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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羡慕,毕竟上一世,她就未有机会尝试为人母的感觉。本来重活一世,她也并不是很执着这件事,但也许是找到了一个想到白首偕老之人,如今倒是分外的想生出一个拥有他们两人模样的孩子,应该很是可爱吧。 她正出神,那边江云翊却轻轻咬了下她的耳朵尖,低声道:“晚些时候吧,我还不想多出一个小东西打扰我们。你与其想这个,不如多抽空关爱一下你的夫君。” 他的吻渐渐往下,温娇脸红了红,小声骂他:“你是醋精转世吗?” 江云翊一晒,吻住她,含糊的低声应:“嗯,我是,夫人海涵了。” 锦帐垂落,关住春色无边。 * 在荆州又住了两三日,夫妇二人便告别温父与林氏,出发回京了。 倒不是温娇不想多住些时日,实在是,想着京中老太太与婆母,应该都是日夜思念着江云翊。 纵然报过平安了,但始终没有亲眼见到,又哪里能彻彻底底的安心呢? 江云翊怕她劳累,倒没有一直赶路,停停歇歇的走,到了盛京,已在路上耽搁了小半月。 入府,江云翊带她去拜见老太太、父亲、母亲,老太太和长平郡主见了他,无不涕泪横流,一直关心他身上伤势。 长平郡主甚至请了太医入府,只为了再为他诊治一番,怕落下病根。 老太太握着温娇的手,目光含泪闪烁:“此番多亏了你,否则翊儿还不知会如何……” 温娇笑着安抚:“夫君吉人天相,便是无我,也定能平安而归。”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知她是个识大体懂进退的孩子,便是这样了,也不邀功。 那头,太医诊治完,出来告知老太太,说世子已无大恙,只是眼睛刚好,不宜太过cao劳,少看些费眼睛的书比较好。 江云翊笑道:“我便说无碍,这下安心了吧?” 老太太嗔他一眼:“好了,舟车劳顿,你们也先去歇歇吧。” 江云翊应了是,带着温娇行礼后往外走。 刚出了院子,却见长平郡主追了上来,看了一眼温娇,道:“你随我去我院子一趟。” 江云翊看向母亲,欲跟上:“我也……” 魏长平没好气地转头:“放心,欺负不了她!” 温娇抽回江云翊牵着她的手,笑着向他轻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跟上。 * 进了门,魏长平坐下,丫鬟们鱼贯而入,忙活起来。倒茶的倒茶,端水盆的端水盆,拧热毛巾的拧热毛巾,乱中有序。 温娇站在魏长平面前,等着她训示。 魏长平接过热毛巾擦了下手,暼她一眼,道:“坐罢。” 温娇有些吃惊,面上却未显现。 她说了一声多谢母亲,就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 椅子还未坐热,大丫鬟托了掌家的对牌,还有一叠账册过来,放到了温娇身边的矮桌上。 魏长平抿了一口茶:“接着吧,往后府中中馈你便接手管着。” 这下温娇当真吃了一惊,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母亲……” “你不愿接?”见温娇不说话,魏长平与她对视一眼,有些别扭地扭开脸,“迟早你要学会掌家,我也没那个心思非要揽在手里不放,好了,我乏了,你去罢。” 温娇行礼,春箩接下,两人退下出去。 院中丫鬟都格外殷勤,与从前的态度大相径庭。 出去走了一段路,春箩终于憋不住笑出声,兴奋道:“郡主娘娘这是认可少夫人了?” 阳光温柔的倾泻而下,花香扑鼻。 温娇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也许并非是认可,只不过是感念她救回江云翊一命罢了。 但她态度的转变,已足以叫人欣慰不已了。 她闭了闭眼,感受阳光的温暖,嘴角轻翘着:“春箩,我想喝酒了……” * 边关收复,新皇登基,普天同庆。 宫中设宴,京中所有达官贵人都邀请在列。 江云翊、温娇夫妇自然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整场宫宴下来,过来攀谈敬酒者,不计其数。 皇帝的赏赐更是源源不断。 金银珠宝自不必提,江云翊正式封了将军之衔,从前老皇帝在位时,倒不是没有提过,只是当时朝局不稳,太后与皇帝两方势力角逐,江家不愿功高震主,有意推拒了。 如今却不一样,江云翊先有从龙之功,而今边关一役,又是靠他才扭转了局面。 他不得不受。 这是嘉奖,亦是新帝在向众人表示,他对江家信任有加。 至此,江家自然算得上真正的贵不可言了。 酒醉人散,宫宴也是如此。 温娇是女眷,自然没有多少人会刻意灌她酒,酒杯不过碰碰嘴皮,意思意思也就过了。 江云翊就不一样了,喝得已然微醺。 宫人好不容易将他架上马车,温娇在外一一别过热情相送的各位大人,登上马车,驶离皇宫。 马车轱辘轱辘响,进入正街大巷之时,才有了喧嚣的人声。 温娇掀帘看了一眼。 今天天子燃放孔明灯,与民同乐,宵禁暂解。 因此,到了这个时候,街上还是热闹非凡。 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热闹的夜晚,温娇也被外头的快乐气息所感染,忍不住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