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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航耳边的轮廓果然如预想的白里透红,宋远飞忍不住亲了亲,追着问道:“你想不想知道在梦里,我们干了什么?” 说完,他放开任航后退。 任航的呼吸已经乱了节奏,宋远飞一离开,他马上疑惑地回头看宋远飞。 宋远飞却跑出去,在餐厅里转身面对任航,唇边浮起坏笑:“我先去洗个澡,然后……给你演示一遍。” 说完,他就又跑了。 “……”任航舔了舔牙尖,轻笑一下,开始洗手。 宋远飞缠着任航做了很久。 压了一天的雪终于纷纷扬扬洒向大地,可惜宋远飞看不见,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温暖的卧室,宋远飞抱着任航,一遍一遍沉吟:“任航,任航……” 任航不断亲吻宋远飞,难得宋远飞这么主动,他总得负起责任。 结束之后,已是深夜。 宋远飞累的够呛,洗完澡就钻被窝挺尸去了。 等任航也躺上来,宋远飞翻身抱住任航,闭着眼睛哼唧:“好困。” “睡吧。”任航也累,他亲了亲宋远飞额角,关了床头灯。 任航习惯性地在睡前看一眼手机,他一手搂着宋远飞,单手cao作屏幕。 结果刚看完邮件,手机突然被抽走。 宋远飞翻身朝外,把任航的手机塞进枕头底下:“快睡觉。” “……”任航刷手机的动作维持了两秒,才一哂重新抱住宋远飞。 他好脾气地原谅了宋远飞的“大胆”,闭上眼睛道:“睡,晚安。” 宋远飞:“晚安。” 话音落下,谁都不再说话。彼此能听见的,只有对方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任航的呼吸逐渐平缓,意识滑进梦乡时。 宋远飞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他试着动一动,任航没有反应,他便从枕头下抽出任航的手机。 关机。 然后,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编辑微博。 写了删,删了写,他字斟句酌地写完了几百字,在发送之前,他给元彤发信息:【抱歉啊元彤,我要作个大死。】 元彤不愧是工作狂,这个点儿竟然秒回: 【什么情况?】 宋远飞没回,退出打开微博,默读一遍刚刚编辑的小作文。 元彤打来电话,他也没接。 稍微改动了几处,元彤的信息出现在屏幕上方: 【飞哥你要干什么?你别吓我啊!球球你让我多活几天!】宋远飞是挺愧对元彤的,但他还是按了发布。 “抱歉打扰大家。我是宋远飞,我实名举报陆必修……” 第二天一早,宋远飞的小作文就上了热搜。 陆必修的案子闹的沸沸扬扬,涉及之广,囊狂了无数艺人和业内人士。 作为施暴者,陆必修每天被众人鞭尸,骂什么的都有,但是性|侵案不止有施暴者,还有受害者。 而且受害者往往也要承受骂声。 “长这样谁会q他?” “肯定是价钱没谈拢吧!” “等反转。” 诸如此类的声音,每一句都是对受害者的折磨。 陆必修的案子,是因为魏宣的“买卖隐私”案牵扯出来被曝光的,巧妙地遮掩了受害者们的身份,调查过程也全程保密,网上猜什么的都有,但迄今为止,没有真正的受害者现身。 宋远飞是第一个。 “宋、远、飞!” 任航的怒吼传来时,宋远飞正在餐厅吃麦片。 他条件反射地一抖,勺子差点掉了。 任航睡得不错,睁眼没看见宋远飞,就自己摸出手机。 发现手机关机,他还有点纳闷。结果开机之后,他就看到宋远飞的“自毁行为”。 任航气坏了,蹬蹬蹬下了楼,大骂宋远飞:“你吃饱了撑的是不是?!赶紧删掉!脑子有病去治一治,满世界嚷嚷是嫌命长吗?” 见宋远飞不动,任航气急败坏,上前去拿宋远飞的手机。 宋远飞迅速抢走。 “你先别激动啊,这事儿我确实应该提前跟你说,但我憋在心里太久了,实在不想再憋着,”宋远飞淡定道,“你看,我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他是未遂。我说出来,还能当个证人,给证据链添砖加瓦。” 任航恍若未闻,抓着宋远飞抢手机。 “哎哎哎,”宋远飞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紧紧捂着手机,“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没被他那什么。” “这是重点吗!”任航恨得牙痒痒。 宋远飞的小作文不带任何感情渲染,平铺直叙地把当天的情况讲了一遍,也说了自己当年没有报案的种种顾虑和原因。 任航也是第一次知道具体的经过,平心而论,他其实有一瞬间的释然。 这件事让他一度思虑成疾,每每想到宋远飞被人折辱,他就为自己的无能为力痛苦不堪。 他怪自己没能保护宋远飞。 还好,宋远飞没有真的被欺负。 但那释然转瞬即逝,任航出奇地愤怒,他铺垫多年、步步为营,为的就是绕过宋远飞,送陆必修下地狱。 可宋远飞却自己往上撞。 网上什么声音都有,有心疼宋远飞的,有质疑的,有脱粉的,有说风凉话的,任航知道,就算宋远飞现在删掉微博,也于事无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