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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沙悟净声音沉沉。 敖烈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二师兄?三师兄?怎么了?大师兄是怎么了?” 孙行者深吸了一口气,又沉沉吐了出来,冷淡道:“无事。” 他们几人对峙了片刻,孙行者移开了脚步。 “走吧。” 几人匆匆离开此地。 陈唐唐等远离了那篇血腥之地,才又睁开眼睛,只见孙行者一个人走在最前方,与众人拉开一段长长的距离,身后黑衣翻滚如压城而来的乌云。 沙悟净和八戒一改以前的站位,反倒都挡在她身前,这副架势好像在防备着孙行者。 陈唐唐心里纳闷,还没有问出口,八戒突然道:“前方有人家。” 陈唐唐朝前方望去,不远处的山林里确实露出一座茅草屋。 几人走上前,却发现早已经来到门口的孙行者正抱着手臂,一脚支着墙壁站着。 陈唐唐站在门口,正准备扭头跟大徒弟说两句,却不防大门“吱呦”一声被打开了。 陈唐唐立刻双手合十,摆出温和近人的模样,温声道:“打扰老人家了。” 满头银发的老头一脸诧异地看着陈唐唐,戒备道:“你是何人?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阿弥陀佛,贫僧是自东土大唐而来,要去西天取经的和尚,途经贵宝地,不知能否借住一碗……晚!” 陈唐唐将自己脑海里飘着的饭碗重新按了下去。 “哦……”老头看了看她那几个不同发色的徒弟,但因为他们几个生的都不错,便点头:“好,长老请进。” 师徒一个个走进,孙行者虽然站在门边,却是最后一个踏入的,他进门时与老头对视了一眼。 老头“啊”的一声,失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老头子!”一个老太婆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老头捂着胸口,一边偷看孙行者,一边惊魂未定道:“没,没什么,老太婆,快,快去煮饭,招待贵客!” “哎。”老太婆盯着背过身子的孙行者看了几眼,又看了看她的老头子,忙不迭地应下了。 陈唐唐被招待了一顿热气腾腾的农家饭菜。 饭桌上,老头子与陈唐唐闲唠家常,不知怎么就聊到了老头子家里人身上。 “我老头子还有个儿子,那儿子不在家,出门打猎去了。” “尚未成亲吗?” “嘭”的一声,老头子将饭碗撂在了饭桌上,怒气冲冲道:“家丑啊!家丑啊!” 哦,家丑自然是不可外扬的。 陈唐唐便不再追问,而是专心致志吃起饭来。 老头却盯着她突然问:“长老不好奇吗?” 贫僧一个和尚,要是真好奇你家儿子的婚姻状况,你才最应该要担心呢! 老头子似乎闲不住,他的屁股在板凳上挪了两下,端起了饭碗,叹了一口气,又放下了,他张开嘴道:“长老啊,你真不感兴趣吗?” “阿弥陀佛,贫僧对你家儿子不感兴趣。” 老头一噎。 一桌吃饭的敖烈他们当即笑了起来,唯有孙行者低头不言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唐唐瞟了他一眼,心想:自己这大徒弟是有了心结啊,看样子自己要找个机会好好开导开导他了。 “唉,我家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啊心眼儿太实了,居然喜欢上那样一个女人。”老头低着头,根本不看陈唐唐的脸色自顾自说了起来。 陈唐唐:“……” 既然贫僧感不感兴趣,你都要强制让贫僧知道,又何必问呢? 唉,贫僧真的不对你儿子感兴趣啊。 “……就看上了那个女人,后来成亲了,前面几个月还好,只不过我儿子总要去山里打猎,就留那个女人和我们老俩口在家,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和隔壁村的一个猎户勾搭上的,一来二去,眉来眼去,瓜田李下,男盗女娼!” 老头越说越气愤,满嘴的吐沫都喷进了饭菜里。 陈唐唐捏着筷子的手蹦出了青筋。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八戒轻笑一声,陈唐唐扭头看去,却见他怀里护着一盘糕饼。 陈唐唐眼睛亮了。 八戒温声道:“等晚上。” 好吧,等晚上为师再吃你……的糕饼。 陈唐唐重新将注意力转到老头的身上,那老头越说越是愤怒。 他“啪啪啪”拍着桌面:“那女人怀孕了,我们还以为是自己儿子的种,好吃好喝的供着,没想到啊,那竟然是那个猎户的,我儿子居然做了乌龟王八蛋,还是绿毛的!龟儿子!龟儿子!气死人了!” “我们想要把那荡妇浸猪笼,谁料啊,那个荡妇居然和那个猎户爬墙跑了!我的儿子彻底成了笑话!可气!可气啊!” 老头气得浑身打哆嗦。 陈唐唐淡淡道:“事情的起因经过贫僧都已经明了,只是贫僧还有一个疑问。” 老头儿讲的口干舌燥,他抿了口水:“你说!你问!” 陈唐唐疑惑地开口:“不是家丑不可外扬的吗?您为何事无巨细都讲述给贫僧听呢?” “您儿子被戴了绿帽子的事情被这么多生人知道,他还好吗?” 老头一噎,只觉得陈唐唐的问话像是一把把宝剑,剑剑扎心啦! 叫你嘴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