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页
徐宜笑眯眯地攀着秦皓的胳膊,斜眼看他:“湖边有几颗柿子树,我想去摘柿子,这几天降霜,被霜打过的柿子甜。” 秦皓无奈地抬抬手,对两个小子说:“那就没办法了,我夫郎想先摘柿子,摘完柿子再去打猎了。” 两个小汉子望天翻白眼,早就习惯哥夫重色轻弟的德行了,被徐宜的利眼一瞪,两个人立马老实起来,怂得双肩一耸,徐迩非常有眼力见地吹起了彩虹屁:“那我们去摘柿子吧,爬了半个时辰山,又渴又饿,正好吃点柿子,还是我哥想的周到。” “对呀,好久没吃柿子了,还真想吃呢。”徐华也连忙附和。 徐宜憋着笑,雄赳赳地走在前面,懒得理睬两个小汉子没出息的熊样。 正是柿子成熟的季节,树上结满了果实,像一盏盏红通通的小灯笼,经过几轮寒霜捶打,个个长成了喜庆热闹的模样。 徐迩和徐华一看到柿子,又大呼小叫起来,完全不记得之前还有几分不情愿的心情,两个人像小猴儿,蹭蹭地爬上了树,跨坐在树干上,随意摘了个柿子,表皮还有白霜和露水,擦一擦,掰开,将果rou吸进嘴里。 “哥哥,哥夫,柿子熟透了,好软糯,甜津津的,你们接住,这么软,直接砸地上就碎了。”徐华左右开弓,一下子就摘了四五个柿子,朝树下的夫夫俩扔下来。 秦皓和徐宜一人接了两个,剩余一个啪一声砸地上,果rou飞溅,徐华可惜地看了一眼稀烂的果子,愣是有点小埋怨:“哥夫,你怎么没接住呀。” “华呀,哥夫只有两只手呀,你怎么一次扔这么多。”秦皓关爱地看着徐华,就像看一个小傻子一样,徐迩和徐宜哈哈大笑,徐迩还冲徐华做鬼脸,学他哥夫的语气怼人:“华呀,不怪你,哥夫手长少了。” 徐华气的拿柿子扔他,被徐迩一闪躲过了,柿子又砸在地上,稀碎,徐迩举起自己握着柿子的手,继续怼:“华呀,我也只有两只手呀,你怎么还扔着我。” 两个人打起了柿子仗,徐宜看着一地的坏柿子,心疼了,连忙喝住两个突然变得不懂事的弟弟:“别打了,赶紧摘三篓,过年要做柿饼吃。” 秦皓并不想制止两个小汉子肆无忌惮的打闹,如果他们没来,柿子熟透了自然会掉落下来,但明年会长出新苗,开花,结果,生命力一直都在,长时间的隐忍总会找到绽放的时候,就像两个小汉子现在一样,给点阳光,就能肆意生长。 “把篓子放在岸边,你们去抓鸭子吧。”徐宜坐在湖边,靠着背篓,惬意地闭上眼睛,冬日暖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 徐华和徐迩喜滋滋地揣着飞刀,跟着秦皓去了芦苇荡,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残酷,两兄弟看着游弋在湖面上的群群肥鸭肥鹅,确实没有办法靠近。 “哥夫,怎么办,我们要下水吗?”徐迩用手试了试水温,这个季节下水容易得风寒,而且湖□□,下水也不安全。 “那你们俩自己想办法,我的飞刀可以射杀靠近岸边的鸭子,再用树枝打捞上岸就行了。”秦皓无所谓的样子亮瞎了兄弟俩的眼,他们太宝贝这把飞刀,对自己的技艺又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不敢随便朝水里扔。 “要不,我先抓两只,你们在陆地上找找野鸡或兔子。”秦皓好心地提建议,两兄弟听着总觉得哥夫有些嘚瑟。 徐迩眉头紧锁,双手抱在胸前,心中升起了战意:“不用了,哥夫,你回哥哥那里休息吧,我和华哥会想出法子的,一定会抓到鸭鹅。” 秦皓挑了挑眉,拍了拍徐迩的肩,笑着说:“好吧,我还要画画,你们加油。”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兄弟没想到哥夫走得这么干脆,徐华心中的战意也大涨,哼,他和徐迩一定会逮到鸭子的,到时候给哥夫瞧瞧。 秦皓回到徐宜身边,发现他居然睡着了,身子歪在三个竹篓上,嘴里欢快地开始打起了小呼。 脱下外套搭在徐宜身上,让他躺在自己的大腿上,徐宜哼哼了两声没有醒来。 盖暖房的时候请木匠做了个简易可折叠的画架,秦皓从背篓里拿出架子和纸笔,将眼前风光尽收画中,添上想象中学院的样子。 秦皓一笔一笔勾勒出一幅美丽的画卷,心中充满希望,他也没有想到,若干年后,他的想法都会实现,这里成了雁国学子人人向往的圣地,那几棵柿子树也成了学院的吉祥物,等到果实成熟,路过的小团子和大团子都想偷摸摘一个,被徐杉追得到处跑。 徐宜的眼皮抖了下,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到自己躺在秦皓的大腿上,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嘴角忍不住上扬,好想留住这一刻。 “这是明年要建的学院吗,真好。”徐宜揉搓着双眼,鼻音很重, 秦皓转头摸了摸徐宜睡得发红的脸蛋,开口道:“明年全家人都要上学,会很苦,怕不怕。” “读书怎么会苦,高兴还来不及,哥儿也能去吗?” 秦皓肯定地点点头:“哥儿也可以,我们山庄要雇很多哥儿呢,不学习怎么行。” 徐宜靠在秦皓的肩头,觉得自己的郎君真是世间最好的汉子,爱他,惜他,有时候把他当哥儿宠,有时候又把他当汉子对待,虽然他说不清,可是心里很高兴,不像雁国的汉子,就算再爱惜夫郎也不会敬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