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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不跟别的俘虏关在一起,他很难去找自己哥哥啊。 文乐心里暗骂,四下打量着。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匈奴头子。那人的胡子快遮住自己半张脸了,仔细一看,发现那人竟只有一只手。 文乐细琢磨一番,想起这人是那回偷袭的头目。原本思竹还想一箭要了他的命,自己拦了下来,想着再给匈奴军营里搅和搅和。 那人叫乌孙烈,半个胳膊空荡荡的,袖管扎在腰间。他手里拿着一根长鞭,上头还带着森然的血迹,不知道用了多少年。 文乐看着那长鞭,心里还想着,这匈奴常年放牧就是不一样啊,每个人都耍得一手好鞭。 还没想完呢,那带着倒刺的鞭子就朝着自己身上招呼过去。 嘶—— 真他娘的疼。 文乐猛地垂下头来,狠咬了一口牙。 乌孙烈看着对方一瞬爆开的衣领,以及上头遮掩不住的血迹,心情好了不少,笑着说:“上头给了我一个任务,要让我从你嘴里套出边关远城的军事部署图。” 说完一鞭子又抽了上去。 这一鞭抽到了文乐的侧肋,文乐只觉肋下一阵火辣,随之而来的才是疼痛。 古人说皮开rou绽,这会儿体会得刚好。 文乐头上都是冒出的冷汗,汗液渗到了伤口里,更是疼痛异常。 乌孙烈这才把剩下的话说完:“不过我与你有私仇,文钺与你死了,镇国府就倒了,什么军事部署图,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文乐抬起头看他,哑着声音说了句什么。 乌孙烈举着鞭子,先是抽了他一下,才冷笑着靠近,说:“你说什么?” 文乐虚弱得很,费力地看了他一眼。 乌孙烈四下看了眼,再往前半步,俯身侧耳。 文乐轻声说道:“你脸上那么多胡子,是为了遮丑吗?” “你!” 鞭子高举,正要落下之时,帐篷被人掀开。 文乐把着栏杆,利用自己的腰腹力量往旁边侧了一下。鞭子扇到帐篷上,竟是直接将帐篷的牛皮扇破了。 阿斯看着文乐的身体,皱眉问:“问出什么了?” 乌孙烈气得面色铁青,回道:“嘴严实,尚未问出。” 文乐喘着粗气,说道:“诶!我年纪小还想多活两年呢,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商量吗?非得动手动脚的。” “问你你会说?” “你要问啥都不告诉我,我怎么说。真当我是观星苑那群人,能视人心吗?” 阿斯抿着唇,看向一旁的乌孙烈说:“军事部署图?” 文乐刚刚动了一大的,现在挂在栏杆上晃荡来晃荡去,接话道:“将军我给您透个实底儿,我和这位将士在战场上见过,有仇,他前来报仇也是应当。可他这一进来二话不说就抽了我好几下狠的,可见他进这帐篷第一想着的是报自己私仇,而非军营。” 乌孙烈哪儿会文乐这些狡辩,偏偏对方半真半假地掺着说,他还无力反驳。 阿斯抬脚一踹,将乌孙烈直接踹到了旁边,木桌子砰地一声碎裂。 文乐也跟着腰腹疼了一瞬,不敢乱晃荡了,抿着薄唇眨眨眼。 阿斯收了腿,看着一旁的文乐,说道:“如此,少将军可否将军事部署图告知?” 文乐瞪着他那大眼睛,说道:“自是愿意,可我这吊着又饿着,身上还受着伤,脑子突然就旷得厉害。” 阿斯向后招招手,那些个将士就上前,将文乐放了下来。 吊了大半日,文乐手都快断了,坐地上缓了一阵。 阿斯临出门看了文乐一眼,说:“乌孙烈,守着少将军,确保将军能够在明日傍晚前将军事部署图想起来,如若不能......新仇旧怨,你就并着报了吧。” 乌孙烈捂着胸口,惨白着脸点头,目光往文乐一扫,如同狼一样森然的恨意。 文乐靠着帐篷坐着,见乌孙烈的模样,勾着唇一笑。 看什么看,看瞎了眼我也比你俊。 “诶我说,听说你们这儿的烤羊腿一绝,给我来一个?” 乌孙烈大骂:“厚颜无耻!当心爷的鞭子抽你一个皮开rou绽!” 文乐“啊呀”叫唤一声,把笔往桌上一丢,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说道:“没吃饭手好软,什么图都画不出来!” 乌孙烈脸色黑得不行,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踢了文乐一脚后往外骂骂咧咧地走去。 文乐就势一滚,等到帐篷里没动静后,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 匈奴的鞭子属实厉害,这一道道的,伤口都裂开了,还真应了那乌孙烈说的“皮开rou绽”。 文乐拿着柜子里的烈酒出来,用帕子沾湿后,将伤口清理了一番,随后利索绑上。 酒触碰到深可见骨的伤口,痛也像是渗到骨子里似的。 处理完身上的伤,文乐出了一身的冷汗,靠在牛皮帐面缓了一阵。 他靠的位置旁边就是一整副野狼的皮,脑袋活割了下来,眼珠子已经没了,用绿宝石嵌在上头,更显瘆人。 文乐凑近瞧,那狼皮底下有一个若有若无的飞镖印子。 似近日射上去的,划痕还新。 外头传来响动声,文乐连忙坐在地上,咬着笔头看向来人。 乌孙烈先一步进来,身后跟着两位妙龄少女,穿着颜色艳丽的长袍,额上戴着玛瑙发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