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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你走吧。”玛丽小声地回应他。 忽然,她的肩膀被他的手掌覆上,这使得她的神经紧绷起来! “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玛丽。” 说完话,他没做多余的动作,便走了。 玛丽呆呆地看着大门——他离去的方向,确切的说,他是幻影移形走的,她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想到这里,她拿出里德尔学生时代送给她的假加隆,果不其然没有显示里德尔的位置后,玛丽用切割咒直接毁了它。 她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装出一副去上班的模样,进入他的工作室,去那个地下室一探究竟。 除了摄神取念,她知道那里一定会给她一个满意……不说满意,最起码是正确的答案。 她换上一身女士西装,用化妆品遮住昨天的疲倦,她板着一张脸,表现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她不想让外人看到她这么脆弱、她不是个脆弱的人。 里德尔的工作室的研究所专门给他配置的。他表现突出,甚至在同事之间口碑无差评,一个优秀的疯子知道该怎么忍凡人。 而此翻搜索的结果也在她意料之内——没有任何黑魔法痕迹。 地下室的灯忽明忽暗,近几年的文件都堆积在唯一的桌子上,仿佛很久没人来过,除了几个小孩子手印之外,都落了一层灰尘。 明显在告诉她,除了这个不听话的小孩,这间地下室无人踏足。 她念了好几声速速复原也没有变化,但就这样被敷衍过去的话,她可能就是第一天认识里德尔了! 越是这样越可疑! 她拿起一页文件,逐字逐句地阅读,寻找着任何值得被怀疑的蛛丝马迹。 她不知为何激起另一种想法,比恨更奇怪的一种执念,把他们这多年的温暖经历全部都忘却了。 ——一定能找到什么他的纰漏! 地下室静悄悄的,只有玛丽翻阅纸张的声音、飞扬起来的灰尘在时快时慢地进行。 直到—— “玛丽。” 他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会做出一些非常下意识地反应。比如,在里德尔出现在她身后时,她被吓得一个激灵,直接转身对他甩出了一个咒语。 这个小小的攻击魔咒也让里德尔没有想到,他根本没有防备,魔咒直接打在了他的右眼角,留下温热的液体。 一时间他的右眼球充血,已经看不清出眼前的人。他的身形摇晃了一下,猛地挤着双眼,靠着另一只眼睛来确认她的位置。 他也立刻意识到了,玛丽已经在潜意识把他当做了敌人。 那么,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愤怒。 “玛丽!你居然用我教你的魔法、来攻击我!” “汤姆……”她好像吓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这时,里德尔一把拽住她拿着魔杖那只手的手腕,高举起来,用另一只手去把她的魔杖夺下来,重重地甩在桌子上,小木棍碰到实木桌子上无力地弹跳一下,落在地上。 “你想找什么?”他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这里不是很好吗?难道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你的呆儿子非要跑进来!非得进来!我有什么办法!他流着我的血!我管不住他!”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吗?汤姆!你到底做了些什么!”玛丽扭着自己的手腕,又用另一只手抠着里德尔的手,指甲把他的皮肤都抓破了,划出一道一道的血痕,但不能说玛丽比里德尔受的疼痛更少,他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好像已经没有了知觉。 “我需要承认什么?你跟我生活这么多年就没有改变你一丝一毫吗?!”里德尔怒火冲天,他又使劲挤着眼睛,右眼已经完全沾满血了,更显得他可怖。 “这句话我也想对你说!”玛丽的眼泪包含热泪,此时正在眼眶中打转,“你放开我!” “哦,亲爱的,我放开你,你想去哪里?你能去哪里?”里德尔嗤笑一声,摆出一副轻蔑的样子,“回家吗?咱们的。等那个克里斯托弗、你的小心肝对你说‘mama,你能给我念念脏兮兮的麻瓜的奇思妙想小画册吗’?你哪里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呀——” 紧接着,便看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到里德尔脸上,苍白的皮肤透着红,嘴角流出血来。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里德尔府上那个精神错乱、满腔复仇之心的自己。如果、如果他手上握着魔杖,他一定会使用一个不可饶恕咒,但可惜没有——又被玛丽躲过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是多么幸运——可她还在说着无比恶毒的话来刺激他,让他疯:“滚!汤姆!我要跟你离婚!你这个骗子!伪君子!剥削记忆的小人!” 他不可置信地一笑而过,像守护着财宝的恶龙一样,用一种古怪却苦恼的声音说:“记忆,哦,糟糕,这个黑魔法碰巧让你恢复了记忆,哎呀,原来问题出在这里,玛丽,你离开我要跟哪个人在一起呢?那些记忆有什么要紧的!重要的是结果!你现在是我的!我的!你认为其他人适合你吗?只有我!” “我从来不是你的,我现在告诉你——永远不是!” 她那么凶狠,一半猩红一半色彩,让里德尔脑袋中的嗡嗡声更响了,瞧,这垃圾记忆根本没给她安排出什么好事,反而让她一心想要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