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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萧坤宁不知还有这么一件事,颜家的事她不管。 苏映将凳子朝萧坤宁的方向挪了挪,谢玙眼睛一亮,也往萧坤宁处挪了,两人一前一后,对面就剩顾凝一人。 顾凝孤身一人,咬咬牙,不乐意了,索性全部说了:“高阳与景阳不对付,高阳当年是乐阳长公主的跟屁虫,景阳抢了乐阳长公主的夫婿,高阳自己又死了驸马,好不容易等到老皇帝死了,小皇帝又不是太后的儿子,这个时候不来添堵岂不浪费机会。” 宗室私密的事一层层剥下来,就很普通了,姐妹之间的小矛盾日益变大,掺和到朝政之中。 说完后,顾凝朝着苏映扬起下巴,示意她赶紧坐回来,又瞪着谢玙:“你除了会搬凳子,还会做什么?” 傻子谢小玙。 谢玙一张脸通红,憋了半天才说一句:“我还会做糕点,我还会看书、还会刻小人。” 顾凝一听糕点两个字炸毛了:“你昨天给萧坤宁开小灶,谢小玙,你不讲义气。” 一个八岁、一个十岁,萧坤宁扶额,牵着谢八岁就要回屋,道:“我们去谢府。” 苏映笑意如春,甜得如糖人,嘱咐萧坤宁:“离高阳公主远一些,别吃亏了。” 第26章 sao.气十足sao气十足的马车。 高阳公主是何人,是高宗皇帝老来得女,在世之际捧着哄着,未免她受欺负,早早地将她封地定了,给了许多特权。 纵使这么保护着,最后还是嫁了病秧子,三年就守寡。听说她在封地的风流韵事,听得人脸皮都发红。 苏映非少女,听了这么些事,又观萧坤宁貌美,高阳起了邪心也是极有可能的。 萧坤宁应下了,对于这么一位长公主殿下,头疼的不是她,而是太后。 那位颜太后的心思,她很清楚。 到了谢府后,谢玙凝视那道匾额,恢宏之气,映入心间,她扯着萧坤宁衣袖道:“这是谁的府邸?” 萧坤宁心有忐忑,谢玙容貌不改,出口的话却在无形中染着稚气,这样稚气的谢玙能瞒得过那些老狐狸吗? 她想起前世里做皇后的时候,那时她如愿压过萧闻雪,心中得意,宫中那么大又很无趣,时常领着人四处游走玩耍。 长秋宫内的景一成不便,今日是这等颜色,明日还是,久了就不愿再看,时常往赵暨的寒光殿走。那时的赵暨身体也日渐不好,也不愿召后妃侍寝,自己一人住着。 哪怕景阳长公主厚着脸皮将颜如玉塞进宫,赵暨也很少去看,到赵暨死了才知晓,这位皇帝早就没有与女子欢好的能力了。 做延平王之际,赵暨后院里是有女人的,也曾怀过孩子,但都小产了,做了皇帝后,也曾在重臣中选妃,偶尔留宿过夜,不知从何时起,就变得那般样子。 联系后来的事情一想,她将目光落在谢小玙身上,这个女人心挺毒的。 所以赵暨后来将大权交给谢玙,每逢她去看赵暨,都会遇到这位太傅。 谢玙并非是那种锐利锋芒的人,而是淡凉如水,轻轻一瞥,就能让你感觉到她的冷意,清风霁月、冰清玉洁,一点都不为过。 眼前的谢玙……萧坤宁仔细凝视一翻,淡凉如水?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只有傻得没边的谢玙。 眼看着门人来迎,她没办法叮嘱谢玙:“待会你装不高兴,冷冰冰,一句话都不要说。” 这么一来,还能糊弄糊弄。 谢玙听话,没反对,乖乖点头。 门人识得谢玙,见到她归来,笑意满面:“先生回来了。” 谢玙望着他,水盈盈的眼睛眨了眨。萧坤宁拉着她就走,一道从正门进府。 谢府还是江南庭院的构造,秋日里也看不见萧瑟之景。谢玙心智低,‘年岁’小,却能目视前方,没有左右张望。 规矩从小就可看得出来,谢玙今日的举止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萧坤宁眼底掠过几道思索的光,谢玙当真只是洛阳世家中出来的女子? 门人没有跟过来,反是伺候谢玙的婢女疾步而来,见到谢玙而来,满面高兴:“先生回来了,几日未回,想必也累了,可要沐浴梳洗?” 真贴心,一回府就问洗不洗澡。萧坤宁余光扫了一眼面色肃然的谢玙,谢玙似是愣了下,见到来人盯着自己看,猜测是和她说话。但女子是谁,她不认识。 不说话不成,她掂量着道:“不用。” 婢女察言观色,先生不悦,她俯身退下,在后面跟着两人。 萧坤宁不认识谢玙的院子,慢走两步同婢女说话:“先生明日赴宴,你去将她入宫的衣裳取来,要雅致些。” 婢女不敢去看谢玙,听萧坤宁的吩咐离开。 谢府是皇帝赵冕登基后赐下的,原身是座公主府,废弃多年,皇帝就令人修缮一番,样貌大改,谢玙本不愿搬进来,赵冕一力勉强才肯的。 公主的底蕴在,占地面积颇大,隔壁又是镇南王府,两座府邸就占了一条巷子。 可见皇帝对谢玙的重视。 两人不好干站着,恰好见一亭子,萧坤宁唤了谢玙过去坐下。 园囿清幽,又无人在,透着股泥草的气息,青石板的缝隙里残存着几丝绿意,可见素日里鲜少有人踏足。 谢玙左右看了一阵,面上漾过几丝纯澈的笑来,“jiejie好像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