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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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们!”二哥对这领头的一个俊美蛇人下了命令。 那个蛇人缓缓抬起手,头上汗珠如瀑布般往下流淌,连眼睛里也有泪珠不停地滚落。 “杀了他们。”二哥冷冰冰的再次命令道。 蛇人一步一步朝着自己部下走去。有一只体形较小的蛇人不顾一切的抬起头,眼睛里露出痛苦的表情,看上去仿佛也有凡人的七情六欲。他的嘴一开一合,无声地对首领蛇人说着什么。 为首的俊美蛇人忽然转变了方向,朝着这一个体形较小的蛇人行去。他举起手里的斧头,慢慢的越举越高,就在落下的那一瞬间,忽然朝着自己的脖子抹去。 他的脖子上先是出现一条白线,接着便有绿色的血液飞溅出来。 “不——”提醒稍小的蛇人发出凄厉哀叫,竟然挣脱了饕餮对他们与生俱来的精神威压,跳起来抱住首领缓缓倒下的躯体。 二哥冷笑一声,加大了控制的力度。 那只体形较小的蛇人坚持着不肯跪下去,很快浑身皮肤开始皲裂,流出来丝丝血迹。可是他仿佛不知道痛楚一样,仇恨地怒视着二哥:“你再强大又怎样?我们永远也不会屈服的。我们的灵魂属于女娲母神,母神会替我们复仇的。我诅咒你——” 他的话还没说话,二哥挑了挑眉,他的躯体就四分五裂了。 四郎深深觉得,此刻,还是自己的二哥更像是富有魅力的反派。不过,四郎可不觉得二哥做的有什么不对——蛇人残害人类的时候,不也从来没有半点同情怜悯之心吗?不过是和弱者讲力量,和强者讲道义气节的虚伪之辈。 似乎被这个蛇人的牺牲激怒了,跪在地上的蛇人全都不顾一切的站了起来,对着二哥冲过来。当然,这种自杀式袭击的结果显而易见。他们甚至来没有冲到二哥跟前,就已经化成气体消失了。 房间里的火把一齐灭掉。空气中忽然弥漫出似烟似雾的东西,突然有尖利的响声传来,四郎抬起头,正看见墓室的顶部射出一道刺目的光,那儿的墙皮一层层脱落,天花板上有一片用明珠做成的星空,被强光一射,每一粒明珠都熠熠生辉,仿佛是真正的星子。 随着星光一道道亮起,地面上竟然升起了万丈霞光,这霞光隐约化成了人形。 “龙子殿下,好久不见,故人别来无恙?”人形的剪影是一个绝世美女。 二哥冷道:“原来是女娲啊。谁和你是故人?我们不是敌人吗?” 女娲却并不生气,只是质问二哥到:“为何伤害我的造物。” “看他们不爽。人族不也是你的造物吗?还不是数你伤害的最起劲。”二哥痞痞地说。 女娲幽幽叹口气,如同责备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道:“你现在没有了轩辕剑,又是在我的地宫里,不如安安分分做个受欢迎的客人吧。” 话音刚落,就有源源不断的蛇人如同黑绿色的潮水般,借着暗河涨潮的机会涌了进来,将四郎和二哥团团围住。 二哥如同铁塔一般立在四郎面前,表情没有丝毫的畏惧。 墓道里的死寂持续了片刻。那群蛇人忽然齐齐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四郎的耳中传来了女娲愤怒的哀嚎:“你们怎么敢!”女娲的投影已经消失,她的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 四郎偏头到处看,惊悚的发现似乎每一块墓砖都在说话。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墓道的四壁再次传出难以捉摸的声音,但是这次却是二哥那冷冰冰的声音。四郎知道蛇人不敢攻击二哥,但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能够夺取活过来的地宫控制权。 四郎此时像受惊的小猫般,心安理得躲在二哥身后。见自己男人如此能干,满心自豪之余,还有些危机感——这样下去,自己要熬到何年何月才能翻身有望啊? “呵呵呵呵——”墓室的六面墙壁中再次传出女娲那柔婉空灵的笑声:“龙子殿下,何必动怒。你杀的不过是些废品罢了。只要还有人,这样的生物要多少我就能造出多少来。很快,这世上就会多出来百万数的蛇人军队,他们就是我的神军,将与我共同建立一个新的纪元。而刚才我不过是和殿下您开一个小小的玩笑。确认了我想要的东西,果然只有与殿下您这样出身高贵的远古神祇合作才能获得。