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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围困颜府,但景阳的长公主府出入自由,皇帝不敢动景阳,由她四处走动。 幕僚谨慎回道:“除了送菜的人外,禁军看得严,一只苍蝇都没有放进去。反是宗正寺少卿裴予与文大人走得颇近,您看?” 裴予的太后一党的,暗地里也帮着颜相,靠近文与可的目的用脚指头也能猜得到。 谢玙将战报放置一侧,吩咐幕僚:“让人别盯那么紧,府里的人要什么给什么。文与可的那处让人守着,保护她的安全就可。” 幕僚答应下来,又道:“宫里太后的殿宇好像被困了,消息不知是真是假,听说是贵妃做的。” 作为出嫁女,颜如玉肯定会选择一方,很明显,她选的是皇帝赵冕。 谢玙道:“将这个消息告诉颜相,让宫里的人去太后处走一走,问问她可需要什么帮助。” 幕僚听令,又说了几句事,谢玙一一给出答复。 不久后,幕僚给宫里人传话,太后亲自见了那名内应,两人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内应这才退了出来。 晚间的时候,谢玙收到回话,恍然笑了,余音不知发生何事,小心问道:“先生,何事?” 谢玙将那张纸条置于烛火上烧了,冲上来的火势照亮了她一双阴暗的眸子,“太后要让颜如玉的孩子胎死腹中。” 余音没有惊讶,宫里的人惯来如此,草菅人命惯了,“那您做不做?” “与我有何干系,我只是给太后的人开一条方便之门,其余的与我无关。”谢玙随手翻开一册公文,桌上留下的灰烬被风吹到纸页上,她忽而捏住那团灰烬,神色晦暗:“景阳在宫里还有人吗?” 余音摇首:“被颜如玉拔光了。”知己知彼,颜如玉这个内应让景阳损失惨重。 谢玙心思不改:“随她们去闹,我们就当作看不见。” **** 吏部翻天覆地几日后又安稳下来,尚书不敢轻举妄动,盼着事情消停下来在查清背后的事情。 没过几日就明白太傅谢玙干的好事,他怒气冲冲去刑部找谢玙算账。 这时文与可被裴予缠得没有办法,‘不小心’将赵暨药方中带着毒的证据泄露出来,裴予大吃一惊,没等文与可说二话就迫不及待地离开刑部。 裴予出刑部,而吏部尚书在这时匆匆赶来,两人打了照面,裴予不敢耽搁下来,迫不及待地去了景阳长公主府。 景阳正在暗中联络武将,见到裴予慌张的样子心中不喜,口头呵斥几句,裴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殿下,延平王殿下并非病逝的。” **** 谢玙被吏部尚书请回屋里,两人聊了几句,吏部尚书就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我得罪你谢玙了?还是说吏部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联合其他人来戏耍?如此大的事也能戏耍吗?” 谢玙被骂了几句后没有说话,亲自沏了杯好茶递给他:“消气便是,那些都是你们吏部疏忽的问题,那些都是你们曾经交上去的公文,陛下若看到了,可不就是打回重改的事情了,您说,对不对?” 谢玙性子好,又笑脸相迎,吏部尚书也骂了片刻,该出的气都出了,正是口干舌燥的时候,接过谢玙的茶就一口饮了,气道:“你好好同我们说,我们会不改吗?” “我之前说过一次,您听了吗?”谢玙亲自添茶。 吏部尚书顿时没了后话,想起上次的事也觉得惭愧,但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谢玙这么做肯定有其他的事,他不肯就这么罢休,“太傅与我也不是外人,你老实说吏部何人与你过不去,你要这么整治他?” 谢玙摇首:“没有。” 吏部尚书见她牙关紧就自己去猜测,猜了半天还是没有源头又不甘心罢休,谢玙及时言道:“此事是我欠缺分寸,改日我给您赔罪,您回去后当整治一番。” 面子和台阶都有了,吏部尚书不好不走,谢玙欠下这么一个大人情,日后有事大可去请她帮忙,一箭双雕,他满足地离开了。 文与可见他怒气冲冲进来,走时满面笑意,她不得不叹服谢玙糊弄人的本事愈发厉害了。 想起她与萧坤宁有二十天没有见面了,下衙的时候去买了点心去谢府探望。 去了之后,照例被拦住了,余音笑着接过她的点心,语气委婉又温和:“萧姑娘与我家先生有约定,您见不到她。” 文与可语气转为阴冷:“什么约定?” 余音拒绝回答:“无可奉告。” 仆与主一个性子,文与可耗不过就将点心留下,临走丢了一句:“有些鸟注定是无法藏在笼子里的。” 余音装作听不懂,笑着送她出府,等人一走就恶狠狠地开腔:“鸟儿也不会跟你走,干什么不好,和自己的顶头上司抢夫人,我要是先生,早就将你踢出长安城。” 文与可跑空以后,就回到府里,在门外又见到死皮赖脸的裴予。 裴予笑意满脸,上前给她行礼,话意也很委婉:“今日得您一句话后下官豁然开朗,有些问题想请教您。” 文与可冷了脸色:“如果我不去呢?” 裴予当即就翻脸:“那么多办法,总有一招能让大人挪步的。您日日一人出入,下官直接将您绑了带走也是可以的,比如现在呢?” 文府换了地界,僻静又清幽,裴予特地选了清净的地方动手。文与可熟知附近的环境,放弃抵抗的心,妥协道:“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