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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骆这时就想一巴掌扇在他头上。 骂归骂,作为朋友陈骆也经常给时沛介绍对象,虽然时沛也常常兴趣平平,情绪不高不低,每回掰了一个,陈骆就骂“你个畜生”,下回还是接着给找,老了。 时沛不知道说什么,给陈骆胡乱发了个表情包,躺在床上眼皮子开始打架。旁边传来咪的一声,一只暹罗跳到时沛床上,开始蹭他的手。 那是时沛养的猫,叫萨菲洛特,性情十分温顺,黑色的小脸衬着蓝汪汪的眼睛。它把rou垫搭在时沛的肩膀上嗅了嗅他的耳朵,时沛笑了一下,勾着它的下巴把它挠的直眯眼睛,他实在太困了,和猫玩了一会儿就撑着把它抱出房间放回猫窝,回来倒头就睡了。 此时此刻,厨房。 紧闭的水箱在黑暗中震了两下,发出轻微的声响。里面的东西使足了力气往上顶,把箱子的盖子顶得拱起来,随后一条黑色的东西从缝隙中钻出来。 异形竭力顶起来的这条缝非常小,只能把自己抻得又长又薄,一点一点往外钻,等到终于把自己完全掏出来,已经累得在地板上铺成一大片。它歇了一会儿,环顾四周,厨房里收拾得很干净,流理台上全是没开封的调料,刀具和锅锃光瓦亮,毫无使用痕迹。 异形似乎觉着自己在别人家滩成这么大一片不太好,于是像公主提裙摆一样把自己卷小了一些,圆滚滚地出了厨房,来到了走廊。 家里静悄悄的,灯全关着,但这没关系,异形的夜视能力极好,听力也很灵敏,这让它非常及时地看见了不远处那一对绿幽幽的发光眼睛以及低低的咕噜声。 萨菲洛特从小猫时期就被时沛接回家了,时沛基本不带人回家,萨菲洛特除了时沛很少在家里看到别的活物——除了时沛忘扔垃圾的时候招来的几只蟑螂。 此时此刻,勇敢的小猫四个rou垫紧张地扒着地面,看着眼前这团黑乎乎的东西,它和自己的主人一样无从分辨这是什么东西,但一旦它有侵犯自己和主人共同领地的举动,它有责任去守护这个家。 异形觉得有点尴尬,他就像做了贼当场被逮住一样,无可奈何地和这只神奇的毛绒生物对峙,然而自己对它那热忱的眼神无以回报,只能无言地往旁边挪去,他爬上了墙壁,一点一点地往天花板的方向滚去。 萨菲洛特仰着小脸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目光灼灼,让异形倍感压力。 电光火石之间,萨菲洛特出手了,它在这个不认识的玩意即将爬出它的攻击范围之时奋力一跃,用爪子挠了它一下,但是它挠空了,那玩意灵活地凹下去一块,让小猫挠了个空气,颇有一种“诶~挠不着~”的挑衅之意。 萨菲洛特气得大叫,愤怒地乱扑。异形急了,趴在墙上小声地嘘它,试图安抚这只愤怒的毛绒生物。 时沛的房间门关着,萨菲洛特在外面叫了几声,里面没有反应。异形觉得有些棘手,它决定先趴在这里装会儿死,但是下一秒,一阵十分不好的感觉侵袭了它。 在萨菲洛特剧烈的跳动之下,这只正值掉毛期的猫开始像朵蒲公英一样四处散毛,这些细小的毛一靠近异形,让它感觉一阵致命的瘙痒,它在墙上僵了一下,然后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也许你会问异形怎么打喷嚏,这与人类打喷嚏的时候稍微有些不同,异形不会喷出什么东西,只是打喷嚏这个行为让他无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形态,所以它每打一个喷嚏,形状就会散开一些,像一朵不那么柔软的云,在第三个喷嚏过去后,异形已经从原先的精致小巧变得松散,无力地挂在天花板的一角。 萨菲洛特吓傻了,它紧张地弓着身体,望着天花板上这个不断发出奇怪声音的奇怪东西,事情已经超出了它的掌控范围。 异形觉得非常难受,它是一个教养良好的怪物,会为自己在别人家的厨房摊得太开而感到不好意思,现在却在别人家的天花板上不停打喷嚏,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形状……这感觉很糟。 它已经察觉出自己这种症状和底下那只毛绒生物脱不了干系,于是它开始一边打喷嚏一边奋力卷着自己往别处滚去,萨菲洛特大惊,这家伙竟然敢得寸进尺。 时沛在床上翻了个身,他睡得很不安稳,好像梦见自己小时候的事情,那时他随外婆住在一个海滨小镇,他已经非常会游泳,可以在小区的游泳池里游两个来回。 他已经不满足于称霸小区泳池,自己跑到海边。当时自己有没有下去游泳?时沛忘得很干净,即使在梦里也是模模糊糊,只有不断翻涌的海浪。 异形被猫追得在时沛家里到处乱滚,他快崩溃了,萨菲洛特跑动越多,猫毛飘得越厉害。异形打喷嚏打得快挂不住天花板,他钻遍了所有开着门的房间,最后慌不择路地找了扇紧闭的门钻了进去。 房间里很安静,那个人类躺在床上,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控制不住形状的异形完全钻进来已经铺满了整个天花板,他不停地打喷嚏,虽然频率已经比在外面少了许多,但是依旧无法抑制自己的走样,眼见顺着天花板开始慢慢地盖住了四面墙壁,又因为地心引力,把整个房间全部铺满。 就像一个品位暗黑的粉刷匠给房间墙壁刷了黑色的漆一样。 现在,摆在异形的面前有两条路,第一离开时沛的房间,在外面被猫逮得到处乱窜,狂打喷嚏,最后还给时沛三室一厅新家装;第二,留在时沛的房间里,只给他漆一个房间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