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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棚里,一派哗然。 那位小助理踉踉跄跄地跟在许星河后面,一个劲儿地道歉:清梦姐真的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啊。 陈清梦疼的额头上都沁出汗来,热水烫去的一瞬倒是还好,只是现在一抽一抽的疼,疼的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许星河步履未停,声音像是淬了冰一样:别跟来。 可是清梦姐这样是我造成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清梦姐。 我说,别跟来了。许星河眉头紧蹙。 可是是因为我 和你无关,这是我的私事。许星河说,我自己会照顾好她,不需要你跟过来,烦。 事已如此,他再去怪谁也没有办法了。 而且陈清梦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事的,要真追本溯源,首当其冲的就应该是许星河。 到了电梯间,电梯还有五六层才到,他们就在三楼,许星河没做过考虑,抱着陈清梦就从楼梯间下去。 陈清梦待在他的怀里,双颊苍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汗涔涔的,嘴巴里发出的声音细小又羸弱:疼 许星河心疼得难以复加,他轻声抚慰道:很快的,很快就到医院,你忍一下。 许星河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会不会留疤啊? 不会的。他说,沉默了一下,又补充,就算留疤了,我也会给你找最好的整形医生。 陈清梦吸了吸鼻子,那你顺便让她帮我小腿抽个脂。 许星河的脚步踉跄了一下。 他无奈地低下头,挑眉:不疼了? 疼啊。陈清梦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声音很轻,但是你一直皱着眉头,许星河我没有那么疼,烫伤而已,不是多大的事儿,你别这样。 他一直眉头紧蹙,冷着脸。 陈清梦心想就今天吧,就今天一天她放下一切,做回从前的陈清梦,什么都不在乎,只凭借着对他的喜欢和他相处、不推开他的靠近。 人生总会有一次的脱离轨线吧,那就这一次吧。 陈清梦伸手,轻轻地按在许星河的眉头。 声音温而软:许星河,你别皱眉。 许星河沉默了会儿,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但这转变对他而言是好的,他便不去追究缘由。 黑沉沉的长眼温柔地看着她,说,我不皱眉。 最近的私立医院很近,只要十分钟的车程就到。 私立医院并非像公立医院一样人挤人,而且许家的家庭医生也是这家医院的,因此陈清梦很快地就被安排上了就诊。 医生是上了年纪的老教授了,查看了下伤势,说:不严重,擦点药就行。 许星河:可她很疼。 我再开点止痛药。 会留疤吗? 这么点小伤,问题不大。 您确定? 教授开单子的手停了下,他摘下眼镜,笑着盯着许星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话这么多,怎么,里面那个是女朋友啊? 还不是。隔着一层帘子,陈清梦能听到他们的对话,许星河也不敢说的确定,只用模棱两可的还不是回答。 教授也是个聪明人,瞬间了然: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许星河许大总裁竟然还有追不到的人。 许星河抿了抿唇,会追到的。 语气坚定。 陈清梦躺在病床上,刚用水冲过了脚,现在也没有多大的痛感了,身体清醒连带着头脑都冷静了许多下来。 听到许星河这句话之后,她嘀咕:谁给你的勇气和自信?不要脸。 没多久教授就走了,许星河拉过帘子,走到陈清梦身前。 陈清梦坐在床上,许星河站在床边。 谁也没有说话。 空调冷气滋滋作响,窗外阳光明媚照入室内,许星河逆光站着,身上像是拢了一层温暖光晕一般,温柔得不可思议。 可他本身是阴郁的、黑暗的,和温柔完全背道而驰的啊。 陈清梦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握紧,手心冒着冷汗。 她总觉得,许星河要说点什么。 果然,许星河轻笑了一声,很紧张? 陈清梦摇头,又点头:紧张。 为什么紧张? 我总觉得你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陈清梦敛了敛神情,她睖睁着双眼看他,重逢以来没有哪一刻有比现在更真挚更坦诚也更直白地和他说话:许星河,我们不是说好了了断的吗,你今天这一切,都不像是遵守承诺的样子啊。 许星河拧了拧眉,他似乎是真的很认真的思考她说的话。 好一会儿之后,他说:我说好的了断,是和过去了断。 什么意思? 许星河往前走了一步,他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她的脸,陈清梦先他一步避开。许星河也不恼,手往下移,捏住她的下巴,稍一施力,陈清梦便被他掰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