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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什么都没买吗?”最鹤生看着他们俩空空的双手。

    “商城转了一圈,他倒是什么都想买,”岩泉一说着,幸灾乐祸地看了眼及川彻,“可惜没钱。”

    “小岩你不要揭我底好不好!”

    “哦?那是谁买了一堆游戏不玩,还说什么‘我都花钱了为什么还要花时间’这种鬼话?”

    及川彻鼓了下脸:“……我还年轻,偶尔冲动消费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嘛!”

    接着为了躲避岩泉一的冷嘲热讽,他立刻将话题转移到最鹤生的行李箱以及行李箱太轻出门打扮不用心找不到男朋友这件事上。

    及川彻摇了摇最鹤生的行李箱,又说了一次:“好轻!”

    “阿一,阿彻好烦啊,我又没让他帮我推箱子。”有岩泉一在的时候,最鹤生常会选择拐弯抹角地怼及川彻。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理年龄只有小学水平,别理他。”岩泉一帮衬道。

    然而被刻意无视的及川彻今天却没有嚷嚷地挤到他们之间,老实说这种安分会出现在及川彻身上还挺反常的。最鹤生盯着他看了两秒,拽了拽岩泉一的衣角,示意他弯下腰,她有个问题要问他。

    “喂!你们两个又在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

    看见最鹤生鬼鬼祟祟地掩着嘴跟岩泉一缩在一旁嘀嘀咕咕,及川彻还是坐不住了。

    岩泉一自动屏蔽了及川彻的大呼小叫,对最鹤生点了点头。这表示她的猜测是对的。

    自从上次最鹤生放假回家被及川彻看出了一点想要恋爱的端倪,他就一直想方设法地想把这颗向着牛岛若利长的小苗苗给掐死!

    他可以输比赛,他也可以忍受牛岛若利赢比赛,但他着实不能容忍最鹤生的恋爱对象是牛岛若利。

    试问一个提起名字都会让你想要抓狂的人,如果成为了只和你家隔了一面栅栏的幼驯染的男朋友,你会是什么心情?什么想法?

    反正及川彻光是想象一下都觉得自己要疯。

    人的思维是有发散性的。

    一旦他俩成了,及川彻今后那就只能在“一想到最鹤生就会想到她交了个男朋友”、“男朋友是牛岛若利”、“牛岛若利又拿了宫城县县大赛的冠军”、“而他,及川彻,又没有进全国大赛”如此这般的逻辑链中煎熬度日。

    与其等他们事成在背后扎小人诅咒他们分手,及川彻觉得还是最鹤生的这份恋情干脆夭折比较好——毕竟将来分手说不定还要伤心!他可是也有为她考虑很多的!

    可当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岩泉一,岩泉一不咸不淡地对他的鬼点子发表了自己的主张:“老话说,打扰别人谈恋爱要遭天打雷劈。”

    “如果她真的喜欢牛岛,你也拦不住。你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跟在她身后?”

    “就是因为她可能真的喜欢牛岛若利我才要拦着的啊。”及川彻哼哼两声,“还是说小岩你觉得牛岛那种脑子里只有排球的人,能分出精力来谈恋爱?”

    岩泉一愣了一下:“……”这个他还真没想过。

    “可就算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岩泉一迟疑着,一下子有些茫然地被拖进了及川彻的思维方式中。

    他还是觉得就算最鹤生会难过,也应该让她自己去试试。

    可及川彻却不这么想。

    他只知道牛岛若利那人十有八。九是面南墙,哪还让自家幼驯染一头撞上去的道理。

    “要是她真的告白未遂感觉很难过,现在正好是夏天,还能剪个短发换换心情呢。”

    及川彻撑着脸,听不出喜怒地说道。

    …………

    最鹤生和岩泉一讲了一路的悄悄话,及川彻被“孤立”,又不想表现得很在意自己被他们孤立,只能梗着脖子被挤到最外面的座位上,可每当他的余光瞥见岩泉一往靠窗的座位那边侧着身子,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摘下来放到他俩中间去。

    但实际上就算他真的能做到这种玄妙的事情,他也听不到这两个人说的话。

    因为全程,最鹤生都在跟岩泉一用备忘录交流沟通。

    毕竟要说防火防盗防及川彻,她要是不在行,世界上可能就没有第二个人在行了。

    及川彻发现了,然后他赌气地跑到了车厢里其他的空位上坐下看风景。

    直到岩泉一跟她说完及川彻别扭的关心,最鹤生颇有些哭笑不得,“这话怎么说的跟……他比我还害怕我告白被拒或者分手啊……”

    “怕你难过吧。”及川彻的性格绝对不能说好,但岩泉一还是愿意相信他心地善良。

    “那可真是谢谢他百忙之中还能抽空忧心我不知道结果的暗恋。”最鹤生同样用别扭的言辞隔空感谢了一番正坐在与他们隔着一条过道的及川彻,她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但又像是怕及川彻忽然转过头来看到追问在笑什么,立刻收敛了自己的表情。

    岩泉一也跟着她笑,“其实白痴川到现在都很害怕灰二哥。”

    “啊?真的?”岩泉一的惊喜爆料让最鹤生感到茫然,“他不是及川阿姨拿衣架追着他打都不带怂的?”这种敢于直面鲜血淋漓现实的勇士,竟然怕脾气那么好的清濑灰二?

    “是啊。”岩泉一点点头,“你还记得你以前身上起疱疹去住院的事吗?”

    “你是说我小学春游回来之后感冒的那次,还是初一得风寒的那次?”最鹤生挠了挠脸,她的病历本比大多数人的都要“丰富多彩”,想要精确地回忆起来也颇有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