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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她身侧的婢女适时开口道:“这位可是清平县主!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不识好歹。裴公子可是县主看上的男人,你还是早早放手吧!” 清平县主状似不悦地瞪了那婢女一眼,轻斥道:“雪儿,不得无礼!” 她转过身来,面带笑容地冲着元舒道:“宫女不懂礼数,还望元姑娘见谅。” “不过……”顿了顿,她接着道:“雪儿说的倒也没错,我确实看上了裴暄。但是元姑娘不必紧张,我今日来就是想告诉你,我要与你公平竞争!” 原来她真的是裴樱口中的那个清平县主。 看起来似乎是嚣张跋扈了些,不过好像也没有那么坏。 毕竟如果她真的有心思要把裴暄抢走,早就利用县主身份来威胁她了。 如今却要说出来与她公平竞争这种话,还真是个性情中人。 元舒生怕自己在这里耽误了太久的时间,再把庄瑶荷给跟丢了,于是她索性同清平县主说了真话。 “实不相瞒,我与裴公子的婚事,只是父母之命罢了。裴公子对我无意,只是碍于父母生前定下了这桩婚事,不好随意忤逆,所以才没有来退亲。” “真的?!”清平县主顿时喜上眉梢,旁边的雪儿轻咳两声,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只是声音里的愉悦却依旧挡都挡不住。 元舒继续鼓励道:“若是县主与裴公子两情相悦,我自然不会做那没眼色的人,也绝对不会占着这一纸婚约不放的。” 清平县主被她这么一说,明显就有些动心,只是碍于身份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将信将疑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框我?既是父母之命,怎可全听你一面之词。若是你母亲不同意解除婚约,你又当如何?” 元舒叹了口气,恨不得当场告诉她,侯夫人巴不得裴暄早早过来,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她总不能说,其实我母亲已经给我物色好了新的人选,就等裴暄退婚呢。 她委婉道:“其实我母亲也是这样想的,不然我就不会这么说了。” 她扶额,做出一副苦恼的模样,“其实最近,我也因为这桩婚事很是烦闷呢,万一裴公子不退婚,那我岂不是要……” “不会的!”清平县主突然抓住她的手,一本正经地望着她道:“你很快就不会有这个烦恼了!” 她柔柔一笑:“县主这样说,那我真是太开心了。只是如今我还有些事,不知县主……” 清平县主连忙侧过身子,给她让了一条道出来:“你快走快走!我不拦你的路。” 元舒向她行了一礼,便急匆匆地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方才耽搁了半晌,这会早就看不见庄瑶荷的身影了。 她四处张望几眼,从自己头上扯下来一根簪子,随手拦住了一位宫女,问道:“你可知淑贵人的寝殿在何处?我方才捡到这根簪子,似乎是她不小心掉的。” 那宫女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衣着不凡,手里拿着的又确实是宫里才能做得出来的簪子,这才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在那里。” 元舒向她道了谢,便急匆匆顺着她所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幸好今日出门前,侯夫人命令她戴上最华贵的首饰,不然若以她梳妆盒里的那些,只怕还骗不过那位宫女。 通往庄瑶荷寝宫的那一条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元舒便放开了步子,拎着裙摆急匆匆往前跑。 然而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等她看见庄瑶荷身影的时候,亦在她身侧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两人站在树荫下,似乎交谈甚欢。 元舒连忙小跑着上前,唤了一声:“傅黎!” 庄瑶荷顺着声音朝她这边看过来,可面上却并不似她想象中的那样愉悦,而是带着几分愠怒。 ……难道他们并不是相谈甚欢? 元舒冲着庄瑶荷行了一礼,并未说话。 现在这场面,她自然不能解释自己是为何而来,免得引起她的怀疑,只好装作偶遇。 庄瑶荷打量了她一眼,眉梢一挑:“元小姐?” 元舒心中一惊,她本以为在自己庄瑶荷那里并没有什么存在感,可没想到她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她应了一声是,庄瑶荷的视线在她和傅黎的身上扫过,问道:“你认识此人?” 元舒正要说话,却突然察觉到来自侧方的视线,她直觉不妙,咽下了自己想说的话,反问道:“娘娘这是在……” “此人乃是外男,可此刻却出现在内宫之中,实属可疑。我方才隐约听见元小姐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还以为元小姐与他相识呢。” 庄瑶荷撑着额头,面露倦色,“我今日身子不大爽利,本想早些回宫歇息,却没想到碰见了这档子事。今日本该是阖家团聚的日子,若是我叫了侍卫过来,难免会坏了皇上的雅兴。依元小姐看,该如何处置这人?” 庄瑶荷没有追问她为何会来到内宫,反而问她该如何处置私闯内宫的外男…… 元舒心中转过几个念头,终于心一横,在庄瑶荷的视线之中上前两步,挡在了傅黎身前。 “还请娘娘恕罪,此人并非外男。” 她咬咬牙,也不管身后传来怎样的目光,直接一鼓作气说道:“此人是我贴身丫鬟家的表兄,因家道中落才被卖到宫中做宦官,并非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