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阮若琳哼一声:“我这都饿死了。”又问她们,“你们饿不饿?” 孙秀不理她。 冯怜容这时道:“阮贵人,你最好改一改呢,可别害了自己。” 阮若琳冷笑起来:“怎么改,把吃过的蹄花再热一热,是么?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她一甩袖子,蹬蹬蹬的往前走了。 不过看在同是贵人的份上,想提醒她一下,怎么就要说蹄花呢,冯怜容羞恼的咬牙看了钟嬷嬷一眼。 钟嬷嬷笑眯眯,小声道:“阮贵人是在嫉妒主子呢,别说蹄花,就是菜花,她都吃不到。” 冯怜容:…… 回到屋里,她把大氅脱了,坐着喝水。 宝兰把皇太后赏的小匣子拿来,打开给她看,只见里头有两个刻有吉祥如意四字的小金锭,还有两支镶了大珠的金钗,以她们的身份,赏得不算少了。 在印象里,好似前一世,也是赏的这个,冯怜容叫她把金锭收起来,又让珠兰把金钗插她头上试试。 “好看。”珠兰称赞道,“太后娘娘给的就是不一样呢。” 钟嬷嬷给她们补充知识:“太后娘娘的东西,是专门由一个工坊做的,里面的匠人,随便拎一个出来,这京城的名匠都比不上。”她看看金钗,“唔,这个手艺算是差的了,怕是新进来的匠人做的。” 宝兰,珠兰都夸赞:“嬷嬷懂得真多!” “也不看看我多大岁数,当白长了呢?”钟嬷嬷道,“你们以后自然也会知道的,给主子摆碗,准备早膳了。” 二人就去忙了。 大年初一一过,这天儿就慢慢的开始有些暖,至少大雪很少有了,冯怜容每回起来也不用那么难受。 这日晚上,太子派小黄门来接她。 钟嬷嬷特意在冯怜容耳边叮嘱几句,喜滋滋的把她送走。 这回,太子不在吃饭。 冯怜容进去暖阁后,脸就开始发红。 太子笑道:“热罢,把外衫脱了。” 冯怜容脸更红了。 可她也不能不脱,就算太子叫她光光的,那也得照脱。 她自个儿宽衣解带,好不容易把外面的袄子弄下来,里头就只穿了柳绿色的夹衣,太子的暖阁比起她们的,就是热,只用穿个春天的裙衫便已足够。 太子审视她一眼道:“还是春天好,冬天穿的胖乎乎的,不好看。” 这样多好啊,婀娜多姿的。 冯怜容也看太子:“殿下也是穿得少,好看呢。” 太子就笑起来:“我这是英俊呢,什么好看,好看是形容姑娘的。”他用下颌示意,“过来坐着罢。” 冯怜容就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现还早得很。”太子随意问道,“你寻常什么时候睡的?” “冬天的话,酉时罢,春天差不多是戌时了,夏天太热,妾身就睡得比较晚,可能要到亥时初呢。”冯怜容看向他的书案,上头摆着好些东西,笔墨纸砚,书卷,连象棋都有。 太子道:“跟我也差不多。”又见她在看棋盘,便问,“会玩这个么?” 冯怜容高兴的点点头:“会,就是下得不太好。” 太子一笑:“那咱们试试。” 他叫冯怜容坐过来一些。 冯怜容这才看清了那棋盘,原是跟她用的不一样的,而是白玉做就,那些纵横之处又用金液浇筑,简直是富丽堂皇呢。 怎么以前她没见过? 冯怜容放下一子,又听叮咚脆响,声音悦耳,不由好奇的看看手中棋子道:“原来这也是玉做的,可那么暖呢。” “暖,自然就是暖玉做的,不然这等天气,拿着不就凉了?” 冯怜容爱不释手摸了下:“妾身用的是楸木做的,也不冷,摔了也不坏,不过殿下这个棋盘实在太好看了,便是贵了些。” 她说完,把“炮”放了下去,两只眼睛盯着对面太子的棋子,好像一只等着狩猎的小狮子。 说是小狮子,自是因为不可怕了,反倒是叫人好笑。 那是全幅心思都放上头了,本来太子还想就棋盘再说两句的,倒是也没心思说了,与她认真下起象棋来。 结果冯怜容在这方面就是个绣花枕头,看着气势很足,却连输了三盘。 太子赢得很不爽,对手的水平实在太差了! 最后一盘,太子都没好好下,只盯着她看。 却见冯怜容竟是全身心投入,时而兴奋,时而懊悔,时而高兴,时而生气,五官好像都在跳舞似的。 太子忍不住就笑起来,把棋子一丢:“算了,这盘算你赢了。” 看得出来,她是真得很想赢他,并不是说故意的,只是力有不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