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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坤宁浑身颤栗,口头警告谢玙:“你别得寸进尺。” 谢玙满足地笑了笑:“你可以再接着推。” 萧坤宁憋着一口气:“再推?你到时就该躺在我的身上了。当朝太傅,脸皮厚的像城墙一样。” 屋里就两人,安静极了,萧坤宁目视前方,而谢玙垂下眼眸轻声笑了:“有自知之明,就不会做错事。” “谢玙,你信不信我让你腰更疼?”萧坤宁惹不住出声警告。 谢玙这才慢悠悠地起身,转躺在软榻上,吩咐余音去刑部传几句话。 ***** 夏日里酷热,日头照得人发晕,窗外蝉鸣发出响声,寂静的午后让人昏昏欲睡,日头太大,光在屋里看一眼就不想动弹,萧坤宁也选择性爬上床榻躺着,一旁的几上摆放着几本游记。 谢玙休假几日,刑部的人选择一早一晚往谢府跑,账簿找到后递到皇帝案头去了,最棘手的事情是御史台弹劾高阳私离封地。 高阳上了一封请罪的奏疏,言明当日的经过,以及江南府步军私自出兵的事情。 皇帝知道后两方都不信,令刑部同大理寺一道去查,文与可也牵扯在内,皇帝就略过她另派旁人去了。 文与可在善后贪污的案子,顶着大太阳就来见谢玙。 余音端了冰镇的瓜果来给她解渴,葡萄上凝了一层水珠子,圆润晶莹,谢玙摘了一颗送入口中,文与可将文书递给她,说起高阳的事情:“陛下震怒了。” “陛下对谁都不信,这次颜家损耗颇大,他心里应当很舒服。”谢玙漫不经心地,纤细的两指捏着一颗葡萄,目光无端深邃起来。 文与可比起前几日以来心态平和许多,心境不同,说出口的话就不一样了,“赵暨死了,与你有关?” “赵冕自己心中有鬼,一句话的事情罢了。”谢玙的声音沉了几分,下意识就像内间看了一眼。 文与可不明白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心思旋即就黏在了政事上:“沈汭处倒是风平浪静。” 谢玙转了眼眸:“沈汭怎么了?” “你不知道?”文与可诧异,前世最大的赢家就是是沈汭。沈家儿郎赤胆忠心,可沈汭不一样,在最后的关头杀了谢玙立下的皇帝,掀翻大周朝堂自立为王。 这个时候的沈汭,应该要动了心思。 “边境不宁,沈汭在边境抵御贼寇。”谢玙回道,清寒的双眸里染着凌冽,又添上一句:“不妨直言。” 文与可恍然失笑,谢玙竟不知沈汭做新朝的君主,“谢玙,你拉拢出来的沈郡主最后拉下你立的君主,做了新朝的国君,你不知吗?” 话音平常,却饱含讽刺的意味,谢玙先是怔怔,而后明白她的意思,“不知,沈家忠良,是皇帝逼得太过。”镇南王被射杀,沈南无辜枉死,赵氏宗族本就是一摊烂泥,沈汭做的没有错。 文与可笑过之后,星眸里的冷意渐渐地涌了出来,面对谢玙,再多讽刺的话都没有用,有一点就是谢玙最后应该追着萧坤宁去了,不然不会知晓沈汭做了赢家。 “谢太傅身上有赵氏的血脉。”她出言提醒。 谢玙无动于衷,“有与没有,没什么差别,你觉得萧坤宁的性子适合在宫里吗?” “你……”文与可又被将了一军。 谢玙懒散,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腰后抵着软软的枕头,整个人很惬意,她一点都不想隐藏自己的优势,道:“文大人还不如早些同文家断了往来,你或许就有机会了,毕竟她的性子野惯了,受不得一点拘束。” 文与可气势无端就弱了下来,“你将人藏在府里不是小人行为?” 谢玙却道:“她自己愿意留下来的,没有逼迫。” “她对你厌恶至深。”文与可提醒道。 “有爱才有恨,将恨摘了就是爱,你觉得呢?”谢玙从善如流。 廊下的余音弄琴听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弄琴:“先生好像变了,脸皮更加厚了。” 余音扯扯嘴巴:“把你好像两个字去了。” 弄琴闭上嘴巴了。 屋里的两人再度掐了起来,文与可气弱,话里皆带讽刺,而谢玙就像是一团棉花,任你用尽力气挥拳头都不会眨眼。 最后,两人寂寞无声。 谢玙半坐起身子,扶着一旁的扶手就站了起来,面色如旧:“时辰不早,不留文大人用膳了。” 文也可起身告辞,谁吃你家做的饭。 卧房里的萧坤宁一觉至黄昏,醒来的时候谢玙就坐在一侧,她翻了个身,离谢玙远一些,闭上眼就想继续去睡。 谢玙将一侧的书拿走,轻轻凑到萧坤宁的面前,拿手戳了戳面上白净柔软的肌肤:“你晚上打算去做贼?” 睡梦中的人小脸通红,显然睡得很舒服,不满谢玙的叨扰,她拿手捂着自己的脸。 谢玙凝视嫣红的唇角,忽而生起一计:“再不起,我就亲你了。” 榻上的人几乎瞬息就睁开了眼睛,一骨碌地爬起来坐着,瞪着谢玙就骂:“你真无耻。” 谢玙被骂习惯了,几日来不是流氓就是无耻,偶尔骂一句恬不知耻,起初是有些生气,可是时间久了就浑然不在意。 “我无耻,你也该起床了。” 萧坤宁整个人都醒了,抱着薄毯子,松散的长发落在肩际,掩藏着一侧秀美的脸颊,对面的谢玙笑意和煦,像极了天上掉馅饼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