我们受所谓天道的压制已经太久了。事实上,除了卑微无能的人族,天道不会放过任何留着母神血液的生灵。是时候团结在一起了。既然我们同属于远古高贵的血脉,为何要将生存空间让给凡人!来吧,与我一起并肩作战吧! “谁和你同属远古血脉。我们龙族可不敢要你这样的下人。”二哥神情漠然,却专挑女娲的痛楚戳。 女娲涵养的确好,脸皮也的确厚,依旧不紧不慢道:“事情没有绝对。纵使当年我连做龙族的下人都没资格,今日自忖却已经与殿下您平起平坐了。当然,我并不想和您成为敌人。所以才费尽心思抚养霸下长大,又客客气气地将您请进来,就是希望殿下身为血脉传承者,能够配合我,共同完成祖先的遗愿,建造一个属于我们的,更好的新世界!一个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贫富差距的世界。来吧,和我一起统治这个更加完美的世界,我会让我们祖先的灵魂重新降临!” 虽然说得很有诱惑力,但是四郎真觉得充斥着蛇人,到处都是女娲意志的世界半点都没有吸引力。 二哥也兴趣缺缺地回道:“和你没什么可说的。妖族马上就要离开此界,赶紧把我侄儿放了,把我龙族的传承交出来,我也就懒得管你这摊子破事了。” “看来龙子殿下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您身上的威压只对低阶的蛇人有效,但是我一介圣人,与您同属神族后羿,所以,用我的血创造出来的蛇人自然有办法不受你的干扰。”女娲说完,轻轻拍了一下手。 墙壁忽然活了起来,墓室再次发生变换。 “你的血?呀,我知道了,你的血创造出来的不是那种奇丑的僵尸吗?”四郎忍不住开口问道。 引以为豪的造物没人欣赏,女娲似乎动了真怒,墓室的猛烈的上下左右疯狂移动起来。四郎站立之处忽然裂出一个大口子,他猛然间掉了下去。 二哥没能拉住媳妇,正待自己也往下跳,那个裂缝便消失了。 媳妇还没捂热,又眼睁睁得看着消失在了自己面前,完全失去了踪影。本来在沉睡的殿下挣扎着醒了过来。二哥眼中的重瞳变换不定,似乎正在渐渐融合。 这种融合实在太过于痛苦,因此二哥化成了原型,大声嘶吼起来,声音带着无边的仇恨和愤怒,潮水般在墓室里回荡,许多蛇人当场就被震死了。 ☆、210·琼玉膏10 一条空荡荡的墓道里,满身是血的马殷跌跌撞撞往前跑。 也不知道马殷究竟遭遇了什么,他的神色狂乱,与先前沉稳有度的盗墓精英形象相去甚远。一边跑,一边神色惊恐的往后看。 侯一峰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阻挡在他面前。转头一见侯一峰,马殷的喉间发出一声狂乱的呼喊,然后反身往后跑去。 恰在此时,陆贽也带着一群人护着meimei、于冰和小鱼一齐从墓道转角处迎面走过来。马殷的神情间露出惊恐到了极点的神色,他忽然扬起袖子,恶狠狠地对着陆贽发射出马家独门暗器。 “马殷,你做什么?”陆贽挥剑拨开射到面前暴雨般的细针,怒斥道。 侯一峰也窜了过来,从背后用剑柄将已近疯狂的马殷打晕在地。陆贽身后的侍卫便零零星星地围了上去。单从人数上看,这只盗墓小队可谓损失惨重。张家和马家等有经验的老手一个不剩,陆家的侍卫也比先时少了许多。 “他疯了。”侯一峰大声说道。 陆公子皱起了眉头,有些疑虑的看了侯一峰一眼。 这时候,他旁边的小雨怯生生道:“要……要不,先把他关起来吧。自从马老爷子惨死之后,殷公子就受了刺激,总觉得咱们都要害他。” 陆芳汀附和道:“正是,不然任这么个疯子四处乱跑,叫人心里也不放心。如今已经够艰难了,咱们人手不够,实在无力再提防着身边的人。” 陆贽点点头,让身边的侍卫将马殷捆起来。因为墓中一时没有绳子,侍卫就扯了些结实的藤蔓一圈圈将昏迷的马殷捆住。 体贴地安抚了面色苍白的妻子几句,又摸出一袋干粮嘱咐她要多吃点东西。然后侯一峰就对着陆芳汀颔首笑了笑,默默地走到了她的身后站定,像是一个忠诚温柔的臣僚般,沉默地守候在心爱的贵女身边。可是,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却偷偷捏了捏身旁小鱼的手。小鱼颤抖了一下,低下了头。 三个不同风格的佳人,于冰美貌,小鱼柔顺,芳汀高贵,却都钟情于自己,侯一峰心里说不尽的志得意满,暗忖道:待我完成仪式,修成地仙之后,便能役使鬼神,到时必定带着这三位美人一起,过那逍遥自在的神仙日子。 一行人胡乱吃些干粮,打算休息一阵,再继续往下走。 