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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自愿的,说要做哥哥照顾我,我就把他当哥哥看,”胡绥不情不愿地解释道,“谁知道长大后,他的心思变了,想睡我。师尊,他宠我惯我送礼物又怎么了?又不是我逼他做的……” 他的两个亲师兄,一个凶一个坏,唯独师尊温柔体贴,却不在了。 楚鹄不太爱说话,但温柔宽厚的性格有几分师尊的影子,经常安慰和照顾他。 阿绥正是伤心寂寞的时候,便把楚鹄当成了思念师尊的寄托,相处久了,不自觉流露出爱撒娇的习惯。 楚鹄百依百顺,不管他怎么闹腾都不生气,做错事也会想办法解决,渐渐的,他习惯了这样的宠溺,蹬鼻子上脸,越来越过分。 楚鹄表白的时候,他是懵的。 青丘狐都修无情道,他虽然喜欢楚鹄,但天性所然,没办法产生爱情。然而,楚鹄的原身是天鹅,世间最专情的鸟儿,对爱情极认真,要生死相许,一生一世。 两人的种族特别不合适。 虽然狐族在性爱上不忌讳男女,但阿绥因为师尊和大师兄的事情,留有严重的心理阴影。所以,他不想接受男人的感情,拒绝了楚鹄。 楚鹄不肯死心,痴情错付,追他追得整个妖界都知道。阿绥从不放在心上,他进入成年期,难以控制魅力,到处留情,今天和这位妖精约会,明天和那位仙子调情,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事情到这里也就算了,”贺锦年看着那头始乱终弃,恨不得把自己团成球躲起来的狐狸,咬牙切齿,“楚鹄单相思,但青丘狐本来就是感情妖渣,只要阿绥坚持拒绝,大家也能理解。楚鹄是君子,纵使追求,也是以礼相待,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偏偏阿绥这王八蛋,当着所有人面,对楚鹄说:“楚鹄哥哥,我最讨厌被男人做那些事,如果你让我cao,我就答应你。” 楚鹄的先天取向,是纯攻。 大妖的自尊极高,要违背本性,改变取向是极困难的事情。 胡绥是故意刁难和戏耍。 楚鹄默默地回去闭关了两千年,经历了极艰难的思想斗争,终于克服本能,重新来到阿绥面前,认认真真地说:“那件事,我答应。” “哪件事?”阿绥茫然地想了很久,经过提示,总算想起了过去说过的话,他笑嘻嘻地摆摆手,回答,“哈哈,我开玩笑的,你居然当真了?” …… 陆云真听得目瞪口呆。 这是把老实人往死里逼啊!怪不得胡绥心虚,从来不敢细说,试图掩饰真相。 贺锦年叹息道:“楚鹄的道心动摇,回去就吐血了,差点走火入魔。他的师兄师姐和朋友都怒了,想要狠狠收拾这只狐狸,我到处赔罪,弄得焦头烂额。” 他逼着阿绥发誓,不再玩弄感情。 楚鹄在万妖秘境养伤,久久都没有消息。阿绥怕挨揍,不敢再留在万妖秘境,跑去凡间寻找师尊。 “我有好好赔罪,”胡绥委屈,“那家伙也原谅我了,他每隔几十年就给我写封信,寄礼物,肯定是装病,贼心不死。” 他把礼物收了,信丢了,有需要的时候甜言蜜语叫哥哥,没需要的时候拉黑名单,理都不理。 狐狸精,渣得坦坦荡荡。 陆云真想起那几条帮忙找人的短信,气得伸手揪住狐狸耳朵,拖到金灵娘娘面前道歉:“对不起,管教不严。” 他等了约摸两刻钟。 金灵娘娘慢悠悠地回答:“阿鹄没有装病。” 万年情深,取向都强逼自己改了,结果一片真心喂了狗,对方不但忘了承诺,还把这事当成笑话。 谁受得了这个刺激? “我没有错!我拒绝了很多次,是他不肯放弃,我心里烦躁,想出难题让他知难而退,谁知道他会犯傻?”胡绥看见师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发慌,拼命辩解道,“他若是想和我睡觉,看在这些年的交情,我陪他睡也无所谓,可是……那家伙脑子有坑,亲完要表白,睡完要负责,追着缠着,非要和我结道侣,太可怕了。” “等等!”陆云真抓出重点,“你们睡过了?” 胡绥心虚:“没有……” 他当着铁面无情的阎罗殿殿主和看到过去未来的金灵娘娘面前强辩,九条大尾巴都快抖成筛子。 严千岁瞥了眼:“撒谎。” 金灵娘娘补刀:“睡过。” 这事盖棺定论了。 贺锦年都不知道他还搞过这种神cao作,气得捏碎了杯子,勒令他把事情交代清楚。师尊很生气,大师兄摩拳擦掌,要帮忙教育小师弟。 胡绥走投无路,只能招供:“我就睡了一次。” 当时楚鹄的状态挺惨的,大家都生气,要把他抓出来狠狠收拾。 他又害怕又愧疚,去找狐狸精前辈支招,前辈很有经验地说:“你陪他睡一次,算是谢罪了。男人心思都简单,越得不到就越想,你让他得到手,就满足了,顺便让他见识咱们一族对床笫之事有多随便,不是良配。” 胡绥便偷偷摸摸找上门去,主动爬床,哄着楚鹄睡了一次,打算安慰和赔罪,抹平这事。 “看,我和谁都能睡,只要能让我快活,不管床上的人是谁,都没有区别。” “我无法对感情认真,也无法留在一个人身边。” “所以,楚鹄,你不要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