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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可能性B 反论

    “那里……好像会发生很危险的事情。”

    “我的直觉……不,我的预言应该还是很准的。”

    “有什么关系,倒不如说或许更好。虽说不至于求死,我们本身就是无所谓危险的。”

    眼前的景象是热闹的旅馆吗?

    ……

    ……

    自己既没有对音乐的感受力,也缺乏对音乐的兴趣。

    《加州旅馆》是预言家少有的还算熟悉的歌。

    原因简单而无聊,自己老爸在家里经常放这首歌。

    长达两分钟的前奏实在不对预言家的胃口,每逢老爸放这首歌的时候,自己就会抱怨两句。

    尽管自己老爸总会解释这首歌配器上的魅力之类,但那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

    ……

    “窃贼设计仓库的诡计只是用作障眼法,结果这个诡计却在侦探的死中得到了应用——有可能是这样吗?”

    侦探问。

    预言家摇头:“有可能……虽说我不怎么相信。那天晚上检查窗户上锁的是催眠师。从她的表现来看,她不像是杀害侦探的凶手。”

    “或者你——预言家——才是凶手呢?毕竟你是送还那根带血高尔夫球杆的人。而且给仓库大门上锁的也是你。”

    “……我自己当然不是凶手,我也不喜欢叙述性诡计。而且给仓库大门上锁的人是催眠师。”

    “你的话没有说服力。”侦探扶正猎鹿帽的帽檐。

    “我知道。我也不打算说服什么人,所以才单独来找你。”

    话语中出现了矛盾。自己找的对象和与自己交谈的对象并不是同一人。“你”在这里本应指警察。

    但这矛盾也是大可以被原谅的。正如梦境本身不需要严密的逻辑。

    ……

    ……

    “假设剩下的所有人都完全不会开锁,然后呢?这个假设带给了你怎样的猜测?”

    警察意外地耐心。连他自己都本以为自己会因为戴猎鹿帽的预言家而烦躁。

    “猜测很简单。那就是共犯的假设。”

    预言家意外地冷静。预言家本不该是这种冷静沉稳的角色的。

    ……

    ……

    收藏家终于开口:

    “【‘我要打碎那堵墙。’峻吉握紧拳头想到。

    ‘我要把那堵墙变成一面镜子。’收怀着慵懒的心绪想道。

    ‘总之我要在那堵墙上画画。如果墙壁能变成一幅画着风景和繁花的壁画就好了。’夏雄热烈地思考着。

    而清一郎的想法则是:‘我要变成那堵墙,我要化作那堵墙本身。’】”

    “那是什么?”预言家一头雾水。

    “三岛由纪夫的《镜子之家》的片段。”收藏家道,“我不是很喜欢他的作品,所以内容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看见这堵墙,就突然想起了这个片段。”

    如果说阳台前的这堵墙确实有什么隐喻的话,可能就如收藏家所说。

    ……

    ……

    her mind is tiffany twisted

    shes got the mercedes bends

    shes got a lot of pretty, pretty boys

    that she calls friends

    how they dan the courtyard

    sweet summer sweat

    some dao remember

    some daet

    ……

    ……

    “……仓库的出入口仍是仓库大门。”预言家回避开侦探的论断,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推理,“是共犯。”

    “共犯?”侦探重复了最后的词语。

    “学级裁判上提出过的假说,电竞选手和警察是共犯的关系。仓库大门是由两把锁锁上的,警察和电竞选手各持有一把仓库大门锁的钥匙。因此两人合作的话,就可以做到轻松出入仓库的密室。”

    “嗯,有道理。”侦探道,“不过同样是在学级裁判场上,警察已经反驳了这个推理。”

    “——共犯是无法站在学级裁判场上的。”

    “没错。你也很清楚。”

    “所以……我现在就要指出,”预言家道,“警察的理论是不完整的,共犯有可能同时站在学级裁判场上。”