嚼着侯夫人递过来的干粮饼子,陆贽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最后实在坐不住了,便起身朝捆绑马殷的角落走去,想要问清楚当时他在黄金大殿里究竟看到了什么,刚才又为何突然攻击自己。 可是等陆贽走进捆绑马殷的角落时,却发现那儿只剩下一套衣服鞋袜,里面的人已经凭空消失了。皱着眉走过去查看,连马殷寸步不离身的独门暗器和天蚕丝手套都留在原地。 没有流血,没有丢失任何物品,甚至连衣扣都没有解开,更加没有挣扎的痕迹,唯独人凭空消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事情了。陆贽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大,忍不住走过去细细查看,这时候,他忽然看到旁边的墓道上被人滑了一个“侯”字,应该是磨破了手指之后写出来的,淡淡的血痕在暗红色的墓砖上并不起眼,一不注意就会忽略过去。 “陆公子,该出发了,你在看什么?”背后传来侯一峰天然带笑的风流腔调。 陆贽蓦地一惊,装作若无其事地拍拍衣服站起来,愤然道:“马家人门道真多,就这样还能叫他跑了。” *** 地板无声无息地露出一个缝,毫无防备的四郎一下子掉了下去。 下落的过程中,四郎听见机括嘎吱嘎吱的转动,还有墙壁嗖嗖嗖上下左右移动时带出的风声。他的耳朵动了动,听音辨形,故技重施,将飞剑变成一条绢带缠住绞轮,减缓了下坠的速度。 接着,四郎将飞剑变出来的丝带结结实实地绑在自己的手腕和腰间。然后他变回了原型。 现在胖狐狸很能理解许多妖怪都更加喜欢保持动物形态的原因了——这样运用妖力更方便,力气更大,动作也更灵巧。更别提墓中的蛇人,粘液怪,僵尸和吸血藤都对凡人的血rou感兴趣,若自己保持狐身,想必遭到墓xue里各种怪物觊觎和攻击的可能性便会大大的降低。胖狐狸毫无形象的抠了抠自己的肚脐眼,颇为乐观地这么想着。 巨大的转轮缓缓转动着,胖狐狸抱着自己的大尾巴,团成个球状被晃晃悠悠吊在下面。好像钟摆那样摆动着缓缓往上升。与此同时,横平竖直的墓墙不停移动,外面的墓室也像个万花筒般变幻不休。 不长一段时间里,还真叫四郎看到不少稀奇事。胖狐狸抱着尾巴,眯起了大眼睛,像个高高在上的幕后终极boss一样,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当然,必须忽略他耍杂技一般的造型。 正所谓“平生莫装逼,装逼被雷劈”。胖狐狸刚把浑身的架势抖起来,虚空里忽然伸出一条蛇一般的藤蔓,缠住他rou嘟嘟的脖子,将胖狐狸倒挂在了空中。 胖狐狸挣扎着,但是藤蔓还是越缠越紧,一圈圈结成一个茧。他的脸被憋得紫红,情急之中体内的妖丹迅速转动起来,小爪子上的粉红rou垫里忽然长出了野兽一般锋利的指甲。 胖狐狸一爪抓破了藤蔓,恶心的暗红色黏液喷涌而出。大尾巴一摆,胖狐狸在空中灵活地变换一下身形,躲过了黏液。但是他也因此朝着黑漆漆的墓xue更深处掉去,幸亏他在掉落过程中抓住了一块凸出来的石头,才把自己悬空挂了起来。 念动咒语让飞剑变长一点,然后胖狐狸努力伸出爪子想要够垂下来的绳索。然而,头顶的机括嘎吱嘎吱转动,很快,四郎吊在那里的飞剑越升越高,一点点被绞进去不见踪影。胖狐狸徒劳的挥动着爪子,欲哭无泪——再也没有什么事,会比亲眼看到救命稻草一点点从眼前消失更叫人失望了。 胖狐狸难过的收回爪子,努力扒住光溜溜的石壁。 好在他不是一只会被残酷现实轻易打倒的狐狸,四郎很快振作起来,他转头环顾,发现自己抓住的是一个巨大石雕的耳朵,下面还有许多小一些的雕塑。因为被一层散发着嶙嶙黑光的物体覆盖住了,也看不清楚雕的究竟是什么。 胖狐狸挥动了一下爪子,悬挂在爪子上的辟邪铜镜隔了半天,才懒洋洋地吐出一个白金色小火球。 火球一落到地面,墓xue的地板就像是水波一般,黑乎乎一团在暗影中蠕动。然后,四郎就听到了嘶嘶地怪异声音,他瞪大眼睛集中精神一看,顿时毛骨悚然。 原来墙壁上,地板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大大小小的蛇。雕塑上嶙嶙的黑光也全都是蛇。下面是一间蛇室! 翻涌的蛇海里不时现出森森白骨。仿佛在昭示着落进去之后的凄惨结局,两边的石壁上挂着一些干尸,不知是哪年哪月的闯入者,四郎看到一具干尸忽然张开了嘴,从里面缓缓爬出一条手腕粗的大蛇。 