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节
不过，萧沁雅最好好奇的还是，不过她心中隐隐是有所猜测的。 …… 乾清宫。 商祐祁听完张启麟的禀告，看着手中画了押的证词，猛地一锤桌面。 “真是贱妇，朕看在往日夫妻情分上已经尽力帮她遮掩，岂知她非但不知己错，还越发毒辣！” 张启麟连忙跪下，这事儿也简单，程喜抓人及时，张启麟直接让慎刑司一顿大刑下去，直接就有一个小太监熬不出，吐了口。 这批红釉瓷是皇上特意下令吩咐官窑为皇贵妃有孕烧制的，珍贵无比。如瓷库当天，这名小太监跟着管事，瞧到了一眼，回头忍不住和一起赌骰子的同伴们，吹嘘起来。转天便有一个同乡，名为小圆子，给他塞了银子说想瞧瞧那红釉瓷长什么样，开开眼。他虽然觉得不对劲，可看在金子的面上，还是答应了。 “回皇上，那名小圆子在奴才带人过去的时候，已经服毒自尽，不过奴才在他的床塌下找到用油布包裹的银票，面额达三千两，还有一包粉末，交由太医院检查，说那包粉末是宫外训蛇人常用来迷晕毒蛇的，只需一点便能手腕粗的大蛇昏迷一天一夜，但并不会让蛇不适。小圆子给那条毒蛇用了药，塞入瓷瓶中，所以在检查时才没被发现。” “奴才调查了与小圆子同屋的太监们，都说小圆子性格怯懦，平时话不多，但有人瞧见前几天小圆子和重华宫的管事李康安嘀嘀咕咕说了半天的话，奴才将李康安叫去问话，起先他还咬死不认。 直到奴才派去宫外调查银票的人回来说，那银票是从西市的一家钱庄中取出的，而那家钱庄幕后的主人，是胡家。李康安这才吐了口，谁是皇后派人让他想办法谋害皇贵妃，皇后娘娘认定受皇上冷落，是皇贵妃娘娘进的谗言，这才……” “好了！” 商祐祁越听脸色越阴沉，冷冷的开口道。 “这个毒妇，不配为后！” 张启麟小心翼翼的瞧了皇上一眼，什么话都没敢说。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更啦～ 第149章 商祐祁从龙椅上站起身, 来回走动，伸出手，张嘴想要说话, 转瞬一把将手指放下。 废后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即便他是皇上, 若无正当理由，废后之事只要在早朝上一提起便会受到满朝文武的反对。倒是可以借三皇子天残之事废后, 可商祐祁当时费劲掩盖三皇子天残，只是说出生后受jian人所害，如今他也不可能在改口说此事。 商祐祁都快把地上的金砖踏烂了，一甩衣袖, 直接走出了大殿。 张启麟吓了一跳，连忙跟上：“皇上。” “皇上奴才让人准备御撵……您这儿要去哪儿啊！” 商祐祁根本没搭理张启麟, 直接走了出去。 张启麟连忙招招手，示意伺候的人跟上。便见皇上出了乾清宫, 没章法的四处溜达散心。 张启麟这才松了一口气，此事事关皇后, 他彻查的时候自然是小心再小心，抓到李康安的时候, 他心里便闪过一丝不好。李康安虽是重华宫的管事，当年可是皇后入宫, 从潜邸王府调进宫的那批人之一。当时各位娘娘们入宫，能带进来的人并不多，多是宫女嬷嬷。即便是皇后除了身边伺候得力, 另外也只从潜邸安排进宫太监五人，其中便有一位是李康安。这些年李康安也一直为皇后办事。张启麟特意仔仔细细将李康安查了个底朝天，他是不可能背叛皇后的。 商祐祁走了一会儿, 心情平静下来。 “去昭纯宫吧。” 张启麟心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感觉，连忙唱和道：“起驾昭纯宫——” 这声唱和让远处不少人，失望的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 昭纯宫中，萧沁雅单手支着头，看着床榻上并排放着的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今天精神不错，喝了奶没有直接睡觉，而是睁着大眼睛，举着小拳头，嘴巴里不知在嘟囔什么话。 