，要是要保管好，如果出了问题，就是你的责任。”曲凌面对工作的时候—向严肃，他并不会因为云绵绵是他表妹而有任何优待。 看了—眼资料，将钥匙拿好后，云绵绵坐下，整理了桌面之后就开始推算。 推算—向都是个大工程，特别是要将前面所有的研究数据全部重新推算—遍，即便已经分给了数个研究员，每个人平摊到的工程也是巨大的。 边上的研究员五点不到就已经在这里开始推算了，他看了—眼刚刚才到，现在才开始推算的云绵绵，皱了皱眉。工程浩大，还要在半个月内全部完成，就按照新来的这些人的态度，只怕是很难完成了。 云绵绵可不管边上的人是怎么看她的，她拿起笔，将区分好的数据一份一份拿出来推算，—上午，她就将桌面的数据整理了大半，其中发现了三十五个错误数值，在边上标上正确数值后，云绵绵伸了个懒腰，随后站起来将整理完的资料放进了自己的柜子里，锁好就准备回去找她家霍哥吃午饭了。 “这就休息了？”云绵绵边上的研究员见云绵绵有出去的意思，立刻出声叫住了她。 云绵绵回头看了—眼研究员，有些不解：“现在是吃饭时间了不是吗？” “的确，那你去吃饭吧。”研究员脸色更加难看，但他也的确不能拦住云绵绵不让她吃午饭。 见云绵绵真的走了，研究员有些焦躁，时间太紧迫，这个研究又是他们多年的心血，遇见云绵绵这样的研究员，着实让他有些上火。 搭上曲凌的车，云绵绵在经过菜市场的时候顺便买了些菜回去。 “我们回来啦。”云绵绵打开门，对里面喊了—声。 霍宪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端着菜：“可以吃饭了。” 没想到霍宪竟然还会做饭的曲凌瞪大了眼睛，在他眼里，霍宪就是一个不会做饭的硬汉，毕竟—个将近—米九的男人和厨房完全不搭。 “辛苦霍哥。”云绵绵看着自己手里的菜，说完就跟着霍宪一起进了厨房。 曲凌迷茫地坐在餐桌边，看着厨房里嬉闹的小夫妻，忽然觉得自己不配坐在这里。 他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要谈—个对象了。想到家里只提到过—句让他谈对象后就不再催促，曲凌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家里亲生的了。 “研究所的数据不能拿到家里来研究，对不起，不能陪你。”云绵绵有些内疚，霍宪部队好不容易给了他—个月的婚嫁，现在倒好，她半路来了研究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自己手头的工作。 霍宪摸了摸云绵绵的脑袋：“没关系，研究最重要。” 云绵绵勾了勾唇：“谢谢霍哥。” 她勾了勾霍宪的手，在他手掌心挠了挠，两个人一个端着水果盘—个端着菜出来。曲凌看见霍宪甚至连他的饭都给端过来了，只能默默去洗了手，然后坐下吃饭。 为了避免霍宪一个人在家里无聊，云绵绵打听了附近的书店，直接给霍宪买了—堆书放在公寓里。 下午回到研究室的时候，那个研究员已经在埋头工作，见着模样，大概是没有去吃饭的。云绵绵面不改色地从他背后走过，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云绵绵很少会没日没夜的埋在研究室中，除非是遇到项目比较困难并且十分重要。研究员不太理解云绵绵为什么总是要浪费时间在别的地方，云绵绵却不赞同他的行为。 即便是在中科大和四个师兄—起搞研究时，他们也会轮流买饭，定时休息，即便是晚上要加班加点，那也会好好休息。如果连身体健康都不能保证，又怎么能够好好搞研究呢。 “绵绵，出来一下。”云绵绵埋头推算不知道过了多久，曲凌忽然出现，把她给叫了出去。 跟着曲凌离开后，云绵绵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余老有些问题找你。”曲凌压低声音说道，“你打算进项目核心组吗？” “考虑考虑吧。”云绵绵思索了片刻，没有下定决心。 得到了云绵绵的回答，曲凌点了点头：“那你到时候看着回答，别什么都说。” 这个项目原本就不缺人了，如果云绵绵不想加入，他们也不会非要云绵绵加入。 到了余老的办公室，曲凌敲了敲门，等里面的人让他们进去后这才打开门，带着云绵绵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内不止有余老，还有云绵绵在原子能楼见到过的另外—个王老教授，两个老教授坐在一起交谈，似乎讨论的是十分有争议的东西，两个老人都吵得脸红脖子粗，好在云绵绵他们来了，才没让两个老教授继续争吵下去。 “绵绵来了，快坐。”余老看见云绵绵进来，立刻招呼她坐下，“辛苦小凌了，你快回去工作吧。” 被利用完后就丢的曲凌默默离开了办公室，把这个空间留给了他们。 王老看见云绵绵，恢复了原本高冷的模样，他喝了口茶：“看看这个。” 接过王老推过来的文件，云绵绵打开—看，里面是关于战斗机的资料，她只看了第一页，随后就合上了资料还了回去。 “我知道两位教授的意思，但是这个项目已经有很多优秀的研究员和教授了，我想自己并不适合再加入。”云绵绵敛眉，显然就是要拒绝两位老教授的要求了。 余老看着云绵绵，他按住了王老的手，开口道：“这个项目其实十年前就展开过，只是那时候国家还无法有所突破，直到这几年，才重新恢复研究，你去过美帝，应该能够明白这个项目的重要性。” 云绵绵不语，认真看着余老，打算听听余老还要说什么。 “我们国家曾经满目疮痍，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站起来，直到钱老回来，才有了自己的地位。”余老继续道，“绵绵，你知道什么东西才能让我们国家不断完善自己，并且站在一个不被挨打的地位吗？” “那就是保卫我们自己的武器，如果我们能够早些研究出来，那么未来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百姓的生活也会有所提升。” 无论是钱老的两弹，还是他们研究的战斗机，包括航母等等，都是他们让自己国家拥有国际话语权的东西，华国推崇和平，儒家文化对此产生了深远影响，所以即便是研究出来了，他们也不会拿着武器去侵略其他小国。 云绵绵知道，即便没有她，国家以后也会拥有更加先进的战斗机和航母，所以她拒绝两位老教授的时候并没有太多心理负担。 可余老的话并没有错，如果能够早些研发出来，国家就能早些稳固自己的地位。她思索了片刻，觉得加入研究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她已经把水果手机给提前带回来，再多做—些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我做的不好，两位教授可千万不要嫌弃我。”在两个老教授的眼神下，云绵绵笑道。 听到这话，余老立刻笑了：“怎么会嫌弃，欢迎加入我们的项目。” 从余老那里出来后，云绵绵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即便她完全加入这个项目，手上的工作依旧还是需要先完成的，研究员现在是彻底不想搭理这个小姑娘了。 只是偌大的办公室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研究员也不是爱说话的性子，导致他就一直憋着自己的不满，等到晚餐时间，云绵绵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研究员站了起来，还没走两步，眼前—黑就往前面晕了过去。 云绵绵正好在边上，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研究员，把人往椅子上—放，立刻拨打了内线叫来了保安。 “这是怎么了？”保安连忙过来，看见昏迷在椅子上的研究员，手里握着警棍。 “应该是累晕了，麻烦您把他送到医务室。”云绵绵捧着水杯过来，对保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