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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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复又安静下来,崽崽们也疲倦了,甜宝和花卷蜷在一块儿吐泡泡,秀荷替姐弟俩掖了掖被子,把纱帘放下来。知道小心眼被庚武看穿,和奶娘推着车子走在前面,就是不理他。 庚武一手揽着豆豆,一手扣紧秀荷的五指:“几时瞒着我见过她?” 豆豆应该是饿了,粉嫩的小舌头把爹爹胸前舔得一片儿湿。秀荷替庚武擦了擦:“偶然碰到罢了,就许你瞒着我做这做那,不许我瞒你一件小事呐?我看她配你蛮不错,当初做什么还对我死缠烂打,狼一样的……唔。”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庚武啃了一口,狭长双眸中噙着戏谑:“口是心非的女人,忘了你逃婚那夜是谁主动。” 秀荷蓦地想起来,那天晚上为了能与梅家顺利退亲,想要破去姑娘家的清白。贴着庚武硬朗的身躯,迷乱而生涩地沿着他胸前一路吻下去,害得他一晚上不知去河边冲了几趟的凉……脸儿刷地就红了,骂他不要脸皮。 回头看阿爹和老桐,两个人都是齐齐低着头。便把他轻轻一搡,揩着帕子摇到前面去了。 个拿乔的女人,庚武好笑地尾随在后。 停了一夜的雪忽而又开始下起来,那片片鹅毛落雪纷飞,落在干枯的枝头上,像一朵朵木兰花绽开,又似少年时你情我愿的爱,干净得不沾染俗世尘埃。 长廊下小夫妻两个的背影好生登对,那眉来眼去间,浓情蜜意剪不断。没有阻隔,没有误会,也没有逼迫。 铎乾看得满心里欣慰,又有些黯然伤神。想起那个同样下雪的清晨,听到老桐回来说她走了,走得一点儿消息和痕迹也没有留下。老端王躺在病床上咳血,咳得只剩下半口残气;窗户里是他为自己精挑细选来的新娘,才与他圆了洞房。他豁不出去找她,又以为她气消了一定会回来。但竟真的就走了,那样大雪纷飞的天,一个女人去往天涯…… 铎乾浅叹了一口气,低声问老桐:“给曾老大夫的信可有回还?” 老桐摇了摇头:“依旧是杳无音讯,派人问了冒县令,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走了。奴才私以为,这里头必是有什么不对劲。” 铎乾想起秀荷说的那句“尸骨未寒”,容色阴沉下来:“继续派人去找,先不要走漏风声。” 老桐弓身答是,主仆二人随上前去。 …… “那么这桩事儿就拜托陆总管,还请公公在太后跟前美言几句则个。” “好说,好说,老王爷和咱家是多少年的知交了,便是不得您吩咐,咱家也晓得该怎么做。” “呃~~呵呵哈,公公大仁!”宫巷深处走来两道身影,打前头的五十上下年纪,身量不胖不瘦,眼神看起来却精神锐利,穿箭袖长袍,系白玉钩黑带,乃是太后跟前的大红人陆总管。身旁随一个年纪稍长的,看起来六十余岁,穿青黑色冬常服头戴暖帽,脸庞红瘦发光,颧骨特别高,乃是醇济王府的老王爷德寿。 两个人沿着宫墙边走边说笑,德寿忽而抬头一看,看见不远处长廊下一簇人影。端王府铎乾正与一个小媳妇说着话,那媳妇绾一堕凤尾髻,肌肤白皙,身上一抹荷色披风扑簌簌轻扬,像那戏台上舞动的清绝旧影。蓦地吓了好一大跳,问陆公公:“看那边那个,小端王身边可是站着一个女人嚒?这大白天可别冲撞着鬼喽。” 陆总管顺着视线看过去,却看到了庚武,还有他怀里、身旁的孩子和女人,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 “倒确实是站着个女人,估摸着是端王府义子的小媳妇。听说这少奶奶是当地出了名儿的绣娘,一胎生了三崽,又绣了张贵妃图,把太后哄得好不高兴。如今一小家子风头正盛,太后打赏了不少珠宝和首饰,命咱家下午给送到府上去。看那小奶娃三五个月,只怕是才生完孩子不久,老王爷您不会好上这口了吧~”陆总管凝着德寿一张过度纵裕后的干瘦脸皮,挤眉弄眼地笑道。 哼,小奶娃,小奶娃。老毒妇只说唱戏的贱骨头被个酿酒师傅捡了去,躲在南边给铎乾那小王八蛋偷生了个闺女,可没说贱闺女肚子里头也怀着种。 