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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微平静地说道。 徐伯在此前心中有诸多猜测,但尽管事先有过准备,还是双眼湿润,哽咽道,“老奴愿跟着殿下.....” “你跟着我做什么,我等下就要去禹州了,那里爆发瘟疫,陛下让我去看看,”平微道,“那里很危险,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殿下之后会去哪?” “等余安那边疫情好转,或许还是留在那吧,”平微想,他在那生活二十多年,轻松自在,和这步步惊险的临京城全然不同。 “那等殿下安定下来后,老奴能来找您吗?” “到时再说吧,”平微轻声道,他站起身,“我很累,先去睡会,等下如果齐正过来,就说我在休息,让他等会儿。” “老奴明白,”徐伯担忧地望着他,起身目送他回房。 南陵。 贺洲对平微要去禹州一事毫不知情,此时他正在主帐和秦昭奕他们几人商讨细作的事。 关越和京照你一句我一句地将他们从细作口中探出的事,统统告诉秦将军。 秦昭奕:“我知道了。” “将军打算如何处理他们?”将细作全部找出,昨夜秦昭奕也算重创了东胡那边的军队,南陵这边的事算告一段落,关越脸上难掩喜色,问。 “禀告给陛下后,我会按军规将他们处死,”秦昭奕道。 京照点了点头,余光瞟到旁边默不做声的贺洲眉头皱起,不禁问,“怎么了贺兄?” 秦昭奕听到他的话,也望向对面的男人,从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秦昭奕就感受出京照很在意对方,目光时不时就落到对方身上。 贺洲只是在想,他才刚到南陵,一切却都似乎尘埃落定,有点觉得自己白跑一趟罢了,况且自己要什么都没做,之后回到临京怎么向平微讨奖励?他突然眼里闪过一丝笑,想起了自己那个特殊的要求。 “东胡军队那边,是怎么样?他们已经撤退了?” 他望向秦昭奕,问。 “昨夜他们被我军重创,仅存不足四成兵力,我请示了圣上,若他下令出兵踏平东胡,我再率大军前去。”秦昭奕被这男人莫名看了眼,顿时心生警惕,对方望过来的眼神让他感觉像回到危机四伏的战场。 贺洲又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京照听着他的话,转头望过去,见贺兄眼里有压抑不住的烦躁,于是也配合道,“对,将军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贺兄。他身手非常好,比我还好!” 秦昭奕一听,望向贺洲的目光里多出几分探究,“可否与在下比试一番?” “不,”贺洲道,“我不和你动手。” “为何?” 怕你被我杀死。 贺洲当然不会这样说,他假笑一下,虚情假意地道,“我不和自己人动手。” 秦昭奕挑眉,不得不说贺洲这话很中听,他一下打消了念头,望向对方的目光甚至柔和许多。 旁边京照和关越却不这么认为,他们一个心想我和贺兄也是自己人,他就有和我比试过,一个心想贺侍卫怎么可能和你秦昭奕是自己人,他心里唯一肯定并容纳的只有殿下。 秦昭奕犹豫了会,压低声音道,“有件事....贺兄或许还真可以帮忙。” 哦? 帐篷内的三人都望过去。 “昨夜我和几个副将进入东胡阵营,找了圈,没在里面找到姚布儿。” “他是东胡这次派出的主将,”京照怕贺洲没听明白,解释道。 贺洲了然,“你是想我去东胡,将他找出来,并杀死。” “对,”秦昭奕道,“但听闻他身手极好,拳头刚烈有力,要杀他可能会有难度。” 贺洲残忍一笑,“既然如此,今晚我就帮你将他人头拿回来。” “.....”京照面带忧色,“贺兄,秦将军都说那人会很难对付,你要不要谋划一晚,明早再去。” “杀人这事要趁夜才好,”贺洲毫不介意地道,“现在还没天黑,还有几个时辰可以想对策。” 况且他对这事十分在行。 “好,你想想怎么做,需要我配合的话过来找我,”秦昭奕之后还要去办别的事,冲贺洲点点头后转身走出帐篷。 京照望向贺洲,“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贺兄。” “我为什么要邀请一个身手比我弱的人,”贺洲随口回了句,转头看向关越,破天荒地道,“这几天辛苦你们了,这边没你们什么事了,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回京?” 关越愣了下,正想说他和梁小少爷可以等贺侍卫结束后再一起走也不急,才刚开口,又福至心灵地想到对方是在担心独自一人在京的殿下,于是话到嘴边拐了个弯,道,“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今晚就走。” “很好,”贺洲点头,“你会开船么?我留在码头的那条船,可以把它开回封都,经那边回去会快点。” “我不会开,但可以叫士兵帮忙。” “嗯。” 贺洲说完事,便转过身不再理他们,关越拉着满脸疑惑的梁京照离开。 “关越,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回去?不等贺兄一起吗?” “他一定是在担心殿下,这次他没和殿下一起过来,很有可能是殿下碰到点自顾不暇的麻烦事,走不开。” 说到平微,京照也就正色起来,他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