    ……

    ……

    “学级裁判实际上不允许投票投出两个人。不管学级裁判是否成功,共犯的两人必然一人生还一人死亡。为了各自的生还,共犯中没杀人的一方不会在学级裁判上让凶手通过。而共犯中杀人的一方,也没理由会让一个与其对立且知道真相的人活着来到学级裁判场上。”预言家压低猎鹿帽的帽檐,隐藏起视线,“——因此,共犯全部存活到学级裁判的情况可以不考虑。在学级裁判场上,你是这么说的。”

    “对。从逻辑的角度来看,这没有问题。”警察道,“如果有不惜自己死亡也要协助犯罪的人,那是另算。”

    眼前的预言家有几分侦探的感觉。

    尽管不想承认,但警察确实这么感到。

    预言家用手指敲击栏杆:“当共犯的两人都可以存活的时候,你口中的矛盾也就不复存在了。正如现在这样。”

    “啊……”

    “毕竟学级裁判要投出的对象只是第一起案件的凶手。第二起案件的凶手当然可以不止一人。只不过你在学级裁判上用第一起案件的条件误导了我们。”预言家敲击栏杆的节奏像是某首歌曲的,“所以,你和电竞选手合作杀害了侦探,这其实是可以成立的。”

    so i called up the captain

    please bring me my wine

    he said

    we havent had that spirit here since 1969

    ……

    ……

    歌声渐渐变质,已经听不出收藏家的音色了。

    果然。无论怎么想,在这边开始“无声的学级裁判”的同时,宴会厅就有人开始配乐——这太假了,完全是为了画面感而不顾一切的糟糕故事。

    实际上没有人在唱歌。

    那是我的错觉,我的幻觉。

    是在我脑中演奏的《加州旅馆》。

    ……

    ……

    “简单而有趣的推理……我顶多只能给出这个评价。”侦探摇头,“你的推理比我想象得还要糟糕,完全立足于猜测,没有任何证据。我本来还以为你说的‘以下全部都是我的猜测’是在自谦,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抱歉……”

    “你在提出假设的同时,甚至还提供了其他等价的假设。”侦探沉声,“例如天才和某人合作的可能性。”

    “天才……”

    “天才一人就可以完成开锁的工作。而进入侦探房间的是不会开锁的另一人。另一人想要联系天才开锁,可是天才已经回房,联系不上,或者天才因为犯罪已完成而拒绝合作。”侦探道,“这和你刚才的推理是等价的。甚至还要优于你的推理。”

    “依然是所有人都可以犯罪的可能性吗……”预言家似乎是没听到侦探的最后一句话。

    “你也知道,侦探死亡的那一晚,天才也在深夜中仍有行动。”

    “天才那一晚没有一直待在房间里……”预言家挠头。

    还好没有像预想中那样戴上猎鹿帽。不然现在挠头的场面大概不会好看。

    “对,在不在场证明的方面,天才共犯的假设还要更优于你的推理。”侦探道。

    and still those voices are calling from far away

    wake you up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

    just to hear them say

    预言家沉默着。

    晕眩感越来越强。

    自己宛如处于流动的水中。

    侦探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吧?”

    “对……”预言家以手掩面,“虽然差不了多少,但我的推理并不完全是灵光一闪的猜测。”

    “嗯。”侦探满意地笑了,“不过,你想要用以佐证你推理的,该不会是警察枪杀窃贼的事吧?”

    “我确实觉得那是一个很好的佐证。警察因为担心窃贼道出‘杀害侦探的另有其人’而动手枪杀了窃贼。”预言家道,“不过我还想说点别的。”

    “请。”

    “关于侦探尸体旁,那根干净的高尔夫球杆。”

    wel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

    such a lovely place

    such a lovely place (background)

    such a lovely face

    they’re livin it up at the hotel california

    what a nice surprise

    what a nice surprise (background)

    bring your alibi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