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乔父
乔二叔捂着被咬下来的耳朵,哎哟哟的叫唤,一边喊疼一边还在骂人;“这个女人疯了,居然咬我,我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跟在他们身边的那些人,有些去抓沈蔓安,有些赶紧去处理乔二叔的伤口。 场面一片混乱。 乔文雄的目光却在那么混乱的现场,笔直的落在了陆栖寅的脸上。 强强碰撞。 空中似乎有一些电流一般的火花在闪,双方的气场太强大,让旁边的乔堇都感觉到了不安。 她的父亲,一直都是一个商业界的传奇人物,他一生中,不爱女人,不爱权势,将所有的时间跟精力都放到了经商上头。 乔家在本市的地位,可以跟陆栖寅比肩。 更因为乔文雄的发家更早,整个企业已经跟一棵庞大的树木一样,稳稳当当的扎住了根基,就是一个庞然大物,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撼动的了的。 陆栖寅作为后起之秀,手段跟能力都是很强的,是一匹黑马中的黑马,所有的人,目前为止,都不敢忽视这个人的存在。 两位,一个代表了老一代,一个代表新一代,都是个人物。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前的一段时间里,这两位一直都没有见过面,一直到现在。 可以说,现在是两个人初次见面。 在乔文雄的心底,对陆栖寅的第一感觉是,这是一头猛虎,并且已经睡醒了,处于饥饿状态下的猛虎,现在就看那一些人,是他的目标,是他的猎物,那些人就准备退出历史的舞台吧。 在陆栖寅看来,乔文雄不愧是叱咤商场那么长时间的人,他整个人的气场绝对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抵抗的。 他有信心。 自己可以应对的了这人。 “你好,乔先生。”作为晚辈,陆栖寅主动走过去,跟乔文雄伸出手。这是最基本的教养。 乔文雄端详了他片刻,将手给伸出去:“你好,陆先生,久仰大名。” “不敢当。”陆栖寅对乔文雄,看起来很是尊重,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股冰冷,好像是从股子里带出来的冰冷。 打从心底里就厌恶这个人,才会有这样冷冰冰的眼神。 乔文雄没有去看乔堇,好像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是不认识的人一样。 面对这样的父亲,乔堇一点都不陌生。 可以说,从小到大,她都是在乔文雄的漠视中长大的,以前的自己,一直在说服自己,不被喜欢的话,那就走。 于是真的走了,到了沈家。 结果人生更是凄惨,不光在那里是外人,还要被受到各种排挤。 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父亲的面前,他面对失踪如此多年的女儿,居然可以一直处于漠视的状态,这样的伤人手段,真是让她险些招架不住。 “自古英雄出少年,陆先生是个不错的人才,以后啊,我们这些老东西,就要退位让贤了。”乔文雄说话 很客气,姿态却摆的非常的高。 至少,气势上丝毫不输给陆栖寅。 “乔先生客气。”陆栖寅淡淡的看着乔文雄。 他此刻的心情依旧是复杂的。 这个男人就是乔堇的父亲,却也是他的仇人,害死了他的母亲,也害得他父亲郁郁寡欢,最后还将他家的生意给抢走,最后害死了他的父亲。 若不是这个人是乔堇的父亲的话,这几年,他不可能让人过的那么逍遥自在。 让陆栖寅更不满的是,从进门到现在,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乔堇一眼,不是自己的女儿吗,为什么不看一眼? 他心疼乔堇。 “乔先生,很是巧合的是,我的夫人,也姓乔,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乔堇没有想到陆栖寅会主动提起自己来,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在旁边,当一个隐形人,至少,在宴会结束之前,可以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怎么都想不到,陆栖寅会开口。 不是说好了,不对付乔家的吗? 为什么求都没有用。 乔堇脸色一白:“你错了,我不认识他。” 如此防备的脸色,陆栖寅的目光落在了乔堇的脸上,看得出来,她所防备的人,不是乔文雄,而是自己,她以为,自己刚才说的那一句话,其实是要对付乔家? 乔文雄这才将目光落在乔堇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的不满。 神色却看起来如常,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我的女儿,的确是乔堇。” 这是承认了自己是他的女儿了?乔堇还以为,自己一直都是乔家的耻辱,他更是不喜欢自己,因此不会在这样公开的场合承认自己。就算自己想要认他这个父亲,也不会想要承认自己。 怎么回事。 父亲为什么会承认自己的? 片刻,乔堇就明白过来,这是为什么。 乔文雄的目光一直都在陆栖寅的身上,可以看得出来,他非常在乎的人,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对手。 陆栖寅作为可以威胁到他的地位的对手,自然是在乎的,甚至,乔堇都在想,莫不是,人家这一次来,其实就是来看自己的对手的。 乔堇心底一片苦涩。 低下头,不去看自己的父亲。 陆栖寅心疼乔堇,他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更是厌恶,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冷到了极致。将乔堇的手抓起来:“乔先生,失陪。” 乔堇被带着走,她的内心深处其实是不想走的。 “爸爸,那个是堇儿,我不是给过你照片了吗,你怎么……”乔竞轩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显然很是着急的样子。 陆栖寅的脚步停下:“她不是你meimei。” 乔文雄没有开口,眼神非常冰冷,目光落在他们两个人牵着的手上,对乔竞轩说道:“他不是你meimei。” 乔堇的心如刀割。 自己的父亲不承认自己,这样的事实,再一次让她感受到,尤其是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她真觉得自己好疼。 眼泪差点流了出来,她试试握住拳头,手指甲扣着自己的手心,让疼痛来阻止自己在这多人的这个地方哭出来。 太懦弱,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更不要说父亲还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