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阴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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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静,嘴里的唾沫吞咽了几下。车门已经在救人的时候被撬开了,“刘哥,把担架拿进来。” 或许车辆撞击的太过猛烈,尸体有些四分五裂,我拽了一把尸体,。半只手臂被我扯到了手中。 “吴巍,反正人都死啦,他也不知道疼了,赶紧拖出来完事。”刘晓六顺着缝隙把担架送到了我旁边。 “刘哥,尸体的头被掐住了“我拽了几下,尸体的下半身在游荡着,颈部以上死死的掐在驾驶室的前面。 血腥味让我有些呕吐感,刘晓六大概也看出我已经没有了办法,他自己也从外面钻了进来。 “奶奶的死了也不留好处。”说着话,对着尸体后背就是一巴掌。 “刘哥,实在不行,让救援队把车头割开吧,这样尸体才能完整的拖出来。” 刘晓六瞅了一眼,已经在收拾工具的救援队,“咱不用他们,人家干活是要钱的,你以为是白白的服务啊。” 我们两个人抓住尸体的双腿又拽了一阵子,“吴巍,别使蛮力啦,得想的法子。” 刘晓六顺势坐在车边。几次拖拽,尸体的颈部已经满是污血,上面的头颅好像气球一样随着夜风微微的摆动。 “吴巍,你等着,我去车里拿一样东西。”刘晓六说完对着尸体又是一脚,“奶奶的,为了能把你拖出来,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 再回到我身边,刘晓六手中多了一把砍刀。明晃晃的锋刃有些刺眼。 “刘哥,你这是要干什么?” “把他的脑袋割下来,才能解决问题。”刘晓六瞪着眼睛瞅着这具男性的尸体。 “家属会不同意的,这属于破坏人体,人家都希望死后保持全尸。”我喏喏的在嘴里嘀咕道。 “小子,那你说怎么办,在耽误一会儿,交警该骂我们是废物了。” “那我听你的。”这次刘晓六没让我动手,砍刀从胸部往前切过去。 咔吧一声,满是淤血的头颅滚到了担架上面,尸体脸上的双眼惊恐的瞪着我们,“死不瞑目,还想诅咒我们吗,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刘晓六从兜里掏出一叠黄纸压在尸体头颅上面。 “刘哥,我这里有符箓。”我想起马大哈留给我的符箓应该还有一张。 刘晓六眯着眼睛“吴巍,你怎么会有这玩意。”我可不敢说是马大哈采尸油留给我的。 “刘哥,我的一个朋友是地师…。”没等我说完,刘晓六把符箓放在了尸体颈部刀口上面。 “吴巍,剩下的你自己做完,我出去透口气。” 扯下尸体贴身的内衣,我把尸体的头部和身体捆在了一起。“可惜了,还这么年轻。”我擦拭完死者脸上的血迹,发现,这具男尸大概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 “车祸猛于虎。”我不禁念起了宣传语。 “这是事故认领单,你们现在上面签个字,证明尸体已经被送进了医院的太平间。” 刘晓六在交警手底下飞快的签下名字。“吴巍回去的时候做个好事,把尸体简单缝合一下,让家属看着也舒心。” 我应了一声,扭回头看着固定在担架上的尸体“阴间又多了一条年轻的生命。” 吃过早饭,老爸送来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娃,好好干,别让人看不起咱们,干一行爱一行,这里的工资还不错。” “爸,放心吧,我会好好干,等开了工资我给你和老妈买点礼物。”看着老爸心满意足的走了,我拿起了手术用的针线、走进太平间。 震天的哭声从外面传来,一位交警匆匆的走进来“你是管理员?”“是的,有事吗?”我把缝合好的尸体用尸单盖上。 “昨天晚上车祸的死者家属找到了,人家来认领尸体。”说完,对着门口努努嘴。 一帮人涌了进来,瞬间安静的太平间充满了悲戚声,一位中年妇女几次哭晕过去。 交警对我招招手,“这是需要家属签字的东西,等他们家属哭够了,你把这个交给他们签字,我下午过来取。” 我只有点头的份。听着一声声的呼唤,我心里也有些难受,从值班室端过来几杯水,”阿姨,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看着哭到失声的中年妇女我递过去一把椅子。我是担心有人在太平间因为悲伤过度在出点问题,那就更不好了。 “小伙子,我儿子如果还在,应该跟你岁数相仿。”中年女人眼泪婆娑的说道。 “阿姨,您喝口热水。”看着我端过去的水杯,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你是这里的护工,阿姨有个心愿能不能帮忙实现?” “阿姨您说吧,在这里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帮你实现。”我看着她悲伤的脸,我顺嘴说道。 “小伙子,我儿子,还没结婚就死去了,我想在阴间为它找个伴,做个阴间的夫妻,也算我做母亲的尽到了义务。” “结阴婚”我在嘴里嘟囔着,瞄了一眼旁边的停尸床,尸单下面躺着的是哪个红衣的女人。 “阿姨,这个我恐怕办不到,这需要死者的家属同意才行。” “阿姨,不为难你,等有女死者的家属过来,你跟我们说一声,我们跟他讲就行啦。” 听到这里我点点头。结阴婚,我听马大哈磨叨过,结阴婚也叫冥婚,这是一种民俗习惯,一般大众都会认为,家中出现孤坟不吉利,所以人死后才有冥婚的说法,为的就是给死者一个名分,让活人讨一个心安。 中年妇女搬着椅子做到了停尸床的旁边,拉着尸体的一只手轻声的诉说着什么,看着几个人的情绪稳定下来,我转身准备回到值班室。 “小同志,你是这里的管理员吗,我们是来认领尸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方言的味道。 布满皱纹的脸,带着尘土的布褂,眼神中带着自卑。一位老人谦卑的站在太平间门口。 “大爷,您有证明吗?”我的一句话让老人从口袋中抠搜出一张白纸。“小同志,这是你们医院开的证明。”瞄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原来是红衣女子的家属。” “她是你女儿?”掀开尸单的那一刻我不禁问道。老人有些呜咽“不错,是我女人,她在这个城市已经打工好几年了,怎么就想不开走了呢?” 老人并没有哭出来,抬起头“小同志,我想把我女儿的尸体运回去,需要多少钱?” “大叔,你是想用灵车把她送回去?”老人把摆在停尸床床头的那双红色高跟鞋又穿到了红衣女子的脚上。 问明白了地方,我简单计算了一下,“大叔,从我们这里送到家需要五千多块钱。” “怎么这么多?”“大叔,您看,这是我们医院运送尸体的价格表。” 我指了指贴在门边上的一张白纸,上面明码标价写着各种服务的价格。 老人的手掌在女儿的脸上来回抚摸着,“孩子,爹真的无能为回力让你回家了。”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响起“大哥,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