德寿的脸顿时就阴沉了,自从皇上登基之后,那小王八蛋的风头越来越盛,醇济王府被打压得不行。如今还想靠着几个崽去拉拢皇太后,呸,门儿都没有。 但又不敢发作,皇帝那边不好巴结,德寿得巴结老太后,巴结老太后就得全靠这个姓陆的。 当下皮笑rou不笑地应道:“呵,他倒是很会挑人物,那义子生得一表人才,听说还是个很能赚钱的主。” 醇济王府和端王府当年那点儿猫腻京城里谁不知道,看对面小媳妇一张俏脸儿,分明就是十几年前那个戏子的翻版,瞒不了人。 陆总管只作不挑明:“可不就是,这端王爷一贯不讲情面,今次倒是一改往日作风,听说为了这个义子,连庄王府那边都闹得不太愉快。咱家心里猜着,这件事恐怕里头弯弯道道还不少呐。”因见时辰不早,太后那边还在等着,便道告辞。 德寿谄媚地笑着:“如此那就不耽误公公。哦,我听说公公极爱珍珠,本王手里头正得了一颗南海明珠,赶明儿就托人送进宫里来。还望公公帮着美言几句,犬子的事儿就拜托了。” “呃~~呵呵哈,哪里这样客气。”陆总管客气推诿着,眼梢瞥见长廊上素玥迤逦的背影,便佯作动心模样道:“送到宫中倒不必,王爷若是一意要送,待咱家择日出宫时,让素月姑娘送到咱家府上去则个。” 得宠的大太监们都有外宅,这没把的老家伙已经不是第一次对素玥动手动脚了。那丫头长得清俏冷淡,德寿自己也早就垂涎不已,无奈老毒妇在旁边盯得紧,心里虽然舍不得,但为着儿子的前程,也只得咬牙答应。 当下笑容便有些涩涩的,颧骨一耸一耸:“原来公公好这一口,好说,好说,本王回去这就吩咐老毒妇,公公随时招呼随时就放她出去,这不是一句话的功夫嚒?” 二人意味深长地笑着,打拱告辞。 看那道蓝灰色箭袖长袍远去,德寿干瘪的脸皮顿时阴沉下来,问身后家奴:“那三个小的是怎么回事?办事之前怎么不说清楚。” 老家奴连旺弓着腿:“王妃没说那丫头有了,只说小燕笙把贱闺女生在南边,和一个酿酒汉子苟且了十几年。说是传出去怕丢王府的脸面,让奴才和您问问,看把那汉子怎么收拾。奴才也不晓得那丫头能一口气生下三个崽……要不奴才再去打听打听?” “打听你个死人头啊打听,孩子都生了!”德寿压低嗓门叱了一句,抬眼看那边厢秀荷曲婉有致的腰儿臀儿,眼神就定着移不开了:“要说这闺女归谁,就属他铎乾最没资格!当初他踹掉那丫头和庄王府结了亲,如今倒想坐享其成,没门儿!这仨孩子要么谁都别想得,要么就拿来平分。” 拂着袖摆,咬牙切齿地往宫门口方向走。 西侧门外停着三两辆马车,天空飘着鹅毛大雪,皇城外空旷的场地上几无人影,只依稀几个半模糊的脚印。小贩子看见人来,老远招呼几句,因为隔得太远,也听不太清楚卖些什么。 秀荷打着伞迈上马车,隔着庚武清宽的肩膀,看见几步外铎乾的脸色苍白,却兀自温和地笑着。晓得他想对自己说话,还想再看几眼孩子,默了默,一狠心,笑笑着对庚武道:“你们有事儿就先走吧,不用送我。崽崽们的米粉吃完了,正巧出来一趟,我和奶娘顺路拐去宝慧斋再买上些。” 叫庚武把豆豆递给自己,“呜~~”豆豆像个八爪鱼一样爬在爹爹身上,就是不肯下来。 秀荷倾身把他一抓,踢腾着小短腿儿抓下来了。 庚武的发上落了白雪,狼脸在雪絮纷飞中看起来好不清隽。秀荷把伞递给他,催着他走:“快点走啦,都在等你。不许背着我去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除了她和三只狼崽的小窝,他哪儿还有地方可去? 知道这女人故意在拿素玥说话,庚武挡住身后二个长辈的视线,猛地把秀荷啃了一口,捏着她光洁的下颌道:“小妇人心肠,在家里等我回来。” 那眼神里有暗示,秀荷的嘴唇红红的,想起早上出门前夫妻两个在床上的那一番弄,双颊就似染了胭脂。等他,等他做什么。秀荷说:“走啦,爱回不回。” 庚武便把油纸伞撑开,上了端王爷的马车。 隔着一道宫墙,那十七岁小媳妇唇儿珠珠水润,皮肤白,头发也软。被男人亲了一口,啧,羞得两个胸脯一起一伏着,好似都要把褂子撑开了。老王爷德寿在墙内看,只看得眼睛直勾勾的不动了。 见马车轱辘轱辘走起,便对身后连旺道:“走着,随上。” 随,随哪辆? 连旺愣了一愣,但看见老王爷精光发亮的小细眼,立刻就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