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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自己,继续道:“我最近会经常来你们太医院,我俩可以做个朋友,小弟弟。” 云念又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忙着配药库里的其他药了。 柏清清微笑,心里道:这小屁孩有点闷啊。没关系,十几岁刚好青春期,难免叛逆少话。她柏清清一个话痨,将来一定可以改变他。 ———————— “公主慢点下。” “公主小心些。” “公主,我给你搬步梯。” “公主,我给你做踩脚的rou墩。” 柏清清:“……” 刚到绘香楼脚下,身边的随从个个都开始献起了殷勤。 “平日里,你们可没有这么热情的。”柏清清道。 海底捞是里面的老大哥,他道:“公主,我们这些做小的,都对你感恩戴德。有了公主,我们才有幸吃到绘香楼的菜啊。” 柏清清甩甩袖子,下了马车示意他们跟上:“行行行,套路倒不必,真诚多一点。” “我……怎么感觉,有人盯着我们看呢?”古茗转了个头,扫视了四周,突然来了一句。 “小老弟,别一惊一乍的了。今日公主请客,我们别坏了公主的美意。”烤rou搭上他的左肩。 自助也上来搭上他的右肩:“一定是你平时瞧多了,习惯了。不要在意。” 古茗点点头,心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 六人并排走在后头,衬托出前面柏清清的c位。她觉得,这会儿走起来特别像不良少女带着六个小喽啰。 晚间的风吹向酒楼,摆动着过路行人的衣袖。春天了,还是有点冷啊,柏清清裹紧了自己的外袍,正巧接到一方从天而降的……手帕。 她惊呆了,往头顶上看。绘香楼最偏僻的一个房间小窗子里,一位妙龄公子端坐在那儿,白衣若仙,仅仅一个半侧脸,也是惊艳的。 他打开窗子,对她来了个wink。双眼勾人,太妖媚了。 从她下车开始,他便远远地瞧见了她。今日她着了件汉族的淡黄衣裳,梳着简单的双平髻,身材纤瘦了许多,走路没有个姑娘样子,耐看的小脸上还留着那没有心肺的笑容。 他坐在窗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把玩起一块布料,是初见时他无意扯下她裙边的那块。他似是为难地苦笑,自言自语道:“这叫我如何继续骗你下去呢?清清。” 风刮得更大了,楼下的她不明所以,又结实地抖了几下。 “我们赶紧进去吧。”她和后面六个随从道。他们憨憨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话地加快步伐。 “哟,贵客啊!”掌柜看到柏清清就笑得极其灿烂,上回两桌全菜,这么大手笔,他已经记住她。 柏清清道:“老规矩,把你们店的好酒好菜都上上来,给他们开一桌。”她指了后面的六个侍卫。 掌柜宣传道:“姑娘来得真是时候,小店刚上了一道新菜,叫湘江抱盐鱼,选用的都是最新鲜的鱼,从南边运来的。” “那也加上。”她十分慷慨。 “谢主子赏赐!”随从们纷纷跪下行了大礼,被她的出手阔绰感动到了。 柏清清一个个指责过去:“不用跪了,以后也别这样跪我了,我担不起。” “那姑娘你这一桌呢?”掌柜记好一桌子菜,问道。 “我嘛,等会上一桌子我之前吃的,再加新菜。”柏清清道,“现在先别上菜,我还有个朋友,我先去请他下来。” 她想起刚才扔下手帕的明月。 “好的,姑娘放心。小店就等你来再上,你不来我们绝不上菜。”掌柜听到她说“下来”,马上会意。他挤着眉毛笑,心道她一定是去会她的情郎了。 柏清清完全没看懂掌柜的表情,她嘱托了海底捞,告诉他自己上楼找人,去去就回。 海底捞想跟随她一起,她想到了绘香楼这个乱花迷人眼的温柔乡,坚决地拒绝了,自己则大摇大摆地走上了楼。 “姑娘来了?涟娘这厢有礼了。”还是第一次见到的那女子,她带笑行礼,梳着同样的发髻,手里的团扇却随着衣服的样式换了个图案。 柏清清也行了个礼,直接道:“涟娘,我是来给明月赎身的。” “姑娘还是如此直率。”涟娘用扇掩唇,笑出了眼角的细纹,柔情又抚媚。 她又道:“只是小店的明月公子并非俗人,赎身的银两份量也是不同寻常的。” “要多少?”柏清清更加直接了。 涟娘迟疑了一下,缓和开口:“你且说你有多少?” “黄金三百斤、白银一万两!”她胸有成竹地说道,赎个小倌,想必不成问题。 涟娘摇头,道:“不够。” “啊这……上面说的只是我的聘礼,还有我的嫁妆没说呢!”柏清清为难地吞吐道,是她心里飘了,还是大荣通货膨胀了?给一个人赎身都不够。 涟娘搭上她的手,像是安慰,红唇轻启:“恕涟娘直言,姑娘这些替明月赎身的钱,或许一半都不够。” 好家伙!柏清清退了一步,她震惊了! “明月他……还不是头牌呢,所以可以……便宜一点吗?”卑微弱小如柏清清,她试图砍价。 “这不能呢,小店规矩如此。”涟娘摇起了团扇,凑过去告诉她,“不过姑娘可以攒着银两,攒够了再来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