四郎猛一哆嗦,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然他不怕蛇,也没有密集恐惧症,但是这间蛇室的确超乎寻常的可怕。如果自己真的掉了进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对有的人而言,恐惧能够打垮他,对另外一些人而言,恐惧却能够激发他们的最大潜能。胖狐狸爪子上的利甲隐现,手上猛一使劲,圆滚滚的小身子异常敏捷地在巨大的石像上上蹿下跳,像是走在平地上一样。 这塑像极大,似乎是个人像。看着那些在雕塑的眼耳口鼻中爬进爬出的蛇,四郎忍不住暗自庆幸自己所在的雕塑上一条蛇都没有。他在上面爬了一阵,终于成功的地翻身缩进石雕的一个凹陷处。 这么一连串死里逃生的惊险大动作把胖狐狸累得直喘气,他将自己蜷缩起来卧在石洞里,蛇室里阴风阵阵,蛇类独有的腥臭一阵阵袭来。胖狐狸觉得遍体生寒,就把三条大尾巴像被子一样搭在身上,剩下的全都抱在怀里取暖。 被困在这个地方虽然暂时没有危险,可是却和坐牢没什么区别,而且还没吃没喝。可是如今飞剑也丢了,二哥给做的铜镜时灵时不灵,体内的真气被压制,只能凭借着妖族的本能去自救和战斗。也不知道凭借自己的速度,能不能在蛇群反应过来之前,跑过这间蛇室? 想到自己会被成千上万条蛇缠住,尸骨变成蛇窝,胖狐狸忍不住又抖了一下。 因为二哥很厉害,一般轮不到四郎强出头,他只要干架时老老实实躲在很能打的二哥背后就好。可胖狐狸天生有股耐摔耐打的糙汉子劲,遇险也从来不会一味依赖他人,因此,如今接二连三遇到事情,想找个人依靠也不能时,他的表现倒也可圈可点。 不过,陷在这样的绝境里,的确是前世今生都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所以胖狐狸此时很有些不知所措了。 “二哥,殿下,殿下,二哥。”翻来覆去地念了好几声,自然没有人回应他。 想起自己掉下地缝之前那一幕,胖狐狸忧心忡忡地叹口气,把脑袋探出洞口,惊惶地瞅着阑寂幽暗的墓xue,以及下面翻涌着的蛇海,心里飞快的盘算着出路。隔了半天,他又沮丧了垂下了头。 又过了半晌,除开地下的蛇群滑腻的蠕动之声外,四郎忽然听到西南方位似乎传来七零八落的脚步声 胖狐狸猛地抬起头,因为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因此,胖狐狸便屏住呼吸,悄悄往雕塑的耳洞里缩了缩。 “吱嘎——”墓室的大门被人打开了,一束火把被扔了将来,地上的蛇群蠕动着后退。冷血生物畏火。 “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蛇!”一道尖利的嗓音响起。 “快撒黑水,那些东西就要追过来了!”旁边的人嗓音同样尖利,听上去就像是同一个人在自问自答。 胖狐狸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赶忙探头出去一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蹦蹦跳跳的百里兄弟,也不知道他们五兄弟被机关吞噬、掉进枯井之后,究竟去了哪里、又遭遇了些什么。这一次再见面,五兄弟只剩下老大和老三了,老大的头发没了,秃头上多出一道道血痕,老三的半边脸可能被蛇僵舔过,呈现出半融化的状态,露出暗红色的腐rou。两兄弟一路吵吵嚷嚷的过来,手里提着几个大水瓮。一边走一边提起水瓮往蛇群里倾倒一种黑油油的液体。 百里兄弟驭蛇当真有一套,他们在蛇堆倒了黑水之后,就往里面扔了一小截木柴进去。轰的一声,墓室里燃起了熊熊大火。蛇群开始剧烈翻滚起来,发出阵阵焦臭、rou香、腥味混合在一起的古怪味道。 “快快快,可以进来了。”百里兄弟对着门外小声道。 蛇室外面应该是他们的同伴。是陆家的侍卫吧?按照百里兄弟睚眦必报的性格,不可能对有旧仇的张家蛊女和马家土夫子这样客气。 “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吃rou了!尤其是蛇rou。”一个少年惫懒的声音在下面响起:“除非四郎给做。” 后面走进来的一行人出乎四郎意料之外,他探头看过去,立即惊喜地瞪大眼睛,一下子爆发了潜能,踩着雕塑的鼻子耳朵以及衣襟褶皱,飞檐走壁地,像一道闪电般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