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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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我擦好可惜啊。美女涨点击啊。 秦时宇:你特么的还想不想转正了? 小安:[尔康手/不要!] q哥是业内有名的飞手,在优酷和youtube上面都有自己的专栏,放飞行器的视频,圈内有几万的粉丝。他把剪好的视频也放了上去。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视频很快就火了。 一周之内,优酷上面的点击播放破百万,youtube上面更是上亿。微博上被许多段子手和营销号转载,转发基本上都是“舔屏!”“新晋男神!”“老公!我要和你生猴子!”youtube上的关注点则更加多元化一些,除了惊叹中国人也有这么厉害的,更多的就是“买买买!” 南乔那晚回去之后,就钻进实验室,一心一意修改产品,并且让温笛开始着手建立海外销售渠道。 时樾则在家休息了一天之后,独自驾车去了阿尔山。 他在中俄蒙三国交界处的三角山哨所上看风景时,接到了郄浩的电话—— “时哥,你火了。” “这他妈是又出什么事儿了?” “你在长安街上蹦跶了吧?” “啊?违法啦?” 郄浩“噗”地笑了起来,“没。那视频被搁到了网上,你被人rou了。清醒梦境现在每天都他~妈~的爆满,我再给酒水涨价,物价局他~妈~的就要来查了。” 时樾倏然放下手机,面色冷然地向远方眺去。 无边无际的草原和丘陵,光从云层中投下来,落在河谷两岸的白桦林上,澄净又安宁。 他缓缓地举起手机,问道:“安姐那边有动静吗?” 郄浩说:“没有。” 时樾漠声道:“好。我今晚就开车回来。” 郄浩说:“没事儿你就再躲两天吧,我听说都有导演想找你拍戏呢。” 时樾说:“拍他娘的戏。”然后挂了电话。 即刻飞行那边,却是一片欢腾气象。 这个视频让他们在国外名气大涨,开始有wired、verge之类的外国着名科技媒体过来接触他们。温笛这个海归团队在国内的经验或许稍嫌不足,在海外开展销售推广、开拓销售渠道却是如鱼得水。 将ixi改造成能够配套安装gp相机的飞行器并没有什么技术难度,南乔他们的小组连着几天加班加点的工作之后,很快做出了正式的样机,并且把形象改得更加具有前沿科技感了。温笛决定趁热打铁,雇佣海外的专业团队拍摄了一系列即刻飞行的宣传视频,在欧美国家展开了大规模推广。南乔亦通过德国留学时候的导师,联系到了科技界不少名人,寄出ixi去供他们试用。凭借试用后的优良口碑和高性价比ixi的海外订单迅猛增长。 即刻飞行的所有人从来都没有如此有干劲过。温笛每天足下生风,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她喜气洋洋地去找南乔: “时樾呢?” 南乔道:“不在北京,怎么?” 温笛神秘兮兮地说:“我想请时樾给咱们拍一版新产品的宣传片,你觉得怎样?” 南乔顿时一双修长的眉皱了起来。 郑昊和q哥他们把时樾夜跑的那段视频放到网上去,她全然不知。知道后来视频火了,她才从办公室中火热的议论中知晓。 当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回家,从绿萝后面抄了时樾的号码,给他打电话过去。 “要不要删?”她第一句话就这么问。 电话那边,她听到熟悉的低笑。“你真不会打电话。”时樾说。“第一次给我打电话,说的话难道不应该是‘我想你’么?” 南乔有点急,有点抱歉,哪里有心情听他打情骂俏?她说:“时樾,我担心带给你困扰。” 时樾又笑。“不用删了。大不了以后出门墨镜口罩都备着。” 南乔:“……” 时樾安慰她:“别多想,好好工作。回北京之后——”他的声音低沉了些,“我来找你。” 虽然时樾告诉她不用删短片——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删也来不及了——但南乔始终心中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忐忑。她隐约知道自己心中有些忧虑,可是到底在忧虑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南乔对温笛说:“拍宣传片这个事情,还是不要了。” 温笛好奇道:“为什么?时樾是咱们的投资人,趁着他现在的人气,拍宣传片正好是一次话题营销啊。而他的外形、气质、表现力,样样都很优秀,我觉得比请明星好多了。” 南乔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件事情得尊重他的意愿。” 温笛笑眯眯道:“亲爱的,那就靠你啦!” 温笛走出去,南乔摸了摸小指上的指环,神色有些凝重。她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下了时樾的手机号码,然而在按下最后一个数字时,她挂掉了电话。 ☆、第23章 赴宴的男人 常剑雄看着手里的两张照片。 一张是南乔的侧面照,露了大半张脸,能够非常清晰地看到她的容貌。 一张是时樾笑着,握着南乔的手,拉她出车门。南乔下来的一下没有站稳,险些扑进时樾的怀里。这张是在南乔背后拍摄的,虽然对焦不准有些模糊,但是让这个角度的他们看起来更加的暧昧不清。 常剑雄的表情,是一种愤怒到极点的冷。他强悍的手指从照片的一角慢慢滑到下面的角,眉心里有决然的算计。 时樾夜跑的视频在微博上火了之后,有一小撮好事者穷极无聊,开始在网上八卦“女主角”的长相。基本上站队站为两边,一边认为是俊男配美女,另一边则坚持“女主角”相貌平平,不然怎么会把脸模糊掉。 这时候就有当时和南乔同一节车厢的人出现了,在微博上po出了偷拍的照片。常剑雄看到之后,就让人和那个博主联系,花一笔钱买断了他的照片。 南乔这种身份,不应该被卷入这种风波里。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这样的照片,有别样的用途。 …… 嵩祝名院。 所谓大隐隐于闹市。在故宫西北角楼不过五百米、沙滩北街里头,有一套起于明朝永乐年间的三联体古寺庙,合成为嵩祝院。也只有住在附近胡同里的老人,才知道这样一个地方。 这嵩祝院从明代开始就作为御用番经厂和汉经厂——也就相当于如今的中央编译局,并不向老百姓开放。到如今更是被三米高的红墙围起,极少有人知道,里面还有一个私人高档会所——嵩祝名院。 天色已经彻底沉了。 经受了数百年风霜雪雨的大殿之下,一溜儿低矮的红色喇嘛雕塑手举白炽灯管,照出了斑驳而沧桑的墙壁、磨损严重的砖石地面。 时樾从西院进去。院中的水景布置得十分清雅。水中央打着灯,从下而上,照得垂坠的青枝绿叶有种墨绿欲滴的丰满。水边的中式传统古建筑上悬挂着八角风灯,地面是水磨石的方砖,愣是看着湿湿润润的,在这空气干燥的北京,营造出了江南一般的水木情趣。 整个嵩祝名院中看不到一个侍应生。时樾径直走向了水边一座玻璃墙面的房子。 房中的灯打着浮光。当中一个圆桌,颀长的青瓷上,燃着一支莲花香。 整个房中都弥漫了淡淡的禅香。 时樾一身纯黑西装,脸上漠然又凌厉。他说:“安姐,我到了。” “还是叫我安宁吧。” 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中带着强势,妩媚中含着锋芒,同她本人一样—— 安宁款款地走出来,步态闲雅。 一身墨色长裙,不见珠宝装饰,可偏偏就是看着贵气。衣服的颜色衬得她的皮肤羊脂玉一般,时樾知道那一双手有多柔又多软,然而折磨起人来,又是有多硬。 这双手上如今多了一串乌沉沉的沉香佛珠。 三十九岁的女人应该长什么样? 时樾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但眼前的这个女人,和他九年前刚见到的时候,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几年没见了吧?怎么穿得还是跟奔丧似的?”安宁在主位上坐下来,手轻抬:“坐。” 时樾依言在她对面坐下。 饭菜陆陆续续上了上来,都是精致的粤菜,时樾看着毫无胃口。安宁让他吃,他便抬着筷子动了两口。 安宁这边多一碟小小的水晶饺,晶莹剔透,透出里头红红的馅儿。 她也并不怎么吃其他的,就拈着这饺子吃,那馅儿吃起来,偶尔有脆骨一样的细碎声音。 看她吃这种东西看了好些年,时樾仍觉得不大适应。勺子里的皮蛋瘦rou粥都似乎变得更加腥膻起来。 那缠绕在她手腕和虎口之间的佛珠,又怎么压得住人心这么多的*。 安宁缓慢而优雅地吃着,这样玲珑的水晶饺,天然就是为女人的矜持和端庄准备。 “最近怎样?” “好。” “生意呢?” “好。” “听说你刚从阿尔山回来,那边怎样?” “挺好。” “去哨所了吧?” “去了。” 安宁将那五六个水晶饺吃尽了,拿着餐巾优雅地沾了沾唇,很细腻地,没有沾染上半点颜色,双唇仍是丰润如脂。 “心里有事吧?”安宁淡淡地瞟了时樾一眼,“这么多年,还是抹不掉你心里的那点部队情结。一有点事儿,就往边境线上跑。” 时樾的勺子搅着面前那碗皮蛋瘦rou粥,动作稍稍一顿,又继续缓缓地搅动。 “有什么事。” 时樾这语气,是在给她的问题一个否定的回答,却又像是在质询她叫他过来的用意。安宁听在耳里,红唇微弯,玉笋一般的葱葱手指随性地搭在膝盖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尽是成熟女人的风韵。 “身边各色各样的男人看腻了,还是想起你时樾来。” 她端起桌上的高脚杯,琥珀色的葡萄酒浅浅地斟了个底儿,随着她的手缓缓荡漾,在她白皙的手背上折射出清澈的光。 看着时樾的目光和对酒一样的玩味。 时樾劲锐的眉锋微凛,搁下勺子,看向安宁。 “你想怎样?” 安宁妩媚一笑,高挺的鼻尖轻轻嗅过葡萄酒浮出来的醇香,道:“从你二十岁看到三十岁,本来以为你成熟了不少,没想到还是不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