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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爱是《陪伴》阿泽,我真是爱死了你

    《陪伴》的主心骨由洛泽完成。

    就是两个扭在一起的S型骨架。

    因为是抽象化的,既是两股“水”态,又是两个“人”态,所以月见的功底还不足以做出那两个变型扭曲的骨架。

    “看来我要学的,还有很多。”月见叹气。

    洛泽揉了揉她的发:“rourou,你的路还很长,现在就叹气,太早了。”

    “呀”的一声,她跳了起来:“小叔叔,你居然拿沾满泥的手摸我头发,我讨厌你!”嘟了嘟红润润的小嘴。

    洛泽怔了怔,脸上笑容未变,垂下眸来,继续手上工作,给搭好的两具骨架的其中一具培上湿润的白泥:“你从前也这样做过吧。”

    月见陷入了回忆中,笑容里溢出甜蜜:“你老说我笨,还戳我额头。把泥抹我头发上,明知道我头发那么长……其实就是你这人,没耐心,巴不得我一个晚上就学会做雕塑了。后来我给你做了一座雕塑,鼻子是歪掉的,我藏了起来。也被你找到了。你就差没胖揍我一顿。小叔叔,那时候你可凶了。”

    洛泽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看着她,一直看着她。她闭着眼睛,眼睫颤动,眼角边是一颗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

    他没有说破,那个小叔叔是洛克。他的手抚上了她的发,她才如梦初醒,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然后吐了吐舌头:“哎,我刚才说了什么?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了。”她往他身上蹭了蹭,“就像现在这样教我做雕塑。”瘪了瘪嘴又说:“小叔叔,你把我头发都抹上泥了。”

    洛泽轻声笑:“没关系,待会我抱你去洗澡。我帮你洗头发。”

    月见猛地将头抵在他肩膀上,声音糯糯的:“你真坏。”

    忽然,她又听见他说:“rourou,从今往后,我都会对你很有耐心。你不会,我就慢慢教,直到教到你会为止。”

    “阿泽,你真好。”月见十分甜蜜地往他胸膛拱了拱,然后扬起小脸,唇贴在了他的下巴上吻了吻:“我爱你。”她的声音低低的,像一只小猫在哼哼。

    “我也爱你,rourou。”

    白泥易于上色。所以,是洛泽挑选它做雕塑原泥的原因。

    不过还要在白泥里混进其他泥,将不同的泥分离出来再进行混合,是一项颇为繁重的工程。这个时候,都是由洛泽来完成。

    月见在一边看,只能感叹:“做雕塑真不容易,还是件体力活。”

    此刻,两个人的身上都沾满了灰,头发上也是。

    洛泽好不容易才将泥,从最先进的袖珍型搅拌机里混合好,打开筏子,将泥浆引流到一边做备用。见她打了个哈欠,就说:“今天先到这里。”

    “可是你才把泥混合好,就趁着现在做呗。”

    “没关系,长城也不是一天修成。泥干了还可以浇湿。反而是混合搅拌的过程,比较消耗体力。”他放好一应工具,取下手套,仔细认真地洗干净手,见她还在收拾,从后突然将她一把抱起,她“呀”的一声叫,戴在她手上的手套已经被他除了下来,扔到了一边。

    他抱着她,走进了浴室。

    将水温调好,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浇到了彼此的身上,湿透了所有的衣服。他替彼此都除下。

    月见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睛,看一看我。”洛泽说:“你从来没有看过我。”

    他指的是什么,她知道。

    之前,她还一直tiaodou他,戏弄他。可是,现在,她仿佛一夜长大,懂得害羞了。

    浴室里,水汽迷蒙,不用睁开眼睛,  她也知道,他的身体有多美。

    “睁开眼睛看一看我。”他低低的嗓音,在她耳际掠过,又酥又麻。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他一对异常明亮的眼眸,他漆黑的漂亮瞳仁非常清澈,好看得如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她不自觉就吻了上去。

    她与他都心知肚明,是洛克做了主人格,在同一具暂时ronghe了的身体里,洛泽的人格退居到了副人格的位置,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他将她拉开了一些。她看清了他。

    他一身肌rou骨骼是那种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的完美,就像《大卫》雕塑,每一处起伏,每一个地方都是美,都是力量的展现。她只是惊讶于……他……居然和西方人……。

    她像受惊的小鹿般惊恐失措,哇的一声,猛地捂住了眼睛。

    洛泽:“rourou,睁开眼睛看着我。这世上没有比人体更美的曲线。”见她还是不肯睁眼,只好又说:“人类创造了直线,而上帝创造出曲线。人体,就是上帝塑造出的最杰出和完美的作品。相信我,睁开眼睛看着我。不必感到羞耻,本来就没有羞耻。”

    月见:“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话。”见他犹不明白,她一张脸红的能滴出水来,她说:“吻我,阿泽。”

    洛泽眸色渐深,声音低哑得一塌糊涂,可在暗夜听来却有别样的性感:“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其实,他只是想冲洗干净彼此。大家都是一身的灰和泥……

    她声音更低了:“知道。阿泽,别说话了,吻我。趁我还没有反悔。”

    洛泽沉默了一瞬,忽然低低笑了:“小草,你没有机会反悔了。”

    月见怔了怔,已经抱住他,回应他:“是,我是你的rourou,也是你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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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见亲眼看着洛泽怎样培泥。

    因为并非是洛泽以往作品的真人形态,而是柔软的水态,所以,他往骨架上培泥时,泥的形态捏压得十分随意随性。

    月见忽然问:“阿泽,洛克的作品,喜欢抽象类的多,是吗?”

