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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该到了蹬鼻子上脸的时候了

    北帝的眼中是还未退去的雾色,他半阖着眸子看了她一会儿问道:“吃醋了?”

    她眨眨眼睛点了点头,“嗯,是呀!怎么办?”

    北帝抬手蹭了蹭她的嘴角,忽而臂弯一带将她固在怀里,声音低沉又沙哑的回道:“她是我画出来的,被你刺激到了,所以也画了一个假的我也想刺激刺激你。”

    “谁知道,”他说:“你这么没出息,被她给刺激到了。”

    狐魄儿气的推了一下他,“那么荒唐的事儿,你为什么不阻止?”

    北帝顿了顿,长长的睫毛蹭过她的额头说,“酆都那阵子太乱,就没太顾得上,我没想到你这么禁不住刺激。”

    “禁不住刺激?”狐魄儿抬头看他!

    北帝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一口,“嗯,就是你没禁得住刺激。”

    “这样说话太累了”他说:“换个地方你再继续问。”他将她抱起,直奔寝宫而去。

    那一方床榻不大,睡下两人刚好。

    他声音十分沙哑的说:“我想这一刻想了好久,没有任何束缚,就这样守着你,护着你,相拥入眠,哪怕一时一刻也好。”

    狐魄儿心生委屈,“可你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的。”

    北帝的眉宇颤了颤,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说:“我知道你是来寻人的,可我不知道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我害怕你恢复记忆时,”他顿了顿忽而又更加委屈的说:“怕你恨我,怕你离开我,怕你不要我。”

    狐魄儿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前,突然很心疼,他不是怕自己会触天规受天罚,而是时时刻刻隐忍着克制着,竟然是害怕自己有一天恢复原有的记忆时而不要他,会恨他。

    她真的心疼了,又往她的怀中挤了挤,心里想着,我对气的感情从未曾变,只是你不知。

    她小声的安慰道:“不怕了,我怎么会不要你,又怎么会恨你,我从来都是舍不得你。”

    生生世世都舍不得你。

    此刻,在她眼中,她并没有把眼前的这个上古帝神当成师父也没有当成北帝,他只是她寻了不知山河几万载的那个人了,所以,一言一行间更为放肆。

    狐魄儿又抬头看了看北帝,突然就笑了,以前在她心里脑海中想像过无数种他对自己霸气的护犊子的情节,但是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梦想成真了。

    而且,现在的他,看起来还是这么一副小绵羊的样子,她眯起双眼看着北帝,既然现在他这么小绵羊,那么有些事情就又该到了蹬鼻子上脸的时候了。

    她勾起唇角问道:“师父,你还记不记得你从天上给我踹下罗酆山的那一脚?”

    “怎么?”北帝弯下双眸,眼底含笑的回道:“还想试试?”

    狐魄儿大眼一瞪,“试什么试!我是想说你那一脚踢的太过分了。”

    “谁让你想去找沧旬?”小绵羊不太高兴的说道。

    狐魄儿愣了下,满脸错愕,“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去找沧旬了?”

    北帝意味颇深的看了看她,醋意很大,“别以为我不知道相望与你说了什么,不然,你怎么会去那里?”

    “你……?”狐魄儿突然反应过来呵呵一笑,她喜欢他吃醋的样子。“那好吧,第二个问题,为何我手受伤了,你却使劲摁向我的伤口,哪里有点大神的样子?普通人都不能这么做的好不好?仍然过分!”

    北帝抿了下唇角,酸不拉几的说:“你知道我心里是有多心疼吗?明明爱你爱的要命,却偏偏要逆心而行,只想着这样对你,就是让你能够死心,让我能够放下。”

    狐魄儿眼皮一挑,“结果呢?”

    “好意思问我吗?”北帝摁了摁她那个曾经的受伤的根手指说:“还不是任你占尽了便宜。”

    狐魄儿眨了眨眼,有点控制不住局势啊,明明是自己很有道理的,怎么反倒是像他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样?

    “那个,还有从谪仙洞府出来,我都生病了,你都没有关心我直接扔到小黑屋那又怎么算?”

    “你怎么还好意思问我?”

    北帝学着她的口气说:“说都不说一声去哪里,自己多大点能耐不知道吗?天兵都寻不到你的踪迹,差点我就把天给翻了,前后经历了炼魂和刺魂,你知道我心里是有多怕吗?多怕再也见不到你,多怕你再也回不来了吗,你说你当罚不当罚?”北帝有一丝严厉。

    又是我的错?

    狐魄儿此时有点懵,之前听他跟玉帝逼逼叨叨的,她不是挺有理的吗?

    心里有点狂躁,“还有还有,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让我当着那么多的神仙面前跳舞,是何居心?解释!”

