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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秋不卑不亢得甩开冬雪:“苏公子要我帮他换夜壶,我不想,苏公子的小厮便动手动脚。” 三个男人一台戏,秦枚疯狂吃瓜,心里兴奋得手舞足蹈:啊?这个苏公子疯了,你惹谁不好,惹人家贤王心尖尖的宝贝疙瘩? 她声音抑制不住愉悦地颤抖:“哦?竟有此事?” 冬雪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小奴在苏府的时候,就是个洗夜壶的,如今就让你给我家公子换个夜壶怎么了,我家公子不日即为贤王君,还差遣不动你了?我家公子刚来就受了这番委屈,以后还得了?” 秦枚自认深得夏枫精髓,直接加入这场唇枪舌战。 她一脚横跨到何子秋面前,伸手一推冬雪的脑门,插着腰颇为傲气得大声吼道:“我告诉你,贤王放了话,只要她不在,整个贤王府都要听子秋哥哥的!区区一个夜壶济得什么,只要子秋哥哥想,全贤王府的夜壶都!是!他!的!他想用谁的就用谁的!!” 众人:…… 何子秋皮笑rou不笑:倒也不必。 翠涛嫌丢脸,疯狂扶额:不至于不至于。 * 夏枫一晚上都在外头游荡,夏瑾棠的内力确实狠毒,让她不得不寻个连野兽都不易发觉的地方潜心吐纳。 她随便找了个山洞,把自己塞进去,在里面打了整整二十四个时辰的坐。 她这一坐,不动如山,宛若一尊石像。 “没爹没娘我当野人,闯荡江湖我心里闷。好酒好菜它不属于我呀,我小偷小摸照样活,哎,快活活~” 夏枫刚坐下没多久,山洞外便传来一声声不着调的小歌。 窸窸窣窣,忽有一穿着朴素简洁的小男孩拨开灌木钻入,他抱着一兜水果进洞,见洞里有人,冷不丁吃了一惊。 他独自在外营生很久了,这个山洞是他唯一的家。 可现在竟然被别人霸占了。 他气不过,捡起一颗石子砸过去,石子落到夏枫膝盖上,“嗙”一声又弹回来。 男孩的下巴“刷”得坠下来: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金钟罩铁布衫? 他凑上来,在夏枫身边左瞧瞧右看看,戳了戳她的皮肤。 温热的,还是软的。 莫非,是菩萨降世! 哗啦啦,他把怀里的水果一应倒在地上,围着夏枫排了一圈,光着脚丫子撒腿就跑。 不一会儿,他又折回来,手里捻着三根从隔壁城隍庙顺出来的檀香。他把一并偷来的香炉放在夏枫身前,举着三根香,虔诚得拜了三拜。 许了愿,男孩把香插进香炉,双手托起一颗果子举过头顶,闷头看着地,就等菩萨显灵,笑纳他的供奉。 …… 四周寂静,唯有稀稀拉拉的虫鸣,和风吹草动的沙沙声。 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回应。 难道!是菩萨觉得他不虔诚?! 男孩“唉”一声叹,又撒腿跑开。 如此来回数次,终不停焉。 直到第三日傍晚,夏枫方控制住内力,她想挥手运功,调试内息。 嗯?怎么动不了了? 她一睁眼,好家伙,自己被水果堆成了个“塔”,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头顶还有一块不知道哪里来的臭咸rou,还沾着土,又湿又臭。 再垂眸一看,娘的,像是有人在提前祭奠她的死亡,面前摆了一圈香炉,檀香味浓得冲鼻。 这尼玛搞不好要发生火灾的啊! 夏枫眉毛一抽,赶紧从“水果堆”里挺身而出。 她只动了一下,水果便哗啦啦瘫倒下来,滚了一地。 “啊!”一小男孩自山洞外闻声而来,瞧了她一眼便激动地跳将起来,当即下跪,朝她磕了三个响头。 他激动地把手合十竖在胸前,小肩直颤,语速惊人:“菩萨显灵!我想要豪宅!想要富可敌国!我还想要吃不胖的身材!想要一个完美的妻主!想要无上的权力!我还想要全天下最最好看的脸!我要长生不老!” 夏枫额头上瞬间爆出一根青筋: 你丫的白日做梦呢。 你干脆直接螺旋升天与太阳肩并肩算了,真是做了人类想成仙,生在地上要上天。 “神经病。”她捡起一颗熟透了的果子吧唧咬一口充饥,一个大跨步便要走。 小男孩转身死命拽住她的裙角,大喊:“菩萨你别走!你收了圣琰这么多供奉,你要实现圣琰的愿望啊菩萨!” 圣琰? 好熟悉的名字。 夏枫神色一木,倏然蹲下身,一把捏起男孩脏兮兮的小脸。 就他? 这本书的男主,曲圣琰? 多年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脑子里跟住了个温子仁招了夏椿魂似的男人,就这? 书上说曲圣琰童年时期在外“闯荡”,就这么个闯荡法? 就凭这不着调的模样,以后怎么辅佐夏椿啊,简直是不用废就旧很柴。 “菩萨,您把我捏疼了,”他嘀嘀咕咕,不依不饶,噘着嘴含混不清得说,“别生气,那就一个愿望,就一个,您能教我您那招金钟罩铁布衫么?” 吧唧,夏枫又咬了一口水果,心里愁坏了。 如今世界线变动,指不定夏椿能不能遇到曲圣琰呢,若没有曲圣琰辅佐,坐稳皇位又难了些。 如今遇到了,就不能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