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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璨不说话,伤心地离开,回府的时候问高阳王可知谢玙喜欢什么。 高阳王与谢玙关系颇好,两人讨论好佛经,高阳王被自女儿这么一问,认真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谢玙平淡如水,不喜红尘事不喜礼乐。 这么一想,谢玙就是一孤家寡人,好像没有喜欢的事。 高阳王为难道:“据为父所知,谢先生寡淡行事,没有喜欢的事。”谢玙一手厨艺不错,尤其是那道白糕,做得与当年乐阳相似。 乐阳若在,两人指不定可以成为忘年好友。 赵璨丧气,“谢先生什么都不喜欢,不如剪了头发去做尼姑来得痛快。” 高阳王被她这么一提醒后,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不过谢玙是有真才华的人,不是寻常酒囊饭袋,不可与普通人相提并论。 赵璨闷闷不乐地回屋子了。 而文与可在下衙后就被洛阳文家长辈给拦住了。文家在洛阳是大姓,而文与可的祖父曾是文家的掌舵人,死后文家就落在了正妻手中。王氏是妾室,在文家抬不起头来,连带着文与可的身份也卑下。 拦人的是文与可的大伯父文至霖,大腹便便的中男人,年近五十,五官看着像是狡猾的商人,没有文人的儒雅气。 文于可出行都是徒步行走,一则可看到长安城内的街景,二者还在想着置换宅子,买了仆人伺候祖母。 没出衙就见到文至霖,碍于同僚都在,她没有赶人走,将人请入自己的房间。 刑部透着阴森,处处可见凛冽,文至霖本是底气十足,见到周围的人与景后,两腿开始打颤。 文与可让属下置办茶水,自己亲自给文至霖斟茶,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等着。 面前的女子已非当年任人拿捏的文与可,文至霖又是白身,见到官后都有些害怕,一想到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侄女,是自己庶弟的女儿后,底气又涌上心口。 他作势饮茶,眼睛不敢看对面的文与可,作势道:“你祖母让我过来是为你的婚事着想,想来周家也给你透露意思。周姑娘貌美有才,是谢太傅亲点的学生。你二人也算般配,你祖母的意思是你只要点头,其他的事都不需你cao心,万事有我们、” 一番后合情合理,在心中默念了无数次。 文与可波澜不惊,就好像说的事情和她没有关系,细长的手指捏着杯盏,面无表情,回道:“我已成年,又是刑部侍郎,已能自己处理亲事。您说了那么多,可曾知晓周家姑娘腿脚不好,伤筋动骨一百天,腿脚可曾养好了?” “这……”文至霖不知这点,周家去洛阳说亲事的时候没有说腿脚不和,面对文与可的质问有些始料未及,支吾道:“周家是大户、是侯府,文家配不上,姑娘腿脚不好又非大事、将就一二也无不可。” 文与可眸色婉转,亲手给大伯父添茶,直接拒绝:“我不娶,谁答应的谁娶。” “你……”文至霖气得心口冒火,他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地说话,她还这么嚣张,“你吃了文家这么多年的饭,就不想想文家多不容易,你翅膀硬了……” “你走吧。”文与可起身,看都不看一眼就离开。 文至霖拔腿追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刑部衙门,他做马车过来的,文与可年轻,脚步快,追得他气喘不止。 两人穿过街道,文与可脚下一拐,往长街走去,不知不觉走到蘅湘阁面前,想起萧坤宁曾经抚琴,心中微动,抬脚就走了进去。 顾凝坐在店内,眼尖地见到文与可走进来,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不等自己呼气就迎了上去:“文大人。” 见到顾凝,文与可皱眉,这是将来的江南商会会长,也就是谢玙的人。 走错店铺了,她转身就走,“走错了。” 顾凝:“……”就这么眼睁睁地见她去了对面墨香斋。 文与可长没长脑子,蘅湘阁、墨香斋六个字认不得吗? 对面墨香阁是萧坤宁的店铺,赵熙然日日同高阳住在驿馆内,也见不到人,赵恺之亲自来找人,暂时住在后院里。萧坤宁今日来见他,说了几句话后,掌柜就匆匆来了,“姑娘,刑部文大人来买琴。” 文与可买琴?萧坤宁摸了摸自己可能幻听的耳朵,与赵恺之匆匆别过就去前面店铺里去见文与可。 文与可对琴粗粗了解,伙计都是挑着珍贵的来解说,她算了算袖袋里的银子,最多买一根琴弦回去。 伙计还没说完,萧坤宁就走进来,文与可闻声去看,少女一身浅紫色春衫,春日里暖和,衣衫单薄下更显得她腰肢纤细,长发如鸦羽。 少女明媚巧笑,巴掌大的脸如春日暖阳,明媚俏丽,春光下眸色婉转,看得人心动。 文与可松开双拳,朝着她的方向行礼:“萧姑娘。” 萧坤宁浅笑,“文大人客气了,您买琴是自己用” 文与可被她看得面皮发红,低下眼眸回答:“我学不来,自是送人。” 萧坤宁步步走近,瞧清她脸色的红色,好笑道:“我也学不来,琴这个玩意与我上辈子结了仇,这辈子注定无法和睦相处。” “姑娘不喜欢琴?”文与可微微惊讶,前世里最后的时光里总是听到中宫里传来悠扬的琴声,不是她所弹吗? 萧坤宁不知她为何惊讶,摆摆手一脸嫌弃:“不喜欢,你送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