萧沁雅含笑着看着两个孩子，不时摸摸小手。 “主子，该歇了一会儿。”青竹端着切好的水果点心进来，笑着说道。 “本宫整日里躺着，每时每刻都在歇息。”萧沁雅抬眸没好气的说道。 青竹偷笑一下，也不敢再说这话，若不然主子又该要看书了。今日已经看了一上午，林太医说了女子坐月子不能受风不能流泪决不能累着，看书久了累眼睛 ，若真落下病根就遭了。 “奶娘那边最近派人盯紧些，平日里奶娘们的饮食有专人从小厨房配给，除此之外奶娘不许吃一口旁的东西。” 青竹连忙点点头：“主子放心，奶娘们日常的饮食已经由清梨接手了，除了清梨每日按照林太医给开的膳食，旁的便是一口水奶娘们都不会碰到，更不会吃下，每日衣物、擦洗奴婢都让人看着了。” 萧沁雅满意的点点头，她不怕后宫这些隐私手段，可两个孩子还太小，平日不会抱出门，旁人若想动手，只有奶娘一条路。 她自然得万分小心，几位奶娘在宫外的家人，萧沁雅已经派人给萧冀传信儿，让他都给接到了萧家的庄园之中，好吃好喝的供着，等到曦儿她们断奶后，自然会送奶娘们出宫和家人团聚。 “皇上，奴婢给皇上请安。” 青竹听到身后有声音，一回头见是皇上，连忙请安道。 商祐祁随意的挥挥手，走了萧沁雅身边坐下。 萧沁雅如今在坐月子，没法日日洗澡，但她此刻也并不显狼狈。每日都有医女来为她按摩腹部，身上也日日擦拭，就连头发青竹也会用沉香、白檀香、旱莲草粉、川穹、当归、皂角等十几味药材打磨调制的洗头干粉，日日梳头擦拭。 商祐祁一坐下，便嗅到了一丝淡淡的香气，这味道是萧沁雅独有的，让他闻之便放松了心神，不过此刻这熟悉的香气中，参杂了一丝奶香。这丝奶香非但没有破坏香气，更为香气平添了一丝温馨气息。 “皇上，看看景熙方才抓住了臣妾的手。” 萧沁雅看了一眼商祐祁，感觉到了他今日情绪的不对劲，念及青桔，转瞬间便明白了商祐祁是因何心情不好了，不过萧沁雅没有直接发问，而是说起了孩子的趣事。 商祐祁看着可爱的孩子，也放松了心神，暂时不去想那些恼人的烦心事，专心的逗起了孩子。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曦儿的小脸，不想伸出的手指被曦儿的小手抓了个正着。 嫩嫩rou乎乎的小手，只要稍稍一用力便能将手指抽出，却让商祐祁惊奇不已，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商祐祁虽然有儿有女，可对于前几个孩子，他相处的并不多。更没有在孩子婴儿时期这样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逗着孩子。 低头看了一眼，商祐祁忍不住将腰带上的盘龙玉佩解下来逗着孩子。 逗了半天，景熙皱着小脸，一把抓住玉佩，死死地抓在手心里，不还了。 商祐祁也怕硬拽伤到孩子，忍不住摇摇头：“你个小霸道的性子，父皇送给了你了总成了吧。” “明明是皇上主动拿玉佩逗弄景熙，还怨景熙霸道，臣妾瞧着景熙就算性子霸道也是随了皇上。”萧沁雅笑道。 商祐祁认真点点头：“这孩子性子随朕。” 正想继续逗孩子玩，景熙吧嗒吧嗒小嘴。 萧沁雅连忙招手：“青竹孩子饿了，快把孩子抱下去让奶娘喂奶。” 青竹也连忙点头，招呼侧殿的奶娘过来抱孩子下去喂奶。 “这是？”商祐祁看的有些惊奇。 “这两孩子，平日不哭不闹的，一饿了就必须立马喝上奶，若是晚了一步，嚎的让人头疼，一个哭另一个准哭！”萧沁雅无奈的解释道。 婴儿的啼哭，那真是魔音贯耳，两个孩子一起哭，萧沁雅头都忍不住疼了。 商祐祁看着萧沁雅苦恼的模样，心中有些惊奇，雅儿往日总是美的，哭是美的，笑是美的，可今日在和他笑着抱怨孩子哭闹时，脸上的笑容有了种不一样的感觉，商祐祁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是他觉得很好。 