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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 “我梦见jiejie了。”江绿枝故意说道。 柳承徽:“什么jiejie,哪个jiejie?” “前太子妃江月啊,我的皇姐。她梦里对我说,是meimei你下毒害了她。” “荒唐!” 江绿枝接着说:“她对我说,宫外有一高人会看,让我去找他。然后又说你是前后两次下毒害她,第一次不要命,第二次才要命。真的吗,meimei?” 听了这话柳承徽差点没站稳,晃了一下,心想:不可能的,她怎么知道的。 与此同时江绿枝看着她的反应,心里也生了疑惑:不过随口一说,她怎么就反应这么明显,难道和她有什么关系?可张太医没说到她呀。 柳承徽马上问:“那你出城查到什么了?” “查到的可多着呢。不过,我现在要死了,这些秘密我也不知道说还是不说的好。”江绿枝笑着说。 柳承徽看着江绿枝这种奈何不得的态度,吩咐人:“给我搜!” “慢着!”江绿枝突然厉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跑到我的屋子撒野。我是正三品的良娣,北禺的公主,你不过出身宫女,靠着皇后的面子得了个正六品的承徽,你敢对我不敬!” 柳承徽不屑地说:“那又如何,你的名头再响,也不过是虚的,不过是一个纸老虎罢了,还装腔作势呢。这会子太后不在宫中,没人护得住你。你行为不端,鬼鬼祟祟,依我看也别等毒发了,现在就死算了,殿下回来我自有说法。哎呦呦,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处境,还这么折腾呢,太子殿下看你不顺眼也很久了吧。来人,给我把江良娣扶到我的殿内。” “住手。”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随着声音看去,是张良娣带人来了。 柳承徽和江绿枝都有些意外。江绿枝很快就明白过了,她是定北侯之女,和张太医是本家,张良娣她是陛下的人,目前保着太子。她能及时出现,那肯定也是知道昨夜的事情,说白了,她的人也在盯着自己。 “张良娣来这里何事,殿下不是只让你管理银钱账目之事吗,内务的事是我来管的。”柳承徽说道。 张良娣说道:“可今天的事不是内务的事,而是关乎皇家的位份尊卑,江良娣就算有天大的错,也轮不到柳承徽来管,再怎么说还有太子殿下呢。你这急切切地想杀人所谓哪般?” “你?”柳承徽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我若偏管呢?” 张良娣:“恕我无法袖手旁观。” “来人,张良娣包庇细作,与江绿枝沆瀣一气,企图勾结北禺,叛我天启。给我一起抓了。”柳承徽气急败坏地说。 她可没想到半路冒出个张良娣,从刚才江绿枝说的话来看,自己很可能被翻出了证据,这两个人一并除了吧。没有叛国的证据?可以捏造,没关系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有力的声音说道:“谁敢!” 是太子齐泽回来了,身边还跟着秋叶。太子手中攥着那个金珠花簪,冷冷地盯着柳承徽。 众人行礼,只有江绿枝因为中毒而没有下床。江绿枝马上说道:“妾身有柳承徽谋害前太子妃江氏的证据。”说完从怀中掏出第二份供词给齐泽看。 齐泽看完大怒,吩咐侍卫:“来人,把柳承徽给我下入大牢,听候发落!” “殿下,妾身冤枉,妾身是冤枉的~” 齐泽看着张良娣说:“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张良娣非常识趣地走了。 屋内只剩齐泽和江绿枝,江绿枝对齐泽说:“我有重要的话要单独和太子殿下说。” 齐泽一个颜色,所有人都退出去了。 第29章 杀蝉七 齐泽坐在江绿枝身边问:“你想说什么?” “殿下救命,妾身身中剧毒,纵有参丸吊命,也活不了多久了。”江绿枝说。 “本宫已经听秋叶说了,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 正在说话之后,外面有人求见:“太医院张守和前来为良娣娘娘诊病。” “进来吧。”齐泽说道。 是张太医。张太医进来后看着江绿枝的脸色,心下觉得不好,上前一搭脉,顿时大惊,然后跪倒在地。 “臣无能为力。娘娘中的毒无药可救,除非有仙丹妙药,否则十个时辰后必定身亡。” 江绿枝的心忽然就灰了,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是你的命你是躲不过的,也不过是多活了那么几天,像一场梦一样。 张太医出门后,江绿枝面无表情,她现在只想自己呆着。她拿出张太医最初的证词递给齐泽。 “殿下,这份是真的,那份是~你懂的。” 齐泽接过来打开看了,然后看着江绿枝说:“你做得很好。” “谢谢您了。你可以出去了吗,我想自己走过人生最后的时刻。”江绿枝直截了当地说。 齐泽目瞪口呆地看着江绿枝,然后说:“那你先休息,我去想办法。” 江绿枝一个人在屋子里,拒绝任何人的陪伴。她这个世界活了不过两个月,也没什么好总结的,反正自己和谁都不熟,死了就死了吧,现在也看开了。 不过在这场戏里她想特别鸣谢一个人,就是秋叶,多亏了那个人参丸,让自己没了痛苦,可以有尊严地死去。 哼,肯定比柳承徽死相要好看。想着想着,她忽然觉得身上一阵阵冰冷,然后在这三伏天把被子盖上了。冷,她的嘴唇在哆嗦,牙齿在打架,越来越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