    北帝忽而眸光微聚,随后抿唇笑开,哦了一声说:“这却是我不对,那么销魂的舞姿,当真是便宜了他们,你怎么没有早点告诉我,你是跳这样的舞呢?”

    “好,怪我,怪我喽!”她越说越气愤,明明自己很有理啊,怎么就越说越没理了呢?

    她挽起袖子坐了起来,“还有那次,是你抱着我吻我的吧,然后掉到水里,也是你又把我拉入怀中的吧,最后我狠心放弃了内心的挣扎,一切都顺着你了,可是到床榻的时候,你一脸正经的模样,而我丑态百出的,尴尬死了知不知道?解释!”

    北帝也微微起身,倚靠着床榻,眉眼含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还记得这个呢?我怕若是伤害了你,今后你怎么跟你的心上人解释?”

    “可你就是…………”每每想脱口而出他就是气的时候,喉咙里就像卡了鸡毛一样难受,不知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

    她只能长出一口气憋着,“好好好,心上人你继续解释,那也是跳舞那次,你跟我说了那么狠的话,也做了对不起我心上人也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若不是我定力大,你不早就那个什么了嘛,嗯”

    “嗯?”北帝也重复了一遍嗯?“真绕啊!”

    他笑了笑又轻咬了下唇角特别委屈的说:“你怎么还好意思问?你都那样勾引我了,我要是再不主动做点什么,你觉得我是应该有多么强大的内心能控制住自己?”他的目光有些炙热。

    北帝的这个动作看的她有些心神荡漾,她定了定心神,语气也缓了几分,“你是神啊?怎么会控制不住?一直控制的不都是挺好的嘛,耍的我团团转。”

    “可我也是男人啊!”北帝反驳道:“情难自制又怎么能时时刻刻都能清醒的控制住自己呢?爱你到撕心裂肺却又爱而不能,你可知我当时的心里是有多崩溃吗?”

    北帝越说越委屈,别过头去,“那种滋味儿———你不懂。”

    浩荡神威洒了一地,什么脸面的都不要了。

    噎的她十分难受,又生气的道:“那我偷偷看你那次,你有理你继续说!”

    北帝抬眸看了看她,炙热的目光却委屈到了骨子里,“我的心里都已经乱做一团了,就是不想让你走,只想与你,”北帝顿了顿,扫了她一眼后,委屈加委屈的道:“奈何你不同意,我终究是不敢对你太放肆,怕你会恨我。”

    狐魄儿皱着眉头,一脸蒙圈的看着他,是不是自己聊跑偏了,不是蹬鼻子上脸吗?

    怎么回事?

    怎么就给自己的心聊的这么堵挺?

    明明吃亏的都是自己呀,怎么他比自己还委屈呢?

    北帝轻轻的拉过她,再次拥入怀中,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他的唇靠近她的耳边,似有似无的轻触着,像只受了伤的小兔子一样可怜巴巴的说:“还有你每次来到大罗天,我都是随着你的进来而进来,随着你的离开而离开,只是想再多看你一眼。”

    他又把她的手放在胸口,“很早以前,这里除了你,就容不下任何人了。”

    “还有,你第一次以人的模样出现在我的眼里,我的整颗心都乱了。”

    “你第一次吻我,我的心比你还要激动还要紧张,可我有太多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只能什么都不去主动,只能偷得半分窃喜,我还要小心翼翼的将它藏好。”

    “第一次见你与我发脾气,我的心亦是乱的,想要与你解释,可又说不出口。”

    “第一次与你生离死别,看到你那支离破碎的样子,我整个人都傻了,我怎样都没有想到你会为我奋不顾身的去死,我不愿相信你会对我这样好,我好怕一旦接受,当你离开时我会受不了。”

    “第二次的生离死别,你除了残魂什么都不剩了,我绝望了,我抱着你的残魂,就在沃焦山里傻愣愣的呆了整整两日,什么都不敢做。怕救不回你,就连残魂也不剩了。”

    “第三次的堕仙,我更慌了,这一次是我自己的情义不知收敛而害了你,我一路跟着你,陪着你走过荒山踏过市集,陪着你被打被骂,被风刮被雨淋,那时,我恨透了自己。”

    “第四次的弑神,我的心彻底的乱了,再也没了理智,我终于敢承认,你心里是有我的,爱我的,爱的那么深那么深,一点都不比我爱你的少。

    “以前,我只是不断的麻木自己,你对我所有的好,都只是你的本性罢了,除了气,你对谁的感情都是一样的。”

    他说:“你和狐羽枫关系亲近,和相望不拘小节,和拜仙山的精怪犹如兄弟,和沧旬,”他哽咽着顿了顿,声音沙哑的说:“亦是相拥过,还……做过我们之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以为你对我的情义,只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罢了!”

    他将她拥的更紧,“这几日我活的就像个行尸走rou一样,我以为此一别再也见不到你了。”

    “对不起”他说:“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魄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