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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允与紫琳在旁边捂着嘴笑,让镇国将军闹了个没脸。 街道热闹非凡,南岸边上的战事频发,也挡不住百姓们生活的热情。家家户户摆摊,摊子底下放着烧火棍和小匕首,若是瞧见了有人不对,便喊来守城军,一抓一个准。 镇国将军走在最前,手里拿着一个茉莉花做的荷包,满手的清香。 他一路看一路走,下意识地看每个人的动作。走路轻便的,便是有些功夫底子的。眼神浑浊,一身胭脂气的,便是昨日胡闹一晚的结果。 赶集的老伯手里提着一个竹篮,老妇人揽着他的手走路,手里还有一新买的木簪子,瞧着不是什么精细的雕刻,却让老夫人脸上的笑纹越发明显。 镇国将军怔神,微微放慢了步子,等到老夫人走到自己身旁时,生硬地将她的手挽到自己胳膊上。 前方吵闹,靳允来了镇国府,憋久了的孩子气也一并发了出来,拉着紫琳的手上前几步瞧热闹。 有人卖身葬母,周边挤挤嚷嚷,喜爱那女人的美色,商讨着出多少钱。 紫琳微微皱眉,退后半步,总觉得这些商讨着出多少钱的人,如同在摊贩上买卖猪rou一般。 也是,谁会在乎猪rou想什么? 跪着的女子脸色依旧惨白,表情戚戚,并不在乎别人在说什么。 “我出一两。” “一两?买棺材都不够呢!” “二两!小娘子跟我回家吧!” “才二两也好意思跟爷抢人,我四两,买断了,如何?” “我出十两。” 此话一说,场面安静了一瞬,众人目光往后一抬,只见一个不足人腰高的小娃说着。 “哪儿来的小娃,毛都没长齐呢就知道给自己找媳妇儿了?” 靳允抿着唇,从自己的小布兜里翻来翻去,总算是找到十两雪花银,上前递给那美娇娘,说:“银子我出了。你安葬之后,若是无处可去,可来城中傅家钱柜处找活儿,工钱抵这十两,没有利息。” “傅家?你一小儿能做傅家的主?” “为何不能?”穿着青色长袍的男子从马车上下来,一身疲惫也没能让他的容貌折损半分,他打开扇子,遮住这南岸炎炎的太阳,说道,“我傅家的义子,自是能做傅家的主。” 靳允眼睛一亮,也不管那美娇娘的事儿了,上前半步,克制地作揖,说道:“义父。” 还未得到回答,就被一人抱了起来,高举着闹他。 靳允吓得搂紧了那人的肩膀,被逗得直锤他肩头讨饶。 文乐抱紧他,看向那人群中跪坐的美娇娘,说:“如何?” 美娇娘粲然一笑,跪直之后,对着他们拜谢,道:“还望恩人指路,傅家钱柜何处?” 回家路上,靳允拉着文乐的手走在最前,一路叭叭叭地说着这些日子在南岸认识了哪些朋友,吃到了什么新奇的吃食。紫琳时不时地帮他补充一句,三人说到好笑的,捂着嘴乐,还不敢太大声。 走在后头的镇国将军打量着傅骁玉,说:“去往金林之时,乐儿满是戾色,让我和文钺教坏了。如今回到了这般模样,还要谢谢小友的帮助。” 傅骁玉不敢居功,说道:“祖君唤我骁玉就行,姻亲关系,不讲虚礼。” 镇国将军让他的话一噎,抬手往他肩头一拍,说:“我当初说的可是假婚,小友以假乱真,还不让我发发脾气?” 傅骁玉的肩头一痛,道:“此事乐乐早已知晓,情之所至难以斩断,便也假戏真做了。将军恼火也属人之常情,可别让乐乐瞧见,心爱之人与仰慕之人,他年纪小,尚不能抉择。” 文乐回头一看,见两人面面相觑,说道:“你们怎么了?” 镇国将军和傅骁玉猛地顿下脚步,异口同声地说:“没什么。” 文乐:“......”? 作者有话说: 番外可点梗哦,酌情安排。 还有两章完结!嘻嘻! 第155章 发菜蚬子羹 修整了一日,文乐便与傅骁玉去了文长征那儿。 南岸情况并不危急,镇国将军都对着打一日休两日的情况有些愣神,抓着文长征问:“你这是要养兵造反啊?” 文长征带着一脸深意地摇头,说:“我想最后再试他一次。” 试谁? 文长征没说。 权峤感染了风寒,病恹恹的,没了往日的爽快。文长征也急得嘴角长了好几个白泡,去往兵营又火急火燎地回帐篷,生怕权峤出半点岔子。 得知文乐前来,文长征乐疯了,早早地等在兵营外头,见他与傅骁玉一前一后过来,扔过去一个物件儿,说:“既皇上相信你,这便随你处置。” 说完便钻进了帐篷之中。 文乐愣愣地抓着那物件儿看,竟是南岸文家军的虎符。 傅骁玉:“......”你们文家人指定有点什么大病。 此番闹事,倭寇与附近海岛上的蛊人勾结,势必要在南朝挖出一点半点的血rou出来。 文乐上任,手握虎符,无人敢与他争辩。 海事图绘制得十分精细,文乐扫了一眼,牢牢地记在脑中,说道:“兵分两路。只守不攻无用,文家军长期受制,也不利于军心。初夏快来了,雨水丰盈,伴随着飓风,他们生活在海边,知晓这飓风威力,不敢在这会儿上前,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