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坟地

    “你们还我儿子！”

    医院门诊部乱成一锅粥。

    徐雅琴早已见怪不怪，正准备从门口溜进去，谁知人群中不知是谁捂着嘴紧张的叫了声：“徐医生来了。”

    正愁不知道找谁负责的大汉们，立刻将徐雅琴团团围住。

    一个头发苍白的老人紧紧抓着她的胳膊撕心裂肺：“你还我儿子来！你还我儿子来！......”

    徐雅琴皱眉，这个家属她见过，好像是李医生病人的家属。但是跟她没有关系。

    老人的哭声拉扯着她的心神，她有些心酸，缓和语气解释：“大娘，我没有参与你儿子的手术，这事跟我没关系。”

    老人仍旧抓着徐雅琴不依不饶：“我认得你，见过你跟李医生在一块，你叫她出来，为什么骗我说可以治好我儿子。”

    “大娘，李医生正在做手术，没法出来，要不你先等一会。这心脏病搭桥手术本来就有风险......”徐雅琴使劲挣扎，无奈那个老人悲痛之下力气竟大得惊人。

    “你还我儿子来。你还我儿子来。”大娘嘶嚎的更加伤心，她年纪岁老，却将徐雅琴的小身板拉扯得风中弱柳到处摇摆。

    徐雅琴本就接连不断做手术精力大减，又被大娘这般拉扯，顿时头晕眼花，她的胃部一阵阵翻滚着恶心，她推了推大娘，声音中带了轻微的怒意：“大娘，放开我。”

    “你还我儿子！”大娘仍旧拼命摇晃着她，

    恶心已经窜到喉咙口，徐雅琴顾不得多想，用力推了一把，整个人得到松解，连忙拨开人群，奔向垃圾桶。

    身后“咚”地一声，却是大娘跌倒在地上。

    “医生打家属了，医生打病人家属了。”大汉们将大娘扶起来，唯恐天下不乱的高叫。

    其中一个大汉揪住正在呕吐的徐雅琴，一推将她的头抵在漆黑的棺材板上，狠声道：“你们医生对得起我大林兄吗，你居然敢打林大娘，医生都没天理了，没王法了。”

    生硬地棺材板紧紧贴着脸颊，徐雅琴怒意“腾”的升起，这帮人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住手！”

    一声冷喝，众人不由自主停下来，回头望去，却见一人旋风般大步而来，一把将徐雅琴搂在怀里。

    “你们干什么？殴打医生？”萧何诚低头看了眼徐雅琴，后者神智已经有些迷离。

    他的脸色瞬间冷漠，冰封千里寒凉无比。

    大汉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撒泼的大娘也情不自禁后退两步。

    大娘眼珠子一转，忽然开口哭道：“没天理啊，我的儿子都被医院给害了，还有人拦着黑心的医生。”

    萧何诚面陈如水，对着大娘开口道：“闭嘴。”

    大娘仍旧不管不顾的嚎叫，有钱人都要名声，这个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她光脚不怕穿鞋的，这些黑心肝的医院害了她的儿子，她绝不会善罢甘休，来时她就做好各种准备了。她一把扑上去抱住萧何诚的胳膊大叫。

    “医院和有钱人勾结，合谋害了我儿子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叫我可怎么火啊，大家伙来评评理啊。”大娘对着四周高叫起来，她的眼泪哗哗落下，眼皮肿胀的不成样子。

    围观众人多是前来看病的，也有许多闻风而来的住院病人，虽然不知事情真相如何，但是看着老人孤苦伶仃一人守着儿子遗体，也是心有戚戚，一时间开始掩面交耳。

    “你说的每一句话都需要证据，你随意污蔑医院与我本人的名声，我已经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萧何诚冷漠开口，一把推开大娘。

    徐雅琴此时也已经回过神来，见大娘张口闭口唯恐天下不乱，她的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

    “官场勾结，警察和有钱人勾结，联合来压我老婆子，我儿子白死了，白死了啊。”大娘充耳不闻，人的高就混不吝的哭喊，她只有孩子这一个儿子，她要为儿子讨公道，公道清明后她就下去陪儿子。

    萧何诚静静盯着一会坐在地上撒泼的大娘，忽然，迈了过去。

    大娘立刻警觉：“你干什么？”

    萧何诚蹲在大娘面前，寒声道：“大娘，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你儿子的腐臭味，你知不知道病死的人如果想要来世好运，需要一块上好的坟地，你想你儿子来世依旧被病痛折磨，早年离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