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
“哎,别走啊你俩!…姓黄的你拉我干嘛?快松手!” 俩人拉拉扯扯,那姓黄的突然放开手,‘啪啪’的连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嘴上叫道,是,是,我他妈没用!我没用!…我瞧的直皱眉头,心说这男的真窝囊。 “对,你就是没用!打呀,接着打呀!有本事把自己打死!…”女孩儿叫道。 “我…我他妈…”姓黄的咬牙切齿的朝左右看了看。 那女的吓了一跳,可能以为姓黄的要找东西打她,急忙一俯身把砍网拿了起来。 “怎么,要打我么?”那女的问。 “我他妈…我他妈今天就死给你看!” 那姓黄的说着,‘扑通’一声跳进了水库里,被里面的水凉的‘嗷呜呜’叫了几声。 “死去吧!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没死你就不姓黄!…” 突然间,那姓黄的叫道,“救命…” ‘命’字的长音刚拖到一半,就被水给呛没了,整个人往下一沉,‘扑腾’几下浮上来,叫了声‘救…’,又沉了下去。 “糟糕。”向风道,“水里有东西。” “别下去!”向风要往水里跳,被我拉住了,我指了指那女的手里的砍网,“让他抓住砍网,把他给拉上来…” “嗯。”向风点点头,三两步就走到那女的跟前,“把网给我。” 那女的‘嘻嘻’一笑,把砍网收在背后,柔声对向风说,“不用担心,这家伙装的,他水性好着呢,淹不死的。” “快点给我!” “哎呀,干嘛凶巴巴的对人家,叫我声好meimei我就给你…” 那女的话刚落音,向风抬手‘啪’一巴掌就抽在了她脸上,然后一把夺过砍网便朝水里伸去。 “快点抓住!”向风道。 那姓黄的一伸手,牢牢的抓住网圈。向风沉喝一声,猛往上一挑,那网杆立马弯的像张弓一样,姓黄的上半身浮出了水面,叫道,有东西,有东西拉我… 随着网杆‘咯叭叭’一阵响,那姓黄的又往水里沉去,两只手死死的抓住网圈不放。向风生怕网杆折断,不敢跟那股‘力量’抗衡,改挑为拉。我跑上前,拽住网杆末端,和向风两人一齐使力,一点点把那姓黄的往岸边拉。 姓黄的‘啊啊’怪叫,我的目光透过向风腋窝看过去,只见那网圈在两股力量的作用下变成了椭圆形,越来越扁,越来越长,看起来随时都会绷断。 随着‘喀啦’一声响,向风的身子一震,说道,“不好,阿冷,用符打,往水里打!” 我急忙松开网杆,随手摸出一道孤虚神符,沉下心默念孤虚神符,一纵身绕到向风前面,挥手朝水里打去。随着‘砰’一声响,那符被弹了回来,我急忙侧头,那符险险贴着我脸颊飞了过去。 那姓黄的‘哎嗨’一声大叫从水里蹿了上来,重重的趴在了向风脚边。我就看着那水里有一个黑黑的东西,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向风喘着粗气朝四下里望了望,那姓黄的过来的时候,其他那些捞鱼的就已经都走了。 “抓紧离开这里!”向风把砍网一扔,说道。 那道孤虚神符被弹上来以后,嵌进了堤坝斜坡的泥土里,我费了好大劲才抠出来。那姓黄的从水里上来以后,一直‘唉唉呀呀’地叫个不停。听向风说要走,挣下了好几下都站不起身,向风抓住他后背,一提就提了起来。 那女的已经被吓懵了,在我搀扶之下,跌跌撞撞上了堤坝。那姓黄的已经没力气叫了,翻着一双死鱼眼,躺在那里呼呼直喘,我靠着堤坝上的一棵柳树,对先前的一幕仍然心有余悸。过了好一会儿,姓黄的挣扎着坐起来,呲牙咧嘴挽起自己的裤管,我看过去,不禁抽了口凉气,只见他的腿肿的像大象腿一样,大腿跟小腿几乎一般粗细,两根小腿上分别有两道黑黑的淤痕。 “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厉害?”我说道。 向风摇头苦笑,“我也不知道。” “老婆,你脸怎么了?”姓黄的问。 那女的挨了向风一巴掌,半边脸颊肿的像馒头一样。姓黄的一问,‘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哎呦,别哭,别哭宝贝儿…” 姓黄的爬过去,连连用衣袖帮她抹擦眼泪。那女的把脸埋在他肩膀上,指着向风,抽抽噎噎的说,他打我… “你干嘛打我老婆?!”姓黄怒问。 “你他妈命是谁救的,忘了吗?!”我火了。 姓黄的脸一红,低下了头。 “要不是阿风把砍网从你老婆手里抢过来,你这混蛋早就被那东西给拉走了,我发现你不仅窝囊,而且犯贱!” 过了好一会儿,姓黄的被那女的搀扶着下了堤坝,一瘸一拐的走了。 “水库里刚才那东西,很有可能就是原本气墙里那东西。”向风说。 “河神?” 向风沉思不语,片刻后说道,“不管它是个什么,今晚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它驱走,或者引上来除掉。” “嗯,那走吧,我们去筹备施法需要用到的东西。”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刚要往下走,一抬眼,看到对岸的堤坝上站着一个人… ☆、第七十二章 丙奇借月 那人的上半身被柳树枝条遮挡着,只能看到一双腿。 “怎么了?”向风问。 我指了指对岸,用手在嘴上搭了个喇叭,对着那人‘喂’了一声,那人晃了晃,然后就不见了。 “可能是那老狐…”我嘟囔道。 “先不管他,我们走。” 我和向风下了堤坝,沿着路走没多远,就碰到一个提着砍网的人。那人上下看了看我们,正要从我们旁边绕过去,我一闪身挡住了他。 那人吓了一跳,“你要干嘛?” “别去水库,里面没鱼了。” 那人愣了愣,头一低,“哎呀,有没有鱼我过去看了就知道…” 又往旁边绕,我退了一步,一侧身,再次挡住他。 “嘿,我说你这人有毛病啊,快点让开!” “水库里有鬼,别去,危险。” “我看是你这人有鬼还差不多,水库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我不能去?!” 那人个子也挺高,又粗又壮,把砍网往地上一拄,横横地看着我。 “不让你去,是为你好。”向风说。 “他奶奶的,还为我好,里面肯定有鱼,你们的人正在那里捞,所以故意拦着不让别人去捞,快点让开!…哎呀?你俩兔崽子是不是想打架?” “打架?”我笑了笑。 向风‘哼’了一声,‘砰’一脚踹在了路旁一棵柳树上。那树身足有成年人的腰围那么粗,被向风那一脚踹的猛烈摇晃几下,叶子扑簌簌往下掉。那人张口结舌的看看树,又看看向风,掉头骂骂咧咧的走了。 “唉,好像骗他似的,非得来点儿硬的才行。”我摇摇头。 “这样,阿冷,你去买施法需要用到的东西,我守在水库这里,阻拦这些捞鱼的人。” 我想了想,“行,不然万一再有人一个不慎掉进水里就麻烦大了。” 现在还不到中午,要晚上才施法,所以时间很宽裕。我先去了旅馆,白小姐她们都出去逛街了,就杨书军一个人悠哉悠哉的坐在房间里喝啤酒。那高老三一大早就退房走了,高富生他老婆也走了。 “杨叔,那老狐没跟你提过水库里那东西吗?”我问。 “水库里那东西?”杨书军抿了口啤酒,“没有,主要是,那狐老兄每天晚上出去,白天就睡觉,跟我说话的时间不多,我死缠磨他,才套出先前给你讲的,关于他的那些事。” 我叹了口气,“你要是多套出些就好了。” 杨书军‘嘿嘿’一笑,“你们要是晚找到我几天,我肯定能套问的出很多。” “这么说,是我们的不对喽?要不我再把您老送回去?” “哎,别别,来,跟大叔我喝口儿再去买那些东西。” 说着,杨书军‘噗’打开一罐啤酒递给我,我接过来,刚喝两口,白小姐她们就回来了。 我把先前在水库的遭遇给她们讲了一遍。 “需要用到哪些东西,我去买,这几天跑来跑去的,你肯定累惨了吧,好好休息一下。”白小姐轻声说。 “看人家对你多好。”魏妞妞推了我一把。 “可怜的阿风一个人待在水库那里,那东西那么厉害,他会不会有事?”小图图担心的问。 “放心吧,不会有事,我就是担心再有妹子看上他sao扰他,万一把他给拐走就麻烦了,唉,谁让我风师弟长那么帅。” “你就会吓唬,欺负图图。”魏妞妞说。 我‘呵呵’一笑。几个女孩儿确定好分工,魏妞妞和白小姐去买施法的东西,小图图去买午餐送去给阿风,三人便分头走了。 我确实累坏了,连续几天都没睡好,匆匆忙忙吃了点东西,喝了两罐啤酒,往床上一倒便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推开窗户,清凉的风扑面而来,外面望去,一棵老树摇摆着枝干,不时便有枯叶从树上旋转着坠落下来,几只鸟雀蹲在对面的屋顶上,‘叽叽喳喳’剔着羽毛。这镇子确实不错,宁静古朴,适合修身养性。 白小姐早已买来了施法用的东西,除了鸡血,绳子,香灰,等等以外,还有一只起坛用的小桌子。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白小姐问。 “不用。”我微微一笑。 “阿冷,注意安全。”小图图说。 “你是担心我呢,还是担心阿风?” “我…”小图图‘哼’了一声,“你很香么?我当然担心阿风…” 从旅馆出来,我把东西放在地上,舒展了一下四肢,只觉精神饱满,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来到水库堤坝,天已经黑了下来。下午没人过来捞鱼,向风也靠在柳树上睡了一觉。我把rou干和啤酒拿出来,和向风一边吃喝一边静静的等待着时机。 这晚十分晴朗,弯月斜挂远天,越升越高,几朵白云在夜空中缓缓游移,不断变换着形状。 我盯着库水,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啤酒,心里面浮想联翩。夜色渐浓,凉意越来越重。向风看了看表,两口喝完罐里的啤酒,‘呼’地一下站了起来。 “时候差不多了,开始准备吧。” 我打开小桶,将里面的鸡血倒入一只大碗中,那鸡血里加有酒精,所以不会凝固,只是气味儿十分呛人。向风抓了把香灰洒进碗里,折了段柳枝,把鸡血和香灰搅拌均匀以后,把那些绒线绳团成球状,扔进了碗里。 向风不断用柳树枝戳着那绒线球,以便鸡血完全浸染进去。 “阿冷,算一下天盘丙奇的落宫。”向风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