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报复
“什么？孕妇爱吃？苏梓默，你当我是什么人？孕妇？” 叶言话到一半，就被人厉声压了下去。当即有口难言，这难道也错？ “六爷，卑职不是那个意思！” “你、你、你、哼！” 娃娃脸颤抖的手指指点点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当即调头，气呼呼离开。 “可以给我一颗吗？” 耳边响起清冷的嗓音，叶言这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当即送上手中的梅干，却是不敢再言语其它。 “味道不错，是老六不懂享用。”陆晚微微抿嘴，似在回味。 “四爷若是喜欢，卑职还有。” “不了，酸酸甜甜，虽然可口，但却不适合我，你还是自己留着吃吧！” 陆晚不咸不淡抛出一句，又侧头看了叶言一眼，意味深长摇了摇头。 他这一摇头，直看得叶言又是一愣，不明所以。 不过很快，谜底便也揭晓。 “小捕快过来，请你喝茶！” 娃娃脸笑得一脸狡黠，手指杂乱无章敲击着桌面。 叶言低头看了眼尚有茶叶漂浮在上面的茶水，眉宇间几不可查闪过一抹异样。 娃娃脸以为叶言是故意扫他面子，自是会报复回来。至于叶言，也早已将他的心思看了去。 “怎么？不给面子？” “六爷赏茶，卑职岂敢不喝。” 话毕，叶言端起茶水，只稍作迟疑，便将茶水一饮而尽。 “闻着清香，入口苦涩，回味甘甜，是好茶，卑职谢过六爷！” “哈哈哈……既然你觉得好，那就多喝两杯吧！” jian计得逞，娃娃脸笑得那叫一个痛快。 叶言脸上亦是挂着不深不浅的笑意，“好茶就该六爷这样身份的人来品，入了卑职口中，也只是暴殄天物。能得一品，已是美事，又岂敢贪杯？” “随你便，反正六爷今天高兴，哈哈哈……” 不过片刻功夫，叶言已察觉到腹部隐隐作痛。手不自觉抚了上去，极力隐忍不发。 “小捕快，你倒是能忍。你放心，这药最多也就让你痛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便会没事。” 就这当下，隐痛已经化作绞痛，若再持续一个时辰，就算她还能有命，只怕是也只剩下半条了吧！ 小小年纪，就已这般歹毒。确如师父所说，天门中人，皆是冷血无情之徒。 叶言已然支撑不住，滑倒在地。只依旧倔强地紧抿双唇，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更没有求饶。 堂上除了他们二人之外，东方汐，陆晚也在。 东方汐深邃的眸子中，看不出丝毫情绪，纤长的手指来回地在椅手上面打着圈儿。 “老六，他再怎么说也是路一凡的徒弟，气儿出了也差不多该收手了。” 陆晚缓缓出声，脸上冰冷如初。 “四哥，你怎么也帮着这个小捕快说话？” 娃娃脸嘟囔着嘴巴，些微不满。 “老六，这人是来天门协助办案，不是嫌犯，更不是凶手，妄动私刑，本就于理不合。” 见着陆晚铁了心要帮小捕快说好话，娃娃脸便将目光又投向了东方汐，哪里知道，对方的眼神却更是冷得渗人。 不自觉吞了吞口水，润声道：“小捕快，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当下取了桌上空余的三个杯子，一一添上茶水，“解药就在其中一个杯子里，喝到算你运气好，喝不到，那也怨不得别人。痛这一个时辰，死不了。” 叶言强撑着爬起身来，靠近桌边，视线在几个盛水的杯子中一扫而过，随即便将手摊开伸出去。“六爷，还望您能成全！” “你，你什么意思？” 娃娃脸心虚别过头去，手掌不自觉在自己的衣衫上面搓了又搓。 腹痛如绞，叶言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半扑在桌上，声细如线：“六爷，解药不在杯中，卑职就算喝下它们又有何用？还望六爷大人有大量，饶过卑职这一回……” “你，哼，给你解药。”娃娃脸将一颗红色药丸往桌上一拍，愤愤然：“真是没劲儿！” “多谢六爷成全！” 叶言毫不迟疑将红色药丸含于口中，端起一杯白水送了下去，这才长嘘出一口气。 “小捕快，你怎么知道杯中没有解药？莫不是你长了一双透视眼？”气消之后，娃娃脸又一脸好奇。 “六爷说笑了，卑职哪里有什么透视眼。卑职只是斗胆揣度了六爷的心思，这才冒险打了个赌。” 叶言缓缓道来，眉宇间尽是谦逊。 “那你是会读心术？” 娃娃脸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腾地”起身，人就靠了上来，一脸殷切。 叶言不着痕迹退开半步，这才认真道来：“六爷，卑职也不会什么‘读心术’。” “不可能，你没说真话。你要是不会读心术，你怎么知道我心底在想些什么？你老实道来，不然，我叫你的肚子再痛一回。” 娃娃脸完全就是小孩儿心性，胡搅蛮缠起来，叶言直觉有些招架不住。 “六爷，俗话说，‘相由心生’。您面向慈善，断不会真的想害卑职。卑职无心伤了六爷面子，六爷心下有气，不出不快，想要小小惩戒卑职，也在情理之中。” 已经说得这般清楚明白，他要是再听不进去，叶言也头疼了。 好在，这下某人终于是开窍。“喔，我明白了，你这就跟二哥一样，揣测人的心思，狡猾的狐狸。” 叶言早已哭笑不得。此时谬赞她是“狐狸”，实在是不妙啊！毕竟，她只想做一个头脑简单的单细胞生物。 “老六，你去看看狐狸那边，可有其它发现？” 东方汐适时开口，化解了迷之尴尬。 这都前前后后忙活了一整天，几人竟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果然，什么饭都不是那么好吃的。 “来人，带苏捕快去西园歇息。” “大人，四爷，卑职先行告退！” 本还想着要加班之类的，幸福来得太突然…… “老四，你今天可是不止一次替这个小捕快出头。” 东方汐慢悠悠开口，眼中饶有兴致。 陆晚轻哚了一口茶，避开了对方的视线，顾左右而言他：“老大，今日那两具尸身，还有好些地方要验，老四改日再陪你喝茶。” 话毕，人就急忙忙离开了，全然不似平日里那整天冷着脸，油盐不进的模样。 东方汐嘴角的笑意是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