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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八与燕九皆是惊讶。 “世子,您终于要为我弟治病了吗?”燕八感动落泪。 纵然燕九说不出话,看着萧涵也是一脸的震惊与不赞同。 萧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是请他来给枝枝看病,你们的事你弟自己说了算。”别以为他不知道燕八还找过银朱,结果让燕九给拒绝了。 燕八大失所望,倒也记得正事,为难地说:“可是这个白神医之所以被称为怪医,是因为他从来不出烟波谷,也没有人知道烟波谷在哪里。” 萧涵倒不很担心,“枝枝从前应该找过他看病,与他应是旧相识,我回头再去问问他。再不济,我们回去的路上先去找他,请他出山。” 燕八点头,“属下知道了。” 萧涵快速吩咐完,便打算尽快赶回去给黎秩守夜,却见燕九欲言又止地朝他打了个手势,意为还有其他事,他便问燕八,“出什么事了?” 燕八恍然惊醒,在袖中取出一封火漆加封的书信,“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是燕七让人传信回来了。” 萧涵以为是燕七拿到千机阁中供奉的金还丹了,双眼一亮,急忙接过信封。金还丹虽不是无相莲,总归是好药,兴许对黎秩的身体有用。然而打开一看,萧涵脸上的喜色顿消。 燕八好奇道:“出事了吗?” 萧涵摇头。 说不上出事,只是燕七在回王府的途中遇上了一些人,拖延了些时日,在寄出信件的时候,他才刚刚跟那些人分开,还在赶回王府的路上。 也就是说,燕七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而且,燕七还带来了一个对萧涵而言不算好的消息。 萧涵看到最后,面色徒然一沉,将信件丢给燕八。 燕八接过一看,也是一脸惊色,“不会吧,王妃追到渝州来了?” 萧涵沉吟道:“若是坐船,说不定这时已经到了金水城。” 燕八挠了挠后脑勺,“不过世子,咱们上回丢下他们就跑,确实有些不地道。王妃和陆大人到底说了什么,您怎么就急匆匆来找我哥了?” 萧涵幽幽看着他,“你想知道?” 燕八警觉摇头,“不了,知道得太多的人通常活不了太久。” 萧涵思索了下,“罢了,他要来便来,反正木已成舟,若真到了,想必这两日信也该到了……不,你们派些机灵点的人到金水城探探,且莫让他们上山,若是见到人,便先安抚住他们,就说,本世子会与他们见面。” “这不太好吧。”燕八为难道:“那位可不好得罪啊。” 萧涵静静摇头,“没什么不好,我也正要跟他们见上一面。” 不过想起他之所以会这么着急来伏月山求娶黎秩的原因,萧涵有些烦躁地摆摆手,背过身匆忙出门。 “我先去看枝枝了。” 燕八二人对视一眼,俱是无奈。 燕八也有些忧虑,“黎教主的病可不简单,白沐真的能治好吗?” 燕九安静地打着手势说,不管能不能治,先找到人再说。 燕八默默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萧涵出去一趟到再回到凌波苑,总共也花不了多长时间,他急匆匆进了房间,脚步倏然一顿,而后放缓了许多,几乎没再发出半点声响。 但守在床边的王庸依然察觉了他,拿着湿帕的手一顿,而后自顾自擦去黎秩额上的冷汗,又握着黎秩的手擦了一遍,俨然当萧涵不存在。 萧涵走到床边一看,黎秩果然又睡了过去,睡梦中仍有些不安稳,许是因为发热,他的脸颊染上两抹红晕,为苍白的容颜徒增几分艳色。 萧涵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王庸的动作,看他握住黎秩的手,动作轻柔地擦拭,他眼底略过一丝不悦,直到王庸起身,将湿帕扔进铜盘里。 王庸看了他一眼,又瞥向门外。 萧涵意会点头,随他一同出门。 将房门轻轻阖上后,王庸意有所指地看向院外,“出去走走?” 萧涵挤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也好,我送堂主回去。” 这话中之意甚是有趣,王庸难免多看了萧涵一眼。 这是要跟他抢给黎秩守夜?王庸暗暗摇头,转过身走向院外,“我年纪大了,今夜便辛苦世子了。” 萧涵也没跟他客气,“我与枝枝是自己人,谈不上辛苦。” 王庸低声一笑,听不出是何意味。 经过昨夜风雨的洗礼,伏月山巅上的暑气被散去大半,今夜风大,便有几分微凉,二人走了一段路,临近湖面时,王庸冷不丁叹了口气。 萧涵颇为防备地看着他。 不为其他,所有对黎秩好的人,他都会特别留意。而恰好,王庸是黎秩也很是在意的人,又对黎秩那么好,萧涵下意识将人当成情敌看待。 他不由自主打量起王庸。 这人高高瘦瘦的,背影反而比正面更能给人留下印象。 只因他的脸只能说是平平无奇,却与易容成李知的黎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皆是气质出众,因王庸未曾收敛,故而那一身青衣格外温雅。 萧涵从他的举手投足竟能看出几分贵气。这人不像是一般的江湖人,反倒像教养极好的世家公子。 他年纪到底多大,萧涵没能看出来,只见他的皮肤虽是苍白,但不是苍老,声音不是少年清澈的嗓音,却低沉好听,仿佛透出几分沧桑。