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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玙把玩白玉瓷盏,唇角露出玩味的笑意来:“你说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 文与可抬首凝视对面的人:“谢丞相。” 谢玙手中酒盏一顿,文可与淡笑:“阿宁怎么死的,你应该清楚。您是圣人、也是恶魔,阿宁心思单纯,没有太多的心思。她不做延平王妃,就证明她想开了,她对您没有喜欢了。” 谢玙不动声色:“你就有希望了?洛阳文家是什么样的府邸,你比我更清楚,就算我不做什么,他们也不会让你选择萧坤宁。文家注重规矩,而她却是最没规矩的一人。” “谢先生觉得阿宁还会选择你吗?试问,谁会喜欢一个曾经逼死自己的人呢,阿宁看着胆子大,可遇到事情都会选择逃避。您逼狠了,她只会逃开你。另外,您背后的势力是什么,您应该清楚?江南顾家、高阳长公主、还有当年救你出宫廷的人,他们都在等着你的举动。黑夜里行走的人注定不明白白日下阳光人的心思,阿宁是一张白纸,您从来不想她为何不做延平王妃了吗?” 谢玙修长的眼睫轻颤,手背猛地泛着青筋,对面的文与可觉得不够,继续道:“她为何与萧闻雪姐妹和好?她为什么选择回头找赵熙然,她为什么不去争不去抢?谢玙,她有着上辈子的记忆。”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她就知道萧坤宁和她一样,带着前世的记忆。 萧坤宁选择一条与从前不一样的路走,说明她对谢玙早就没有了心思,谢玙是在痴心妄想。 春日深夜的寒气还是从外面透进来,谢玙感觉全身泛冷,冷得四肢僵硬,阴狠的目光落在文与可平静的脸上,“我守了她十三年。” 文与可讽刺:“一百三十年又怎么样。” **** 翌日清晨廊下钻进来一只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吵得被窝里的人砸了枕头。 萧闻雪一夜没有睡,早起坐在屋子里觉得头疼,萧坤宁恼火地走了出来,见她无精打采不免好奇:“你怎么了?” “小祖宗,你醒了?”萧闻雪打起精神应对,让婢女端了养胃的清粥小菜,只字不提昨晚的事情。 萧坤宁不知后来谢玙来了,坐下喝粥,刚喝了两口,赵璨就冲了进来,目光在她身上黏了须臾,激动道:“萧jiejie,昨晚先生来了?” “我不知道,我和你一样都醉了,先生来了就来了。”萧坤宁不介意道,但乌龟的事情应该发现了,为免被发现,她提议道:“郡主还要不要去洛阳?” “要、要,我们午后就走,我令人去收拾好东西,你等我。”赵璨转头就跑了。 萧闻雪也不阻拦了,也不想跟着过去,今日命人去给赵熙然传过话后,依照赵熙然的性子很快就会有结局。 姐妹二人吃过早饭后就起身告辞,赵璨令人去送,自己忙着收拾东西。 萧坤宁回府后没多久,谢玙就来了,洛氏亲自去见,刚坐下半刻种钟,高阳领着人就浩浩荡荡过来了。 洛氏不知今日吹得哪门子风,真是稀客,她亲自去迎接,高阳笑吟吟地挽着她的手道:“夫人不知,本宫要回封地去了,想邀请萧家两位姑娘去我封地玩一玩,定会给您安全送回来。封地上的景色好,正好适合两位姑娘去玩一玩,另外赵璨也去。” 洛氏不答应,支吾不说话,高阳就捏着她的手亲切说道:“夫人不必介怀,我是真心邀请的,赵璨一人去孤单就像邀请好友。”说完,就见到坐在屋里的谢玙,眉眼一跳,顿时没有了底气,“太、太傅也在啊。” 赵熙然啊赵熙然,谢玙给你使绊子我就不管了。 谢玙眉眼好似有些憔悴,起身给她行礼,“殿下。” 她忽然感觉不对:“太傅哪里不舒服?” “昨夜头疼。”谢玙垂眸道。 “哦,原来如此。”高阳拖长尾音,她不信,萧闻雪今日传信求救,道是谢玙与文与可两人盯着萧坤宁不放,闹得不好看。这个时候手头疼,不信不信。 她懒得去管,继续同洛氏说话:“本宫午后就要离开了,夫人答应是不答应?” 洛氏为难,长公主是皇帝的姑母,萧府是不能得罪的,她眼神示意谢玙,没成想,谢玙压根没有回应,她勉为其难道:“殿下邀请是她二人的福气,不过今日太过匆忙了。” “不匆忙,捡几件衣裳就成,到了封地再重新置办,不碍事不碍事。既然夫人答应,本宫就回去了,午后派人来接。”高阳摆摆手,见谢玙傻子一样坐着不觉奇怪,没敢多待,领着人就跑了。 谢玙也没有继续留下,匆忙告辞。 洛氏唉声叹气,让婢女给两位姑娘传话,临走叮嘱两人端午节前就必须回来。 萧坤宁求之不得,萧闻雪却留了下来,她不愿去见赵熙然,留下来陪着洛氏。 洛氏心口叹气,握着她的手感慨:“难为你了。” 萧闻雪摇首:“母亲说笑了。” 母女二人目送萧坤宁离开,高阳在城外等着,赵熙然懒洋洋地靠坐着迎枕,有点累。 高阳长公主的马车太显眼,远远地就能看到,行人见到这么大的阵仗觉得好奇,忍不住探首去看是哪位贵人。 萧坤宁乘坐的马车没有到城门口就被拦下,掀开车帘却发现文与可立于马车旁,萧坤宁弯唇一笑,“文大人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