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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部队现在听命于慕王妃,她还尚未转交给慕云河。 本来慕王妃想要秉明皇帝自己挂帅的,却被慕云河拦住,他再不济事,也没有让老娘上阵的道理。 “从前确是儿子混账、荒废了,这确实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如今我都有家室,就该靠自己闯出功勋,不应再仰赖爹的余荫过活。” 他如是表态,让慕王妃大感欣慰。 但慕云河唯有一事心中失落,对于他接下这出征令,白梵路丝毫反对都没有,只是淡淡表示他知道了,半分不舍也未曾流露。 你不是担心我生死吗?本想这么问的,却又觉矫情,慕云河心中愤懑,就一头扎进出征的事里了。 感觉到他有情绪,白梵路也不解释,他现在要的就是这效果。 只是再如何撇清感情之事,生死也是必须要关心的。 而其实他早已从慕王妃那里仔细了解过,南蛮那边战事虽紧,但慕家军所向披靡,从前就多与南蛮交手从无败绩。 慕云河虽没带兵经验,但还有一位慕将军往日的心腹作为副将辅佐,这仗不会太难打,顶多半年能结束。 白梵路算着半年时间,还到不了生死劫,且他想与慕云河保持距离,这样正正好天赐良机。 从决定出征开始,慕云河就见不到人了,开始夜里还会回府,后面几天直接宿在慕家军军营,提前与将领们拟定行军策略。 白梵路对此也不闻不问,而等终于临出征前一天,慕云河回王府,慕王妃特意替他安排了践行宴。 席间慕云河喝了不少酒,慕王妃让人扶他回去休息,他却吵嚷着偏要白梵路扶。 当着慕王妃和一众下人的面,白梵路也不好冷待,便自己扶着他,两人歪歪斜斜进了先雪苑。 不是头一回伺候这个醉鬼了,白梵路熟练给他收拾妥当,外边响起敲门声,是流莘送来醒酒汤。 白梵路端进屋,便让流莘回去歇着了。 扶起那醉醺醺的人,端稳醒酒汤,白梵路问,“还能自己喝吗?” “不能,你喂我!” 又开始耍酒疯,白梵路无声叹气,将碗口递向慕云河嘴边,熟料他刚喝下一口,突然整个人直起身,把白梵路拥住,嘴唇抵了上来。 碗摔在床边,醒酒汤撒了一地。 白梵路被迫咽下那人渡过来的一口醒酒汤,连连呛咳,他又没喝醉,为什么要喝醒酒汤? “霖秋你……你真是坏、透、了!” 慕云河像只八爪鱼一样缠着他,嘴巴找不准目标似的往他脸上怼,那酒味儿熏得白梵路嫌弃得要死,边躲他边道,“我再去给你弄碗汤来。” 你需要尽快醒酒。 “我没醉!” 慕云河紧紧箍着白梵路的腰不放,大声嚷道,“我没醉!” 白梵路万般无奈,“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 “我没醉,是你醉了……”慕云河忽然埋在他腰间,“你醉了,所以才……才不理我,我要让你醒醒酒,你醉了……” 白梵路皱眉,用力去掰腰间那两只手。 “霖秋,我好难受……” 白梵路一愣,瞬间手却没力气了,他怔怔坐在床边,片刻后微微侧过头,似乎是“看向”身后那人。 “你别不理我……” 慕云河半个身子吊在床沿,另有半边挂在白梵路身上,他满脸醉得通红,重复着呓语,语气满是哀求。 “你这副鬼样子,哪像个要上阵杀敌的将军。” 白梵路拍了拍他手,“你放开我,我再去弄一碗醒酒汤。” 身后却没动静,但白梵路听着呼吸声,知他还在。 “那你哄哄我……我就放开。” 哄哄?你当自己是小孩儿啊。虽这样想,白梵路还是不由地放缓声调,“听话,先放开。” 稍稍停顿,慕云河果然松开了手,白梵路不犹豫地起身,走去了外面。 慕云河呆呆坐在床边,就在他以为白梵路会一去不复返的时候,门动了,那人端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来到他跟前。 “喝了它吧,好好睡一觉。” 白梵路站着,平静地递来醒酒汤。 而慕云河坐着,微微仰头看向白梵路的脸,这次他没再耍酒疯,乖乖捧着碗就喝光了。 然后他看着白梵路也坐上床,如同近来许多天,到得里面和衣而卧,未同他再多说一句话。 醒酒汤滚入胃里,仿佛比刚刚下肚的那些穿肠烈酒还要烧灼人心。 慕云河自认已拼尽全力在忍耐,但某种依稀被人扼住咽喉喘不上气的感觉却愈发明显。 握在床沿的手一点点掐紧、发白,突然他扬掌一挥,两侧床帏随之落下。 白梵路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人发狠似的紧紧拥住,慕云河像野兽一样咬住他咽喉,没有什么柔情的吻,也没有任何温存的前戏。 白梵路开始还本能抗拒,后来就不动了。 只是临到要进去的时候,慕云河却停了下来。 忽然他一个翻身从上面下去,掀开床帏大步走出。 白梵路听着那脚步声减远,心里突然一阵凄凉,他睁着眼就这么沉默地躺了许久,都没想到要把衣服拢好,或者盖上被子什么的。 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掌贴上他胸前,白梵路浑身打了个寒噤,才意识到这副身体现在有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