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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见渝敷衍地应了声好,看了看三人打斗,又提着剑上前。 黎秩心中有事,见他过来,眸光一沉,一剑寒霜扫来,华掌门与昆仑的老掌门许是因为分了心,竟被那一剑附着的内力震得倒退数步。 与此同时,孟见渝的长剑已近面前,替补得非常完美。 黎秩手腕一转,不紧不慢提起剑格挡,趁着这间隙,他压着声音问:“我爹真给你写了信?你又怎会这么听他的话?他许你什么好处了?” 许是心情不错,孟见渝嘴角扬起,“我败给你,他便与我一战。” 他刚说完便换了招式继续佯攻,黎秩从善如流,应付了事。 黎秩对他的回答并无意外,他知道孟见渝十分执着与他爹一战,否则也不会念叨这么多年,连九华山与伏月教的多年恩怨也不顾也不出奇。 毕竟是孟见渝这怪人。 假模假样的过了几招后,眼看华掌门和昆仑老掌门就要过来,黎秩眸光一沉,低声道:“你若再放水,难免他们不会换人,全力以赴吧。” “你自己说的啊。”孟见渝眼眸一亮,他其实也想跟黎秩打,毕竟黎秩可是江湖人称武功天下第一。 “就算你用尽全力,我也未必赢不了你。”黎秩扬起下巴,眼底傲气掩难,与此同时,他一掌拍在孟见渝肩上,后者顺势退至半丈外。 华掌门顺手扶了他一把,面色不虞,“你可还能撑下去?” 孟见渝抬起头,看向正被昆仑老掌门缠上的黎秩,眼底的散漫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兴奋的战意,他拂开华掌门的手,笑着挽了个剑花,“方才松了下筋骨,倒也好多了。” “最好如此!”华掌门警告似的扔下这话,见昆仑老掌门已应付不来,暗暗心惊黎秩年纪轻轻功夫竟已登峰造极的同时,匆忙提剑上前帮忙。 孟见渝见状撇撇嘴,慢悠悠握紧了剑柄朝黎秩而去。 说起萧涵的功夫,黎秩曾断言武当那师叔不是他的对手,青城掌门倒可一战,萧涵心里也有数。 他练了十年的南华剑法,虽是懒怠了些,但天赋摆在那里,又有如此上乘的功法为辅,王府中的诸位武师父们都道他能挤入江湖一流。 再有前几日黎秩提前给他预警,得知了六大门派功夫的弱点,故而眼下虽是一对三有些吃力,也不至于措手不及,只那惠真难应付了些。 奇怪的是那个袁三,招式并非六大门派,颇为凌厉狠辣,也不只是盯着萧涵一人,他两边都掺和,皆搞偷袭那一套,功夫确实还不算弱。 所幸萧涵与黎秩都较为灵敏,但难免让观战的人有意见。 萧涵不由深思,这个袁三到底是青城掌门从哪里请来的? 也不过一晃神的功夫,一道黑影狠狠摔到了萧涵身后不远,还擦着遍地沙石的地面滑了一段路—— 此人竟正是袁三,原来是黎秩见他太过烦人,一脚踹开了。 萧涵见他口吐鲜血,形容狼狈,忍不住噗嗤一笑。 忽地,远处的人群响起一阵喧哗。 只见黎秩与孟见渝打得激烈,连华掌门与昆仑老掌门都插不了手,方才孟见渝实力还平平,这时忽然发力,可不是惊到一大片人了吗? 二人皆是剑道高手,皆是精妙绝伦的剑法,同样使剑的陆盟主见之赞叹,“九华剑法果真精妙。” 闻言,他身后的陆晚秋面色紧绷,颇为紧张地看向打得正酣的二人,不知是否是在担忧孟见渝会输。 伏月教那边,温敬亭也道:“这个孟见渝,竟不亚于陆玄英。” 王庸静静看了一阵,只说:“放心,他一定会输。” “没错,小姜一定会赢。” 听见阿九出声,温敬亭笑了,“啧,这不是阿九吗,你何时来的,我们教主前几天正到处找你呢。” 听他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笑得却是和善极了,阿九浑身一颤,防备地躲到王庸身后,“老温,你该不会还记恨着我上回告发你的事吧?” 温敬亭笑吟吟道:“怎会,你也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阿九心道笑得那么虚伪一定是在记恨,他便没跟温敬亭说话,只道:“这个孟见渝也是个天才,自己改了九华山的剑法,比原先威力更甚。” 王庸轻轻颔首,“却是天赋异禀。” 阿九又说:“六大门派妄图让传闻中剑法卓绝的孟见渝对付小姜,确实有些道理,你看孟见渝发力之后,一时间的确跟小姜不分上下。” “一时间?”温敬亭挑眉。 左护法也凑了过来,“怎么说?” 阿九一脸高深莫测,故弄玄虚道:“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却说孟见渝果真全力以赴,与黎秩交上手后,双方打了好一段时间都未能分出胜负,华掌门等人也找到了机会插手,就连那少林的惠真也发现与萧涵纠缠无意,趁萧涵一时不察将人甩脱前去相助。有了他们的助力,本该说胜算又添了一分,可孟见渝被人打扰心里难免有股气,同时心里也有数,他输了,因为黎秩现在还处于不败。 看着黎秩处于被包围的劣势却不落下风,阿九才说:“你们教主跟陆玄英比武之前,也没什么胜算,同样叫了我暗中相助,然而一开始落于颓势的人是他,最后胜了的人也是他。” 左护法愈发迷茫,“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