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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山间寂静无声,只闻蝉鸣阵阵,水声潺潺。顾笙笙衣襟半解,用浸了山泉水的毛巾擦拭脖颈和肩膀,大片肌肤如冰似雪,白得晃人眼。 冷冽泉水浸湿了裙子,风吹来,顾笙笙冻得轻轻颤抖,终于息了玩水的心思,捞起毛巾擦身。 蓦地,冷风被挡住了,熟悉的气息包围了她。 顾笙笙头也不回,就把湿漉漉毛巾往后甩,却被一双guntang胳膊抱住:“沈妄,你偷看我!” 沈妄嗓音沉沉:“我是正大光明地看。” 顾笙笙辩解道:“我以为你睡着了……手拿开!” 沈妄从背后将顾笙笙揽在怀中,她滑腻肌肤沾了泉水沁凉,如同上好羊脂玉,触手生温,“风太大,我替你挡着。” 顾笙笙在沈妄怀里挣扎。她挣扎得也不是很认真,更多是羞恼。仰头怒视沈妄,水洗过的小脸愈发明媚鲜妍,番茄汁水浸染的唇红馥馥的,像在等一个吻。 沈妄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山泉水的清冽甘甜。沈妄宽阔怀抱将她妥帖包裹起来,挡去了山林的注目与冷风。顾笙笙像火炉上的麦芽糖,逐渐融化柔软,主动搂上了沈妄的脖颈。 这个吻细腻绵长。直到一阵风吹过顾笙笙光裸的手臂,她忍不住轻轻颤了颤。沈妄这才松开她的唇,嗓音低哑:“把衣服换好,要感冒了。” 顾笙笙杏眸含水,脸颊晕红,懵懂地看着沈妄,还没从方才的吻中缓过劲来。 沈妄在她眼睛上轻吻:“别这么看我,除非你想在这里……” 沈妄喉咙发紧,不再说下去,单手捞起毛巾拧干,替顾笙笙擦拭肌肤上的水珠,又要帮她脱掉湿透的裙子。 顾笙笙回过神,推开了他的手:“我自己来,你转过去。” 沈妄不为所动。 顾笙笙捂住嘴,小小声打了个极尽做作的喷嚏。 ”……”沈妄到底转过身去,用宽阔肩膀帮顾笙笙挡风。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布料摩擦声,沈妄略带惋惜地想,又没看见蚊子包。 后背忽然遭袭,温软一团扑到背上,带着清冽甜香:“我换好了!” 那点儿小遗憾就烟消云散了。 沈妄拉着顾笙笙坐下。顾笙笙一身清爽,舒服地枕着沈妄的肩膀,两人头对头低声聊天,互诉衷肠,有聊不完的话。好似分别不是短短五日,而是五年。 顾笙笙告诉沈妄剧组发生的趣事,又说沈言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沈妄没什么话说,在顾笙笙期待的注视下,终于讲了一件可以称之为有趣的事:沈霆琛被人做套,亏空了公司几千万公款,负责的一个高端楼盘又出了事,连累沈氏股价连跌两个点。现在投资商和股东们都闹到总部,要沈妄做主。 这可真是个有趣的消息。顾笙笙气道:“沈霆琛做的事,凭什么要你收拾烂摊子?他自己呢?” 沈妄眉心隐隐拧起:“他到底想负责。” 沈霆琛闯下大祸,居然闯进会议室大发厥词,宣称自己会负责,不需要沈妄的帮助。 可众所周知沈霆琛的母亲名不正言不顺,根本不得沈老爷子的认同。将来沈老爷子一走,沈霆琛一家子只怕会立刻被踢出沈氏。谁信他能负责?他拿什么负责? 投资商毫不客气地戳穿了这一点。沈霆琛出了个大洋相,终于跑得不见人影了。 顾笙笙扯着沈妄的衣襟:“你不准理他。” 沈妄漫不经心道:“我不管,他们会去烦老爷子。” 转了一圈还是落在沈妄肩上。 顾笙笙气道:“可是你总不能一辈子都给他收拾烂摊子吧?爷爷明明知道那一家子对你做过什么。” 沈妄揉一揉顾笙笙眉心:“放心,我心中有数。爷爷为了我车祸的事生了一场大病,身体虚弱至今,养着这群废物,权当哄他开心了。” 那群废物最好日夜为沈老爷子祈福上香,请上苍保佑他老人家长命百岁。 顾笙笙也知道这道理,只是越发心疼沈妄,黏在他怀里撒娇:“你在剧组住几天吧,别回去了。” 沈妄微微一笑:“你不拍戏了?” 顾笙笙道:“我拍完戏就回来陪你玩。村里虽然没城里热闹,可是清净。” 沈妄没回答,把顾笙笙捞到膝盖上抱着,闻着她发上香甜气息,连日的疲惫烦闷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顾笙笙乖乖让他抱了会儿,就挣扎起来:“你的腿不疼?” “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医生说过我的腿骨早就愈合,站不起来是肌rou和神经的问题。”沈妄大手掐住她腰肢,吓唬道,“别乱动,掉下去可没人救你。” 两人坐在廊桥没有栏杆的边缘,脚下是距离十数米的水面,风卷得顾笙笙的裙摆飞舞。 沈妄不说则罢,他一提,顾笙笙就忍不住往下看,然后死死勒住了沈妄的脖子,还要嘴硬:“这也不不不不算很高……我见过更高的。” 顾笙笙难得这般热情,沈妄被抱得呼吸困难,痛并快乐着:“有多高?” “万丈深渊。”顾笙笙贴着沈妄的脖颈,“下面住着龙。” 沈妄胸膛震动,唇角掠起笑意:“然后呢?” 然后她就掉下去了。 顾笙笙鼓着嘴不说话了。 沈妄低头看看顾笙笙的表情,只当她恐高症发作,“时候不早,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