等孩子被奶娘抱下去，商祐祁顿了顿才开口道：“张启麟查清了此事……” 萧沁雅看着商祐祁，并不开口。 商祐祁叹息一声，握着萧沁雅的手指放到自己掌心：“是皇后所为。” 萧沁雅眼眸瞬间闪过一道不明的意味，脸上更是惊讶：“皇后？” “臣妾与皇后并无仇怨，之前也不过是些言语上的……” “皇后心中认定朕是为了你，才冷落于她，更将她禁足与凤梧宫，所以……”商祐祁小心的开口道。 “所以她想除了臣妾，要臣妾和孩子一尸两命？” “不许瞎说！”商祐祁皱眉看着萧沁雅，这种话怎么能随意说出口，诅咒自己。 萧沁雅皱眉摇了摇头：“皇上可查清楚了？臣妾并不相信此事会是皇后所为？” “指使小太监往花瓶中放蛇害你的太监叫李康安，是当年皇后调入宫中伺候的更是她这些年的心腹，张启麟更从自尽的小太监身上搜到了三千两银票，出自胡家的钱庄。”商祐祁解释道。 “张启麟派人去凤梧宫询问皇后最近起居，伺候的宫人说皇后最近似有发疯之际，满嘴诅咒之言……”商祐祁越说越气。 皇后真是疯魔了！ 听着商祐祁的话，她相信张启麟不敢诬陷皇后，这些事情一定是他彻查清楚，才敢上报的。可她总觉得这事儿并非皇后所为，或许与皇后脱不了干系那背后也一定还有旁人的手笔，而这个旁人……萧沁雅心中偏向于长乐宫那位稳坐钓鱼台的太后娘娘。 她不相信，暗中支持德妃和皇后争斗多年的人，能在皇上明显的表现出对她的偏宠之后，还能稳稳的待着，不出手对付她？ 不过这些只是她的猜测，她并没有关于太后一点证据。 萧沁雅看了眼商祐祁，并不打算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想，毕竟事关太后，若无证据，只会让商祐祁认为她对太后有所不满。 “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皇后娘娘？”萧沁雅问道。 商祐祁眼眸闪过一丝厌恶：“皇后行事手段阴毒疯魔，实在不堪为后。” “废后是大事儿，皇上要冷静，不要贪一时之气。” “雅儿，皇后差点害了你和孩子！”商祐祁知道废后艰难，可也不想萧沁雅母子三人因此受委屈。 “臣妾和孩子吃点委屈并不算什么，何况臣妾和孩子也无事，皇上是要成为千古明君的人，莫要贪一时之气，惹的朝野动荡。那样便是臣妾出了这口恶气，心情也不会好的。”萧沁雅温柔的说道。 “雅儿识大体知大度，若皇后能有你一分，也不会行事如此狠毒了！”商祐祁叹息一声，拍了拍萧沁雅的手 。 萧沁雅温柔的笑笑没有说话。 “不过朕就算暂时不能废了她，也不会让她好过的！张启麟，传智下去，就说太医说三皇子的腿需要仔细调养，怕惊扰皇后静养，将三皇子抱到……西华阁去，凤梧宫内外宫人也需裁剪。” “皇上如此这般对待皇后，朝野内外会议论猜测的。”萧沁雅提醒道。 商祐祁摆摆手：“朕不怕他们议论，朕已经够成全皇后的颜面了。” 萧沁雅眼眸闪了闪，没有在开口。 商祐祁陪着萧沁雅用了晚膳，才离去。 “主子皇上的旨意一下，后宫各处议论纷纷，连云贵妃也派人来询问消息了。” 皇上一走，青竹忙将消息告诉萧沁雅。 萧沁雅点点头：“暂时安抚，让云贵妃照常协理六宫就是。” 青竹点点头：“是。” 抬头，见萧沁雅神色似有几分不对，青竹仔细想了想：“主子是在想皇后的事情？” 萧沁雅点点头：“这事儿本宫心中有所猜想，不想竟然是皇后做的手脚，不过我总觉得此事还有几分不对劲之处。” “可皇上下令让张公公彻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皇后，皇后娘娘也没少给咱们使绊子，若说她想害主子，也不让人惊讶。”青竹仔细琢磨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