    洛泽手一顿,答:“是。”

    “你很少做抽象类作品。除了《房间与镜像》。你在洛氏旗下物业里,都做了《房间与镜像》,因为那等于你的签名。”月见又说,见他眼神示意,乖巧地取过桌面上的一把纤细的双头铝丝雕塑工具提给他。他用于细部塑造。

    细部雕刻,是最考功力的,月见来了精神,那张白白的小脸几乎要凑到雕塑上去。洛泽觉得有趣,忘记了雕塑,眼里只有她。他看了她一眼,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她嫩的能掐出水的脸蛋:“rourou,你好像胖了。”

    “阿泽!”月见不高兴了,小嘴嘟得老高。

    “真的,我觉得你胖了。不过更可爱了。我很喜欢。”洛泽拿着双头铝丝工具的手垂了下来,又伸出了另一只手,月见马上没了脾气,递了一只刷泥用的小苕帚给他。

    俩人无需明说,也到了心意相通的境地。

    洛泽内心软成了一片,看着她时,眼神十分温柔,像多情的湖:“rourou,我们住在这里很久了。做完这一件雕塑,我陪你在雕塑博物馆外的庭院花园走走吧。不然,我怕你会闷出病来。”

    “就我们两个人!”她觉得有些别捏,只想一辈子躲在这里。

    洛泽觉得急不来,说:“好。花园里,没有别人。”顿了顿又说:“听说,你很喜欢印象派油画对吗?”

    月见眼珠子骨碌碌转,听说……不就是听司玉致说吗?!

    “哦,rourou是很喜欢。”她斜了他一眼:“小叔叔吃醋了?”

    “嗯,吃醋了。”洛泽突然抱住了她,倒在地上,就是一阵吻:“只要有男人靠近你,我就吃醋。我巴不得把你关在一座巨大的鸟笼里,每天只和我一人在一起,然后让你生一堆的孩子,最后哪里也去不了。”

    “你,你……你……”月见“你”了半天,憋不出别的字来。怕他再有所行动,她软软地求:“小叔叔,你好重,快起来。”她身体扭了扭,又求:“你再压着又要出事了。rourou,rourou……rourou昨晚纵yu过度,现在没力气了……”

    洛泽脸一红,就放开了她。

    她真是恨死他了:“你又把泥糊我一身,我……”话被他再次吻住,他威胁:“怎么,还想和我再去洗一次澡,嗯?”

    月见:“……”

    见逗得她差不多了,洛泽才松开了她:“快点过来帮忙,做好这一部分,我们就可以吃饭了。你肚子响了很多下了。”

    月见:“……”

    他已经将两具骨架都培上了泥,两具似水非水,似人非人的交接在一起的两个微微变型的S型泥塑,线条非常优美。

    “太好看了。”月见忍不住,伸出小手捏了捏泥。

    “轻一点。”洛泽连忙提醒。

    月见脸一红,看向他时,眼睛亮亮的又水润,是被他臊的:“你……”

    洛泽其实内敛害羞,明白她意思,轻咳了一声,才说:“我就没有这个意思,你非要想到点什么……”

    那是在《房间与镜像》里,她被他逼得发疯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我讨厌你!”月见一跺脚,站起来就跑了。

    剩下洛泽握着工具半蹲在那,十分尴尬狼狈。

    闷哼了一声,他垂着眸,突然就低低地笑了起来。其实,他还真没想到那些……不过小姑娘明显想太多了。

    “你笑什么,不许笑!”躲在一座巨大的雕塑后的月见探出了半个脑袋。

    “好好好,我不笑。”洛泽收敛起了笑意,对她招了招手:“rourou,过来。”

    她又乖乖地,屁颠屁颠地过来了。

    “这里的雕刻一定得小心,下手时,要轻一点。你看我如何动刀,待会你按我的力度刻一刀看看。”

    等他下了刀后,月见已经心里有数,可大眼睛又转了一圈,声音又软又娇:“我不知道要用多大力啊,又是怎么个轻?你教我呗,手把手教!”

    洛泽:“……”

    洛泽又想起了俩人初见面时的情景,也是这样一个情况,他百般躲着她,她就更得尺进尺地tiaodou他,也是如此刻,让他手把手地教。

    不自觉地,洛泽就笑了,笑得十分开心。

    月见看见他笑,自己也跟着笑了。

    这样的时光,太好,她都觉得不敢动一动,怕一眨眼就过去了,一切又成了幻象。就像玉兰树下的英俊青年,她越想抓紧靠近,结果……

    她努力甩了甩头,一抬眸,就对上了洛泽注视她时若有所思的眼睛。

    “哦,阿泽,我们继续吧。”

    洛泽想了想,把真正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等做完这件。我带你去莫奈的故旧看睡莲,好吗?那里只有我们是彼此认识的,其他的都是不相关的陌生人。”

    “嗯,好的。”月见都知道,他是怕她再封闭自己,会闷出病来。

    他的心意,她都懂得。她看着他笑得十分俏皮:“不过我有个条件。”

    “嗯?”洛泽做出耐心倾听的样子。

    她鼓了鼓腮帮子:“以后无论去到哪里,我都要跟你一起睡哦!”

    洛泽被她调.戏得举着把小苕帚,手足无阻地蹲在了那里。

    月见咯咯笑,话脱口而出:“阿泽,我真是爱死了你手足无措的样子。”

    洛泽的耳根很红,“哦”了一句,又说:“你现在不是每天晚上都在睡我吗?!”

    “你……”月见气得小脸通红:“是跟你睡,不是睡你。”

    “哦,不都是睡吗?有什么不同?”

    跟他比段数,她永远是先败下来的那一个。可她的内心却是无比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